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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晨曦初破,一缕阳光悄然洒落,将前方洛京城的轮廓勾勒得愈发雄伟壮丽。
“快了,就快到了!”那泼皮在心中默念,眼中闪烁着决绝与疯狂。
洛京城,此刻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暗自发誓,一旦踏入那扇城门,定要让那些“丘八”们,血债血偿!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在城墙上戍守的兵丁,他大声呼喊着,朝着他们招手。
噗嗤一声!
他只觉得胸间一痛。
“队正神射!”
随后他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欢呼,他视线下移动,不可思议地看向胸前。
尖锐的槊锋透体而出,他又抬了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洛京城墙,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地。
。。。。。。
洛京城,天子脚下,首善之地。
然而,就在这皇城根下,不及五里之遥的山神庙,竟悄然发生了一桩骇人听闻之事——出现了十几具尸体!
这事情已经超过了巡检司能处理的范围,巡检司的司正立刻上报了京兆府。
当京兆府的衙役和巡城尉们封锁了山神庙时,沈云早就已经带领着众人返回到位于外郭的制糖作坊。
将染血的衣服与兵刃换后,完事后的沈云就像没事人一样返回到了建阳里的家中。
沿途,沈云步履悠然,不时有几队风尘满面的驿卒匆匆掠过,沈云甚至还拦下一人,装着糊涂打听起来:“这位兄台,敢问发生了何事?让诸位如此匆忙?”
那驿卒闻言,上下打量了沈云一番,见沈云英姿勃发气宇不凡,还以为是大人物,便恭敬答道:
“哎呦,小郎君有所不知,也不知从哪来了一波狂徒,在城外的老山神庙犯下了滔天血案,一夜之间连杀了十好几个人。”
沈云闻言,嘴角不自觉地轻轻咂了咂,叹息道:“竟有此事?如此行径,当真是胆大包天!”
“谁说不是呢,府尹大人此刻怕是怒火中烧,严令吾等务必于三日内查出那幕后凶徒……”
又闲聊了几句,那驿卒见同僚呼唤自己,忙不迭地抱拳作别,临走还抱怨了一句:“这差,还不如不当呢。”
回到家中,沈云交代沈瑶这几天安稳的待在家里乱跑,随后换了身衣服打着哈欠向着执勤的宫门走去。
来到宫门时,除了受伤的曹豹以及返回十里铺的莫侯景外,任权儿、刘大郎、曹虎等人都已在此了。
他们的目光在沈云踏入这片区域的瞬间交汇,彼此间无需多言。有甚者眼中依旧闪烁着未熄的战意与难以掩饰的激动。
沈云不着痕迹的朝着每个人都点了点头,随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自韩奉死在招福寺佛塔后,沈云就被提拔为了本队的队正,一来是因为沈云护卫有功,二一个也是因为沈云在军中底层子弟中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在日常值戍中时间过得飞快,沈云依旧在基层禁军中收买人心,又让妹妹沈瑶和街坊四邻搞好关系,隔三差五的给还给坊正送一些食物布料的。
老山神庙的案子让建阳里的出入盘查也严格了很多,不过沈云却依旧表现得很淡定,该执勤就执勤,没事的时候还去制糖作坊溜达一圈安定一下人心。
一连几日京兆府那边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平日里沉稳如山的府尹崔町为此发了好几次火,几次三番的震怒之下,连他最喜爱的白玉笔洗都被砸了。
最终,此案也只能被被京兆府定性为两股地痞无赖间的私斗,不了了之了。
今日,沈云下值,提了些糕点来到了同样位于建阳坊的曹家兄弟家中。
一进门就看见了蹲在地上守着药炉的曹虎。
“云哥儿!”曹虎闻声,脸上绽放出由衷的笑容,连忙起身。
沈云递过手中的糕点,问道:“阿豹好些了吗?”
曹虎感激地接过沈云手中的糕点,他侧身一让,引着沈云步入内室,边走边道:
“多亏是云哥儿给请的药师,阿豹的病情已是大为好转,只是身子骨还需时日调养,待养上个几天那又是一条好汉子!”
说着他又朝着屋里大喊:“阿豹,云哥儿来看你了!”
步入那略显昏暗的里屋,目之所及,屋内陈设简陋至极,只有几件残旧的家具孤零零地摆放着。
唯一像样子的家具莫过于那木床,其上,一位青年静静地躺着,周身缠绕着布条正是曹豹。
“云哥儿!”曹豹的声音虽微弱,却饱含着激动与喜悦,他试图挣扎着坐起。
沈云见状,连忙加快脚步,轻轻按住他的肩膀:“阿豹,切勿动弹,安心养伤就是。”
寒暄了几句,沈云宽慰曹豹安心静养,又吩咐曹虎晚些时候去外郭的制糖作坊一趟。
。。。
与此同时。
在那与建阳坊仅一隅之隔的法华寺深处,一座僧院隐匿于葱郁之中,显得格外超脱尘嚣。
然而,此刻院内却聚集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十数位面容狰狞、气势汹汹的僧人围坐一堂,气氛凝重而压抑。
其中一位僧人,面庞如同刀刻般粗犷,横肉遍布,眼中怒火中烧,愤然言道:
“岂有此理!青莲社那帮泼皮虽然不堪大用,却也终归是我白莲教麾下,何人胆敢如此放肆,行此杀孽!”
另一僧人,声若洪钟,怒不可遏地接道:“贼鸟厮!洛京城内,谁人不知青莲社乃我教羽翼?此等行径,分明是将矛头直指我白莲教,视我教威严如无物!”
言罢,众僧皆面露愤慨之色,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因这股怒意而震颤。
为首的僧人高宣一声佛号,道:“京兆府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一旁的僧人闻言,连忙躬身答道:“回禀师兄,京兆府对外宣称,此乃两帮无赖之徒私下斗殴所致。”
“放他娘的屁。“那领头僧人闻言,不禁怒从心,恼怒道:
“佛爷我亲自去查探过,那些泼皮身上大多是槊枪捅穿的,更有数人颈项间留有强弓劲弩一击毙命的痕迹,此等精准狠辣的手段,岂是泼皮无赖所能为?分明是军中高手所为!”
“那师兄的意思是?”
领头僧人拍了拍桌子:“指望那些庸碌无能的狗官是没用了,我们自己查,佛爷我非要揪出那帮天杀的,佛爷要扒了他们的皮!”
这时,又一僧人怯生生地插话:“师兄,只是……法真师兄传话来,提及雍王选锋将至,劝我等暂且隐忍,以免节外生枝。”
领头的僧人闻言,眼神瞬间如寒冰般锐利,直勾勾地射向那说话之人,一字一顿道:“到底老子是大师兄,还是他是?”
那僧人被盯得浑身发冷,连忙把脑袋缩在脖子里,不敢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