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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不行。”虞菀菀捧住他的脸,转到自己的方向严肃说,“讨厌我就好,不要讨厌橙子。”
她摩挲着他眼尾那颗靡艳的红痣:“你讨厌我时也好漂亮,怎样都好漂亮。”
“......?“
薛祈安下颌绷得愈发紧:“好好说话,然后离我远点。”
“好哦。”虞菀菀说。
动手很快,收手也很快。
薛祈安稍稍一愣,看着她抬手,拨了拨身后的缘带,将它弄得一长一短。
他难忍地微压眼皮。
门被打开。
“我去找下邬绮长老,和她汇报任务状况,过会儿回来。”
虞菀菀扶着门框,故意将不齐的蝴蝶结对着他笑道。
少年垂眸,没应声。
门缓缓被合上。
直到门缝消失全的最后一瞬,虞菀菀都哼笑着看他。
系统看不懂她的操作:【小薛绑的蝴蝶结多好看啊,干嘛弄乱?】
晚间微风和煦,带着阵沁人凉意。
虞菀菀背着手轻快往前,仰起脸,阖眼惬意笑道:
“好看但没有记忆点的东西,是记不住的。”
何况他还有强迫症。
系统更迷糊:【所以呢?】
所以接下来她不在的这段时间,薛祈安一定会对这个没来得及纠正的错误耿耿于怀。
换言之,他会想起她不止一次。
绮长老办公室的门关着。
虞菀菀抬手,礼貌敲了三下,等里头传来“进”的声音,才慢慢推门而入。
一袭红衣的女人从桌后抬头看她。
“长老好。”虞菀菀打招呼,“我和薛祈安刚从乌瓷古镇回来。虽然有意外发生,但任务应该还是圆满完成了。”
毕竟,魂瓶和偷窃的妖怪都在薛明川那。
她转述乌瓷古镇发生的事。
邬绮长老些微严肃,听她讲完叹口气:“辛苦你们了。
“过会儿开会,我得点他们一下,加强对近期各级别任务的筛查。”
她伸手轻探她的腕,欣慰笑:“但这一趟,你收获不小啊。倒是没想到,你会选这种道。”
“请问是什么道?”虞菀菀忍不住问。
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她修的道,除了她自己。
邬绮长老摇头:“是你的道,当然得你自己去悟。这已是点拨,再过便是拔苗助长。”
好吧,那她榆木脑袋想开窍估计要用锥子砸。
虞菀菀叹气,却还是乖巧道:“那我下去悟,谢谢长老。”
“等会儿,这个给你。”
邬绮长老却将手边的册子给她:“本来是想上课遇见你再给的。”
蓝皮的书,比上次那个巴掌大的合欢宗入门指南大两倍,封面赫然一个大字:
秘。
红彤彤的。
嗯……………怎么说呢,好像不太正经。
邬绮长老说:“之前我看你上课,合欢宗大部分教材对你来说应当浅了些。这是我私藏的秘籍,你先看,哪不懂再来问。”
系统在她脑海里爆笑如雷:【宿主,你的水平在合欢宗弟子里遥遥领先啊。】
什么水平,也不好说。
虞菀菀假装没听见系统的笑声。
“你们老师从明日起应该也要开始讲合欢宗比较难的部分了吧?好好学,勤加修炼,三月后的内门考核努把力。”
虞菀菀刚入门,自然是外门弟子。
内门考核本来是为更高年级的外门弟子服务,像她这个年级多是积累经验。
但郭绮长老看过她上课画的小图,听其他夫子讲过她关于雷灵根的文章。
又上进又有天赋。
可造之材啊。
“还有这个,你也带回去一并给薛祈安吧。上次交上来的体验报告。”郭绮长老从最底下抽张纸给她。
“字倒是写得相当好,但......”
邬绮长老瞥一眼,就忍不住叹气说:“你有空的话,多带带他。”
薛祈安七八岁可就自创符?了,多少符修终其一生也未有创新。
她能教他什么啊?
路途中,虞菀菀扫一眼他的作业,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怪不得长老打“丁”等。
“师妹?”
忽然响起个陌生的男声,虞菀菀抬眸望去,是没见过的合欢宗弟子。
他一袭藏青色衣袍,胸前别着朵合欢花胸针。
合欢花有六瓣,是内门六级弟子。
虞菀菀顿住脚步,谨慎问:“师兄请问有什么事么?”
“我叫沈玉,内门六级。”对方果然自我介绍,冲她一笑道,“师妹你是外门弟子吧?”
