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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菀菀没听过这么气人的话。
她就算想死,寿字树的骷髅骨架说完都不想死了。
死了下辈子也许更好,她信。
但那具骷髅说的什么屁话,她之前在幻境里看的都会成真。
啊?下辈子当牛马?更好?
你以为你很幽默吗?
骷髅骨架还说:“你活着没有任何价值,不如去死吧,去过你下辈子的生活吧。
虞菀菀彻底怒了。
“你这话怎么不和我实习领导说啊?工资是不升的,工作是要加的。你倒是让他少压榨我剩余价值多放我休息啊!”
寿字树内的结界对修为高的人来说是大杀器。
对虞菀菀………………四舍五入等于挠痒痒。
刚筑基的她很有自知之明。
从薛明川和白芷那知道阵法的限制后,主动愿意去试一试。
大不了一死嘛。
这世上哪有放任别人为自己拼命的道理?
但现在她求生欲真是前所未有强烈呢。
“也祝你下辈子当牛马!”
虞菀菀抡起桃花扇,以社畜的满腔怒火,打出超神的暴击伤害。
这一击后,她彻底脱力。
阴霾四散褪去。
虞菀菀半跪在地面,比巴掌大些的桃花扇挡不住她的重量,却是她唯一的支撑。
好酸。好痛。
没有一块肌肉像是自己的。
五脏六腑都如同被拧成麻花,血脉干涸,再流不出一丝一毫的动力,连空气都稀薄不少。
虞菀菀大口大口喘气,再没半点力气起身了,整张脸布满伤痕,视线都被前伤口留的血模糊成红色。
这是方才和蛇、灵芝、陶俑搏斗时留下的。
寿字树像指挥中心,蛇和陶俑是士兵,由上司分管,也就是那堆红桃他们刚才已经发现。
终止阵法只有一种方法。
同时击碎蛇和陶俑,以及它们对应的红桃,最终再将整棵树毁灭。
但寿字树结了整树的红桃。
薛明川和白芷之前试过,砍错的话……………就等于给蛇和陶俑开狂暴,威力翻倍。
更有蓝灵芝炸开时的烟雾弹,他们根本无法看出哪个红桃是负责对应陶俑的。
只能被动防守,不敢轻易击毁红桃。
虞菀菀的伤就是抵御时留下的。
后来才发现,陶俑的破裂其实有迹可循。
不论击碎几次,同一个陶俑的碎片每回都铺展成条带状,连铺展的长度都一致。
不同的陶俑却是不同长度。
这多像在实验室里跑条带啊。
相对分子质量不同,跑出来的长度不同,对应物质特性也不同。
虞菀菀那颗当牛马惯了的心忽然扑通跳跃一下。
它们碎片长度,会不会是根据自身重量或者大小决定的呢?
红桃大小、颜色的细微差异不就是特性吗?
毕竟来来回回,陶俑就是那几种模样。
结果一试还真是。
幸好是的。
虞菀菀没有放任自己懈怠,在星盘彻底展露的刹那,她仰起脸和薛明川厉喝说:
“星盘乾位震卦,快点!”
薛祈安瞳孔一缩,猛地抬头。
被陶俑围攻后,虞菀菀才记起小说外里提过一段薛明川的梦魇。
「薛明川又被困在陶俑杀不完的地方。
被击碎的陶俑一次次拼凑,他和之前一样暗中起卦,有了决断。
星宿可观生死气数,他要从这破局。
可还是做了一样错误的决定,选了错误的方位,白芷还是重伤,差点殒命。
从没算错的卦就是那日错了。
醒来后薛明川冷汗直冒,赤着脚去敲响隔壁白芷的房门,紧紧抱住了她。
陶俑、蛇、桃已经成为他挥之不去的梦魇。薛明川不止一次后悔,那日选择乾位就好了。
不该选择艮位泽卦的。
乾位震卦的话,他们就能出去。」
虞菀菀亲眼看着薛明川起卦。
算出了艮位泽卦。
“乾位震卦,”她和薛明川说,“试试星盘的乾位震卦吧?”
小说里可没有陶俑被击退这一段。
她如果击退陶俑,能迎来试错机会,就算不是乾位也能换别的。
薛明川也想到这点。
这次能击退陶俑她功劳甚大,他深深看了她眼,也不追究理由:
“好。”
此刻,又是金红相交的光袭向星盘。
薛明川手中剑刃直戳星盘乾位。
如遇层无形阻力,寒霞剑再难前进一分一毫。他额前渐渐有汗滴坠落。
但却在意料之中。
“起!”
