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过了一整晚。
白文玲连夜帮苏澈和韦家谈好了条件,然后就带着他出发了。
苏澈又戴上了一号防御军的面具,腰上还挂着火神剑,看起来气宇轩昂。
路上,苏澈对白文玲说道:“先别急着去韦家,我得买点治病用的东西。”
“没问题,前面就有药材铺,你需要什么直接去选就行了。”
“不不不,我要的东西不在药材铺里,我们得去材料铺才行。”
白文玲虽然搞不懂苏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毕竟他才是专业的,便调转方向领着苏澈去了材料街。
苏澈好一番搜寻,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白文玲凑近一看,发现苏澈拿的是一节如枯树枝一样的藤蔓。
这藤蔓的颜色又青又紫,看起来就好像有毒一样,后面还长着无数尖刺,有的又粗又长,有的又细又小,看起来甚至毛茸茸的。
“这是什么东西?”白文玲好奇的问道,又觉得那些毛茸茸的小刺很可爱,想伸手摸一摸,却被苏澈一把拍在了手背上。
“怎么什么都碰,不想活啦?”
“啊?这东西碰了会死吗?”白文玲赶紧收回了手,一脸恐慌的问道。
“死倒是不至于,但是会生不如死。”
“你别看这些刺好像毛茸茸的,没什么杀伤力,实际上一旦碰到肌肤,这些刺就会立刻顺着血管进入你的全身,让你浑身瘙痒难耐,想拔都拔不出来。”
白文玲没想到还有这种植物,被吓得立刻将双手背在了身后,还用袖子遮得严严实实的。
“这东西原来这么可怕?”
“还有更可怕的呢。”
苏澈说着,又指了指放在旁边的金色藤蔓,
“那种叫做金刺藤蔓,威力比我手上的这个更加强大,不仅会让你浑身的皮肤痒痒的,甚至连脑袋都会觉得痒痒的,想要砸开挠一挠。”
“啊?!这么恐怖的东西,怎么会公然售卖?”
“因为这东西能治病啊,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你该不会是打算用这东西给韦南治病吧?”
“正是。”
苏澈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戴着手套买下了藤蔓。
他虽然想要整一整韦南,但这种植物也确实是给韦南治病的最佳神器。
至于旁边的金色藤蔓,威力有些太强,若真用上了,韦南可能会小命不保,所以还是算了。
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白文玲虽然有些同情韦南接下来的遭遇,但既然苏澈说了,只有这一种方法能治韦南的病,她便拿出钱袋准备付款结账了。
结果好巧不巧,就在这时,韦南也来到了此处。
这里虽然不是药店,但也会卖不少能治病的好东西,而且常常是药店没有的。
韦南这次过来,为的就是购买店里一种叫柔花椒的植物,这东西能清热镇痛,价格很贵。
韦南进店之后,头也不抬的对店长说道:“老样子。”
店长心领神会,立马就转身去拿柔花椒了。
恰在此时,韦南的余光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苏澈。
他还不知道,母亲已经请来了一号防御军给自己治病,一见到苏澈就阴阳怪气道:“哎呦喂,这不是能通鬼神的一号防御军大人吗?”
“一大清早就来材料店干什么?难道又有死人要让你救了?”
苏澈笑而不语,只是默默的看了韦南一眼。
尽管只有短暂的眼神接触,可韦南却觉得苏澈这个眼神里,带着深深的讥讽之意,摆明了就是在笑话他。
这让韦南感到极为不爽,当即拍案,对店长说道:“店长,无论这小子要买什么,你都给我包起来,不准卖给他,我愿意出双倍的价!”
韦南有多财大气粗,这店长自然是知道的。
因此一听到韦南开出的条件,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那店长戴上手套,一把抢过了苏澈手中的藤蔓,就给韦南打包了起来。
白文玲正要开口,却见苏澈丝毫不恼,又拿起了旁边的金刺藤蔓。
她心里咯噔一下,结果又听韦南迫不及待的说道:“店长,他又拿东西了!”
店长心领神会,又把那金色藤蔓也抢了过去。
他笑呵呵地对苏澈说道:“阁下不如你今天先回去吧,韦公子明显是看不惯你,你今天恐怕什么都买不走了。”
苏澈耸了耸肩膀,仍旧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反正这些东西都是用到韦南自己身上的,本来也该他出钱。
想到这些,苏澈就笑呵呵的对着韦南拱了拱手,语气难得温和的说道:“韦公子一定把这些东西好好带回家去啊。”
“关你屁事!”
韦南此时完全不知道苏澈想的是什么,就觉得对方这是死鸭子嘴硬,才阴阳怪气的。
趁着韦南结账的功夫,苏澈跟着白文玲一起去了韦家。
易马静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一看到白文玲带着人来了,火急火燎的就迎了上来。
结果来到跟前,发现白文玲带来的是一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的神秘人,顿时就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文玲啊,你昨天跟我谈了那么多的条件,我还以为你邀请了什么名医过来。”
“这家伙看起来挺年轻的,又戴着个面具,也是在装神弄鬼吧?”
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易马静很担心找来医术不精的江湖骗子,反而适得其反。
白文玲摇了摇头,钉截铁的说道:“这就是把秦家主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那名神医。”
“当时韦南就在现场看着,韦夫人你要是不信的话,大可以问问他,看看我所言是否为虚。”
易马静听到这话,有些不赞同的说道:“这件事我回来已经说了。”
“不过我听他的意思,那秦家主本来就没死,只不过是旁人没看出来罢了。”
白文玲和苏澈听到这话后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觉得韦南的话有些诡异。
以昨天的情况来看,韦南应该也是觉得秦平死了,所以才说什么晚来了一步之类的话。
但现在从易马静的话,不难听出,韦南其实也知道秦平根本没死。
那他昨天在秦家演什么戏呢?
而且,韦南昨日可是跟秦受一个鼻孔出气,也说什么都不让苏澈给秦平把脉治疗的。
这样想来,韦南和秦受怕不是一伙的吧?
那秦受之所以会当场遇害,难不成正是韦南的手笔?
苏澈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
毕竟秦受昨天死的时候,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若不是实力达到了筑基期,绝不可能没留下任何痕迹。
而韦南恰巧就符合这个修为实力。
如此分析,指使秦受谋害秦平的人,岂不正是韦南吗?
白文玲也想到了这一点,她见苏澈有所动容,赶紧压低声音道:“先别戳穿,再观察观察。”
苏澈知道白文玲这是怕打草惊蛇。
他们现在一点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有,于是和白文玲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决定在暗中试探试探。
秦平好歹是秦喜儿的父亲,就算是为了帮朋友的父亲讨回公道,苏澈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先获得易马静的信任,否则连韦家的大门恐怕都进不去了,那还怎么寻找蛛丝马迹呢?
想到这里,苏澈放下了以往的傲气,面对质疑,没有选择立刻转身走人,而是在盯着易马静看了一会儿后,缓缓开口。
“韦夫人,你平时应该没少喝补气血的药吧?可是越喝越觉得疲惫,甚至每每抬头时都会眼冒金星,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