这话说的很直接。
听说内门有些弟子瞧不上外门。
虞菀菀以为他来挑事,连姓名也没说,点点头就要走人。
沈玉腼腆道:“你挺对我眼缘的。等你进内门后,如果需要有人双修可以找我??只体验几日也没事。”
......14.1490?
虞菀菀惊悚,一时竟也未立刻应声。
“师姐?”
另道清冽干净的嗓音却忽地响起,尾音些微上挑,小钩子般一下将她勾回神。
她循声望去。
光影交接处,白衣的少年垂眸看她,额前碎发被风吹卷,衬得落满碎光的眼底分外温和。
他向她走来,衣摆捎带一阵清风,在枝叶簌簌声里笑吟吟问:“师姐刚刚下课嘛?”
笑意却不达眼底,眉间缠绕着难见的寒意。
他拨了拨她的碎发,正好碰触到脖颈跳动的脉搏。
虞菀菀下意识一缩脖子。
薛祈安就笑:“师姐,别动??有只虫子。”
再躲一下,他就不晓得会干出什么事了。有种很莫名的,火大。
她倒没再动,由着他弄他头发。
薛祈安忍不住一弯眉眼。
尚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那只讨人厌的虫子说:
“师妹,你要是哪天想换口味了,也可以来找我。不同年纪有不同年纪的好嘛。”
沈玉暧昧勾唇,冲她作飞吻态。
有道红光同时落在姑娘家颈后,是他惯用的把戏。
LAVERE:“......“
她并没有注意到沈玉的动作,只是抬眸望去,想很认真和沈玉说清楚,他不是她喜欢的那一挂。
脑袋忽地被用力往一旁扭。
“薛祈安?”她困惑喊。
并未得来应声。
少年摁住她发顶,掀起眼皮,冰冷的目光凉飕飕同她身后那人对视。
沈玉一个哆嗦。
薛祈安忽然轻笑,眸中冰雪万仞般的寒意未有片刻消散,嗓音却如春风和煦:
“我只是在想,要请师姐这位朋友,去家中坐坐么?”
“朋友”和“家”都被咬得很重。
沈玉勾搭人无数,此时竞罕有得结巴:“不不不了,我、我还有事,下次见。”
一瞬间,人影便不见了。
少女那截纤长白皙脖颈后,若隐若现的一点红扎眼如白墙一丁蚊子血。
带着陌生青年的气息。
薛祈安垂眸,厌烦地从她衣襟后取下那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师姐喜欢玫瑰花么?”
他唇角一勾,眉眼绽放和煦笑意问:“我也觉得红玫瑰挺好,衬师姐。’
那朵红玫瑰却转瞬在他指尖化作灰烬。
连她的裙袂也没碰到。
“每日都买几朵,摆在师姐桌前供师姐一人日日观看夜夜赏玩如何?”
薛祈安口着她后颈,俯身温柔问。
暗无天日的密室和惨白寡淡的白墙,那是关阶下囚才用的。
不是关她。
少年唇边笑意加深。
“不用花呀。”
却听她很快说,他的脸忽然被捧住。灼热气息喷涌而来时,薛祈安一瞬绷紧了下颌。
她凑得很近,乌睫几乎要戳到他脸上:“爱人如养花,你在家就像有花了。”
那截衣袖拂过他指尖时,薛祈安下意识地揪紧,再揉皱了。
好像这样就能把什么占为己有。
“不过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虞菀菀好奇,又说:“如果是想送我的话,那什么都可以。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
他这张脸,就是送她坨那什么,她估计都得呵呵笑着接过。
真没出息。
虞菀菀唾弃自己,又忍不住笑眯眯看他的脸。
少年抿了抿唇,忽然就不再说话。
虞菀菀也不在意,揉揉他的红痣哼哼说:“什么表情都可以,你什么表情都像花一样漂亮。”
“回去吗?”她问。
“嗯。”
少年应一声,嗓音轻轻的,连片青叶也没舍得惊动。
那堆灰烬被孤零零留在地面。
屋内有一段时日没住人。
四面墙壁落灰,窗棂雾蒙蒙的,角落里还结了不太密的蛛网。
虞菀菀推开门,这些却荡然无存。
她愣了愣,立刻扭头看薛祈安:“你打扫的?”
地面都锃锃发亮。
若是大理石砖,没准能在上面映出她的脸。
薛祈安颔首:“师姐不在时打扫的。”
连博古架上乱七八糟摆置的书,她看完总随意乱放的书,都被从高到矮排列整齐。
薛祈安指着中间空的那格说:“师姐那些玻璃摆件可以放这儿。容易拿,也不容易碰摔。
......$7.TE
真的。
“啊啊啊以后我离了你怎么办?”