白芷早有准备,单手托通灵塔,竖起两指,掌心向着薛明川的方向极缓滑过。
横移的方向现出条金线。
她足底踉跄,血色几乎一瞬就被抽尽,咬紧牙助薛明川行动。
虞菀菀忙扶住她。
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很神奇的能量波动,像是又有种阵法蓄势待发。
还来啊?还来一次谁吃的消?
虞菀菀咬牙喊系统:“我的新手大礼包里是不是还有一个侦察潜在危险的“查探“金手指啊?“
【是滴,但只能用一次哦,宿主确定要查吗?】
虞菀菀:“查查查,快点。”
【宿主稍等。】
轰隆一声。
星盘溃败,露出后面的景象,竟然不是意想中的黑暗。
那是一具巨大的白骨架,他们正在白骨的腹部,左右肋骨同牢笼般将他们困囿其中。
虞菀菀之前见过薛祈安的龙形。
一眼就认出这是龙的尸骸。
龙的四只爪子被腕粗的铁链捆缚,铁链根部......正好是从星盘上青龙七宿对应位置拔出!
薛明川面颊一瞬褪尽血色,和之前往井里望去时如出一辙。
白芷神情也一瞬难看,喃喃说:“怎么会呢?青龙的尸骨怎么会在这里?那四象魂瓶里的是什么?”
“数十年前的传闻难道是真?妖族肆虐,是魂瓶捉妖时无效,因为瓶内四神妖魄不全。”
“甚至青龙的妖骨还被人囚于此处,日夜受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猜到?菀菀听不太懂,她侧过脸指着尸骨周围淡淡的黑雾,低声说:“被囚妖骨的妖与死无异,自然会生怨气,就是这些黑雾。”
“她的封印是和星盘连着,如今我们看见这具尸骨真容,说明星盘阵眼找对了。幸好有你在,不然我们恐怕会误除它的封印,又触发破解封印的防御攻击。
白芷神情愈发肃穆,通灵塔金光大甚,她沉声说:“这具妖骨是必须除去了。封印已经很薄弱,若是让她逃出去,以青龙的能力和怨气必然要再造杀孽!”
薛明川也和她想到一处。
手里的寒霰剑并未有任何犹豫。他咬着牙,使上全部的气力捅穿星盘。
滴答。
异香悄然弥漫。
再被洞穴里纷乱的气味压下去。
谁也没注意到的角落,少年垂落的右手不知何时开始淌血,衣袖转瞬被染红。
起初一滴、两滴………
再后来,星盘破裂加剧,血珠也随着增大密集,如泉流奔涌。
薛祈安面色愈发苍白,手臂似有道见骨伤势止不住地在淌血。
他将星盘的伤全转至自己身上了。
不然呢,等阵眼被破后,青龙身死,他来寿字盘内忙活半天一无所获?
薛祈安望向青绿衣裙的少女,扯了扯唇角,却毫无任何笑意。
薛家的封印只有薛家血脉能破。
本来他算好了的。
此处气场被他扰乱,薛明川起卦结果一定不会准。正好借他的势,破了薛家的印。
天道护着天选之子,杀不了。
可若是阴差阳错毁损他道心,那更好不过。
......
薛祈安忍不住捂唇轻咳,唇齿间净是血腥味。
寒霰剑的剑气最伤妖族。
光是动弹指尖,连骨髓缝隙里都似有无数把刀剑搅动般疼痛。
白骨在星盘溃败的一瞬变成灰烬。
“痛快,痛快!”
他听见孟章怡自由阴鸷的笑意:“姓赵的,你杀我夫儿,因我妖骨,断然想不到我还有出来的一日吧?”
那边薛明川欣然收剑,以为危机过后,面上终于露出明显的轻松:
“这下妖邪彻底除尽了。”
孟章怡却已经化成道飘逸绿光,藏在灰烬里飘远。
“四象魂瓶的事我记着。待我仇怨了断,这条命你拿走就是!”她大笑。
薛祈安随意应了声。
垂眸看眼血滴坠落的位置,那里竟然没有半点血痕。
消失得干干净净。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交错闪烁的银色阵法。
神隐阵。
针对龙族的大杀阵。
这里竟然布着这个呢,少年讥诮地勾勾唇角,怪不得进来时专克他的阵法这段时间一直感应不到。
神隐阵是要龙族的血激活。
还是一定量的血。
如果他不把星盘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神隐阵本来不会激活的。
她都知道吗?
