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个小孩被吓住了。
一是沈青表情严肃,语气强硬。
二是爸妈交代过不能去深坑玩,说这是村里起房子挖土挖出的大坑,足足有15米深,要敢去,竹鞭子抽,抽断三根为止。
小孩们慌张的穿衣服。
动作慢的那个,见其余伙伴已穿好衣服爬上了坑沿,急得裤子也不穿了,光着个大腚往上爬。
他们爬上地头,踩着麦灰,朝远处村庄跑去。
沈青大喊:“喂,小子,大瓦庄的,是吧?
行,我记住了,往后啊,我隔三差五会走这条路,再见到你们下深坑,就拉你们到大瓦庄找家长。”
小孩们闻言,吓得提速飞奔。
须臾,5人在沈青眼里,变成了5个会移动的黑影。
啧,人生是一个循环。
沈青小时候想下深水里玩时,也曾被路过的大人呵斥过,也曾拎着鞋子,飞毛腿往家里冲过。
沈青嘴角微扬,拉着板车继续向前,路过一‘T’型路口,向东拐时,他看见了之前拉树枝大汉口中的林地。
占地约有个一亩,种的是扬树。
树,全都锯掉了。
树枝也全都拉走了,只残留些树叶、锯末,和深扎地里的树根。
嗯,有人和沈青一样,‘分田到户’时,分到了别样的耕地。
不过,扬树砍了能卖钱,树根挖了晒干能当柴烧,地翻整一番,上好肥料就能种庄稼。
沈青走到林地内,手掌覆在一树桩上,屏气凝神,很快,他感知到树根内部存有一团浅绿色能量。
他驱动体内能量,使其汇聚于掌心之中,意念一动,掌心似有了吸力般,吸出了扬树根系中的能量。
刹那间,树桩起了变化,虽没像梭子草根那样干瘪抽缩,但挖出来也能直接当干柴烧。
沈青走到另一根树桩前,重复刚才的操作。
不过这一回,他没把树根内的能量全吸走,留了十分之一,以让树根表面仍保持湿润状态。
片响,一连吸了十团能量的沈青,感到头晕目眩、乏力气短,意味着今日异能驱使量临近峰值。
他却没停下‘吸能量’动作,昨日在陶洼薅水草时,他就察觉到自身异能隐隐有晋升1级征兆,他想借这片林子来突破0级。
沈青吸到第十五团能量时,双腿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他咬紧牙关,在地上匍匐爬行。
吸到第二十团能量时,他眼前一黑,倒在树桩截面上,耳朵嗡嗡响,如同过火车。
嗡声响了5分钟消失了,叮零,叮零,像是某玻璃样壁垒,由内向外,产生网状裂纹的声音。
砰---
壁垒炸碎。
沈青两眼渐渐复明,其体内的能量,不断在下丹田位置汇聚-分散-再汇聚-再分散。
末了,化为水样的绿流,在其筋脉内自主、平缓流淌。
突破了?!!
沈青感觉自个身子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又充满了力量,估摸能再吸二十团能量。
他坐了起来,寻了一株叶片生黑斑的车前草。
凝神感知到其根部绿色能量中夹有灰点后,输出数条蜘蛛丝般细的能量,抽丝剥茧剔除灰点。
很快,车前草的叶片,变得挺翠了,至于黑斑点,过个3-4天,就会自行消退。
车前草,别名猪耳草,味甘性寒,有清热、止血、利尿之效。
林子里长了很多车前草,沈青挑叶片挺翠、抽了花蕾的,薅了一大堆,打算晒干留着夏天煮凉茶使。
沈青又吸了十团能量,方拉着板车继续向东走,乡间小路纵横交错,沈青又拐了四五个弯,方穿过媒渣路,回到了安宁村。
安宁村,村头,榆钱树下,一帮妇女坐在树下纳凉拉呱,其中数戴银手镯的矮个妇人,嘴最能叭叭了。
毛躁的自然卷,肤色暗黄,细长的眉毛下,长着一双鬣狗般的眼睛,精明、凶狠、好斗、贪婪……
正是大伯沈铁山的媳妇王月英,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
沈青无视那群妇女,径直走向村内的土路。
被人使眼色示意往路上瞅的王月英,看见沈青后,她不乐意了。
“沈青,脑袋被驴踢了,越活越回去,见到长辈,竟不知打声招呼。”
王月英像一只愤怒的大鹅冲到板车前,小圆眼来回扫视车内,乖乖,大包小包的,可真没少买。
“动我东西试试?”沈青厉声呵斥想解开麻袋的某人。
王月英讪讪收回手,心里在骂人,面上却笑嘻嘻,“哎呀,我就是好奇,想拆开看看,没想拿你东西,瞧你小气的,都敢吼长辈了。
大青,这大包小包的,花了不少钱吧?
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知钱中用了,照你这个花法,清算工分拿到的钱,要不了一两个月,就会花光。
我这人,心肠软,实在不忍心看你和小花闹饥荒。
这样,你把钱存我这儿,你想买啥,找我报备拿钱。
我批不批给你钱,取决于你想买的物件,是否眼下必买不可。”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来,王月英和沈铁山打一样的主意---没收沈青的钱
沈青无视树下妇女们的起哄声,直接开怼,“王月英,你真是卖刀不用剪子---胡扯。
村里面,谁不知道我和沈家,当着大队书记的面断了亲,你咋好意思舔着个脸搁我这摆长辈架子?
还有,安宁村里论花钱大手大脚,谁能比得过你呢?
瞧瞧,金耳环,银手镯,的确良裙子,绣花布鞋,怪不得雪梅(沈重媳妇)嫂子亲妈生病,跟你支钱买补品回娘家看看,你却称账上没钱给拒绝了。
合着...账上的钱,没用在正道上,全被你败光了。”
“瘪犊子,瞎扯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王月英伸着爪子往前冲,沈青侧身躲过,并伸腿使绊子,王月英一不留神被绊倒了,摔了个狗啃泥。
王月英爬起来,表情狰狞得像只疯狗,碍于男女体力悬殊,她没再往前冲,“敢绊我?等着,我这就喊人来揍---”
“喊谁?”沈青截断她的话,“喊大瓦庄的王癞子吗?”
王癞子,名起得不好,人却长得帅,四十多了,身体却还很精壮,怪不得能入王月英的眼。
是的,沈铁山头上有草原,其媳妇和外庄人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