虞菀菀几乎想扑上去抱他一下,强行忍住了,内心却有个小人在“嗷嗷嗷乱叫地咬手帕。
少年动作一顿:“师姐以后要走?”
他侧目看她,惯来澄澈明亮的双眸逆着光竟被映出几分暗色。
那攻略完成,她肯定不在了啊。
“暂时不会走。”
虞菀菀走到他身边,转个圈,把不齐的蝴蝶结对准他。
“帮我系一下?”她问。
没人应声。
蝴蝶结却被轻轻扯住。
“我不在时,你是不是一直在想这个蝴蝶结呀?”
他轻轻的:“嗯,如鲠在咽。”
摆置的铜镜映出少年垂眸很是温柔的神情。指尖灵巧束好她的腰带。
虞菀菀忍不住笑:“那就好。”
薛祈安掀起眼皮:“师姐果然又是故意的。”
“嗯!”虞菀菀毫不遮掩,仰起脸看他,“毕竟我喜欢被漂亮的人记住。”
腰带被松开。
少年并没有应声,一瞬间连呼吸都好似轻浅得听不见。
虞菀菀也不放在心上。
她只在乎他的脸。
“对了,邬绮长老让我把这个给你。”她掏出作业给他,“下次这种体验报告,你把自己感受写清楚了分都不会低。”
那张纸赫然一个通红的“丁”字。
薛祈安立刻意识到是什么,很快恹恹地移开视线,轻轻的:
“师姐不喜欢我夸师姐么?”
他整份报告,关于他被捆缚住的感受一字也没有。双面A4纸的报告,全是夸她的话。
夸她漂亮、聪明,夸她技术好。
虞菀菀:“倒也不是。
“那不就行了?“
薛祈安一弯眉眼:“我的体验感就是,我师姐天下第一温柔善良漂亮。”
LACEDE:“......“
受不了了!
怪不得邬绮长老会批语:行了,知道你师姐人很好,收敛点。
他顶着这张脸夸她,什么话都很有说服力。
她好像真有那么好似的。
虞菀菀摆好玻璃摆件。回头时,少年正侧对着她拨弄那只鳖。
鳖钻出来,他戳一下。
鳖缩回去,他又把壳倒过来抖。
鳖和人都身披日光,明媚而美好。
“薛祈安。”
虞菀菀忍不住喊。
“嗯?”
他百忙之中抽空看她一眼。
虞菀菀指指自己衣领,真心实意说:“打个商量,你以后在家能不能衣领往下放点。”
薛祈安乌睫一颤,忽地想起她咬她的几次。
“......理由。”
“我看不到你锁骨,如鲠在咽。”
明知他不会答应,虞菀菀还是指指角落那张床,哼笑说:
“你之前还让我睡你床上来着。”
这个剑她是一定要了!
她步履轻快走到他身侧,状似诚恳:“你觉得,我睡你床、你也睡你床怎么样?”
薛祈安稍稍一愣:“你要和我睡一起?”
虞菀菀:“嗯哼。”
想也知道他会拒绝。但她美人瘾犯了,想看他那副很好亲的害羞模样。
然后等他让她滚,她就麻溜滚。
虞菀菀算盘打得啪啪响。
少年微歪脑袋,安静看她。
虞菀菀也不催促,抽开他身侧那把椅子要坐下。却忽然听见声“咔嚓”??椅子脚断了。
余
光一道白电闪过。
......是他弄断的椅子!
他找抽吗?
虞菀菀身体不受控制向前去,扑入少年浸润料峭寒意的怀抱。
还有什么冰凉凉的柔软物什,从她裙子底,顺着脚踝,在她两腿间一圈圈往上。
虞菀菀霎时屏住呼吸。
他
的......尾巴
!
“师姐想抱我嘛?”
那
点冰冷抚过每寸肌肤时都带起她一阵极轻的战栗,慢慢向上,缠绕缚紧。
虞菀菀胳膊起了阵疙瘩,动都不敢动,鹌鹑似的,时不时抖如筛糠。
听见少年低笑一声。
“师姐想的话,没关系,我同意了。”
他的尾巴在她膝上停住,缓缓收紧。尾巴拨弄间,裙摆微掀,寒风灌入更加重他尾巴带来的寒意。
少年犹若没察觉到她在发抖,俯身笑得很温柔,在她耳边说:
“想这样睡一晚的话,没关系,我也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