这才是她的真实目的。
远处那道青绿色身影依旧忙碌地左右转悠,自个儿就伤得不轻,还四处问人有没有事,需不需要帮忙。
他都差点被她骗到了。
薛祈安一弯眉眼,轻笑着,唇边弧度愈发加深。
异世来的攻略者,只有她这样特别。
知道他在薛家的事。
江
春酒肆不许他喝酒。
不会起卦却能算出乾位。
还有......那些奇怪的胡言乱语。
近来总有意外。
最后的最后却都汇成她的名字。
那些逗弄猫狗一样的愉悦浑然化作厌烦。
薛祈安低垂乌睫,眸中飞速闪过晦暗厉色,是真真动了杀心。
银色阵法大亮的?那。
妖气也同瞬间震荡。洞穴哐当作响,无数碎石滚雷般轰轰坠落。
他硬生生打住神隐阵的威压,手中凝出银白长剑,剑刃白电缠绕。足尖点地,身形一晃。
呼吸间,便已至虞菀菀身后。
剑尖直奔她心口而去。
“你怎么”
少女听见声响扭头,柔软甜?的气息扑落在他的面颊。
那把长剑不留情地抵上她后背。
“你怎么凑我这么近,不会是想亲我吧?“她煞有其事问。
......?
衣领忽地被她拽住,虞菀菀低下头,用力咬住他的喉结。
贝齿轻啃咬间,她的灵气也带着甜橙味猛地扎入他灵海。
薛祈安头皮忽地发麻,如万噬骨般,他手一抖,生平第一次提不住剑。
银白长剑消散成无数浮光。
“是的,我在危难过后情难自禁想亲他。”耳边是少女像掺毒甜糖般的嗓音。
她望向薛明川说这话,很严肃,灵气彻底遮掩住他的妖气。
神隐阵彻底触发。
唠!
纷飞的烟雾里,少女飞扬的乌发忽然从面颊两侧拂过,映着未远的浮光,像道月华倾泻而下。
第二回。
薛祈安第二回被压在她身下。
她扑过来,挡在他身前,先他一步被神隐阵锁定。
是为了把他......压着嘴?
少年肘撑地半支起身,由她啃着,眸中闪过瞬间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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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有无数道鞭子抽在身上,抽得人皮开肉绽,虞菀菀眼前疼得发黑,连呼吸都如同刀割肉。
系统很慌乱:【宿主你、你还行吗?】
“行,怎么不行?“
虞菀菀咽了口血水,咬牙说:“女人不能说不行。现在不行,日后何以立家威?“
系统查危险的结果出来了。
好消息:他们几乎不危险。
坏消息:薛祈安危险了。
龙族体魄强健,能抗过大多数阵法,除了神隐阵。
这是为龙族打造的大杀阵。
察觉肩部被摁住似要往外推,虞菀菀拍掉他的手,低声说:
“你乖一点。”
他明明为阵法所伤,妖气都克制不住,怎么还不让碰的?
少年愣了愣,穿蓝色的双眸似从海里拎出来般水??的,那颗红痣都显得湿漉勾人。
他脖颈以上的肌肤,尤其是喉结附近,都被她啃得泛起片蜜桃似的浅粉,连乌睫扇动的频率都比往日快。
虞菀菀在用自己的气息去盖他的妖气。那些话,也是故意说给薛明川听。
薛祈安妖族身份被发现,那简直完蛋。
还有这个神隐阵。
幸好它是锁定气息的,她和薛祈安灵力交互过,沾着他的气息。
赶在阵法开启的瞬间震荡自己的气息,就能先被锁定。却又因为是人,不会被只攻龙族的阵法绞杀。
但还是好痛呜呜呜。
虞菀菀揪紧少年的衣领,本能地将脸埋进去,嗅着那股甜桃味的血异香和他惯有的冷空气,咬紧牙关不哭出声。
和刚才脸不停被划有得一比。
是哦,她毁容了。
暂时毁容了。
啊啊啊毁容了啊吗的!
“我真是太惨了。“
如果有幕后黑手的话,别让她知道是谁!她一定要把那人大卸八块!
虞菀菀悲从中来,这下是真的哭出来了,揪住他的衣领凄凄惨惨戚戚道:
“我回去要吃两个大猪蹄。你还得让我再摸两下腹肌。”
虞菀菀醒来时,已经回到赵田的客房里。并没有想象中的痛,舒服得好似只是睡了一整天。
昏黄光线里,少年安安静静坐在床边,如尊精致雕塑,长睫扑落片海暗静止的阴影。
“薛祈安?”
心里莫名不安,虞菀菀坐起身,伸手在他眼皮底晃了晃:“你有哪不舒服吗?”
他离得这么近,她却感受不到他。
本来灵力交互过,他们应该对彼此的气息和存在最为敏感。现在好像,他刻意不向她站路自己的存在。
少年扬起脸,面颊晦暗一扫而空,又是平日那副漂亮温顺的模样。
眉眼一弯,卧蚕饱满地堆叠托起两只漂亮上挑的瑞凤眼。
他温声笑道:“抱歉啊师姐,我方才在想事情。”
等了会儿。
“那你想和我说说吗?”虞莞莞试探问。
“不想,谢谢师姐。”
他也应得很快,那对雾蓝色眼眸映出点她的模样。
咦,虞菀菀看着时忽然一愣,她的脸好了诶。
醒来时不痛,她都忘记自己脸上还有很多小伤口要上药。
“你帮我擦的药嘛?”
她立刻反应过来,看着薛祈安把一个木匣子推过来,又好奇问:“这是什么?”
薛祈安轻轻颔首,算是回答前面的问题,示意她把匣子打开:“师姐自己看看?”
虞菀菀困惑照做了。
满满一匣子的天品灵石。
至少一千枚,折合人民币是一万。
她吓一跳:“哪来的啊?”
“卖字画。”
虞菀菀关匣子的动作一顿,扭头看他:“你的字画?”
少年支着脸散漫看来说:“当然。”
眉目间又是那股自然而然流露的傲。
仔细想来,虞菀菀没怎么看过他的字。知道他字不会差,但没想到会是这么昂贵的字??虽然不晓得他怎么刚醒来就去卖字画。
但毋庸置疑,那双本就漂亮的手更漂亮了。
“那你要收好。”
虞菀菀把匣子合紧,推回给他小声说:“当心被有心人盯上啊,财不外露。”
也不问他给她看是做什么。
薛祈安歪歪脑袋看她,左右对称的发带垂落,眉眼困惑愈发明显。
“师姐不是喜欢吗?为什么不要?”
虞菀菀:“我没??”
啊?谁不要?
虞菀菀忽地愣住:“给我的?为什么要给我这些?”
四
目相
对。
半晌没有听到应声。
过了会儿,少年忽然低下头,离她近了些。
他眼底映出的人影陡然放大,在半明半暗的乌金光线里连眉眼都显得分外温柔和深情。
薛祈安轻轻的:“因为我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怎么现在还没杀她。
明明她睡着时就该下手的,或者是刚被神隐阵弄伤时。
但
他却什么也没做。
给她上药、坐那看着。
甚至并不高兴在寿字盘里待着,迫不及待想出来,也不高兴看见她血淋淋模样。
是因为感激吗?
可给了报酬,胸腔的涨涩却依旧没有散去。
因为给得太少吗?
“想不明白什么?”虞菀菀声音也轻轻的,试探问。
他不答,把整匣子天品灵石都丢进她芥子囊里,漫不经心笑说:
“师姐,我要给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他现在和平日里好像不一样,有种很散漫晦涩的疯劲。
虞菀菀竟然愣刹那,回过神时,他已经垂眸敛去眼底神情,是一如既往的乖顺模样。
“这是感谢师姐的,谢谢师姐替我挡住了神隐阵。”
薛祈安乌睫低垂,极轻地一颤,抿了抿唇说:“我知道师姐喜欢更多的灵石,抱歉啊,师姐先不要嫌弃,我下次会努力的。”
嗓音都稍变小,似是在低落。
“完全不是这回事!”虞菀菀疯狂乱叫,抓住他的衣袖很诚恳说,“哥们你真的很牛。”
从寿字盘里出来才多久?半日不到入一万,个老天爷啊。
说到这份上,虞菀菀也不好意思不要,捉摸着之后买点东西给他,再神不知鬼不觉还回去就是。
“那、那我收下啦。谢谢。”她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抿唇笑。
薛祈安也笑:“还有一件事想问师姐。”
“嗯?你说。”
虞菀菀正襟危坐,忽地听见他问:“师姐喜欢痛吗?”
她愣了愣,斩钉截铁:“绝不!”
“真巧。”薛祈安唇边弧度加大,眉眼恰如昨夜弯月,嗓音温和,“我也不喜欢。”
“所以,“
面颊忽然一凉,右颊被生着有些粗糙却柔软的指腹轻轻摩挲着。
虞菀菀惊讶抬眸。
“师姐,不许再被弄伤了。”
少年笑吟吟说,指腹稍微用力,一点点从左到右摁过她的面颊。
那里本来布着很多道血痕。
都
叫她待着了。
都叫她乖乖待着了。
不要管别人。不要管他。不要那副血淋淋好像坏掉了的模样。
如果真想要被弄坏,为什么不让他来?
死在他手里??
倏忽间,他的双颊也被人捧住,掌心是截然不同的温度。
“啊啊啊你人好好。”
少女雀跃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乌发上上下下从他指尖挠过。
他手还停滞半空,维持着方才的动作,愣了愣,一时连眼睛都忘记眨。
“好漂亮好温柔好善良好喜欢。”
她眼笑成条缝,像对待面团一样将他的脸不住揉弄。
“......你干什么啊?”
薛祈安猛地把她推开,别过脸问。面颊本能的红意尚未褪去,衬得眼尾红痣愈发妖冶勾人。
脖子、面颊、耳朵,所有被她碰过的地方很快都弄成乱糟糟的一团浅粉。
“表示我的谢意,谢谢你担心我。”
虞菀菀一本正经说,内心却像有个小人在咬手帕。
怎么可以这么乖这么漂亮?
好喜欢。
是真的好喜欢呜呜呜。
真想把他做成标本裱起来放在家里二十四小时无间断地欣赏的那种喜欢。
要是他可以只被她看见就好了。
“谢谢你关心我,谢谢你给我钱,谢谢你帮我上药。”
压住脑海里野马奔腾的想法,虞菀菀把匣子推得更前,弯起眉眼认真说:
“但你不用担心我哦。之前你说克你的阵法就是这个阵吧?所以如果看到你被弄伤,我也会很难过的。”
薛祈安看着她。
那些奇怪情绪,忽然就都解释的通了。
她会
难过,是因为她要攻略他。
他是她的目标。
那反过来亦然,她也是他的目标。他想要在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好奇,很好奇,前所未有的好奇。
斑驳浮光于屋内电动,穿过少女发间,轻飘飘地落在少年面上。
薛祈安仰起脸,弯弯眉眼笑说:“都听师姐的啊。”
不是第一次听他说这样的话了。
隔着不到一臂的距离,虞菀菀打量他漂亮到不真实的眉眼,忽然凑近,手撑在床沿边。
她哼哼一声,存心逗弄说:“真的都要听师姐的吗?我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阴影完全将少年笼罩其中。
薛祈安仰着脸,安安静静看她会儿,乌睫轻轻颜了一下,没应声。
好像有点过火了。
他毕竟还是个小白花哦。
虞菀菀忽然良心发现,收回手,飞速从床榻跳下来,要去桌边梳头。
组织好语言,正要道歉时,身后忽然响起少年平静却又似恍然大悟的嗓音:
“师姐想摸我的腹肌?“
......?
虞菀菀脚下一个踉跄,扶着桌子堪堪站稳,扭头震惊望他。
那对?丽眉眼平静得好似刚才只是在问她“吃不吃饭”。
少年安安静静坐着,一袭白衣,广袖衫翩翩垂落,周身被跃动的浮光镀层温柔金边,有股谪仙般清冷矜傲的气质。
眼尾红痣却是格格不入的妖冶勾人。
虞菀菀终于明白他身上那股极致的矛盾感是从哪来的了。
他完全就不是个爱害羞的性子。
偏
偏身体特别敏感,好像种本能似的,一逗弄就会害羞泛红。
………………总感觉她如果说“是”,他是真能脱。比如江春酒肆那一回。
虞菀菀心痒痒,但人确实怂了。
她抬头挺胸,一扬下颌故作淡定说:“当、当然不是啦。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薛祈安轻笑一声。
没说话,眼神里却都是肯定的回答。
这目光怪叫人别扭的,虞菀菀硬着头皮继续圆:“我这人你知道的嘛,人畜无害单纯天真如一张白纸般什么都不懂。”
人嘛,都有爱美之心。
她的爱美之心只是比旁人都多而已。
他长得漂亮又不是她的错。
虞菀菀说服了自己,渐入佳境,语还用力点头说:“没错,我绝不是这种人。”
过了会儿。
“师姐。”
听见他意味不明笑了声。
虞菀菀:“嗯?”
“骗骗我行了,别把自己也骗进去。”他慢条斯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