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猎.枪既没被禁,也没被严打,市面上,也有专门兜售它的地方。
小伙:“兄嘚,你会使枪吗?”
沈青点了点头。
人的创造力,是无穷的。
末世时,礼崩乐坏,热武器重新盛行起来。
没资本、没渠道搞到好货,那就自制或用物资换简易单筒火.枪。
沈青曾摸过火.枪,知道怎么使。
“那就好!”
小伙笑的灿烂,暗道能跟野猪战几个回合,还不挂彩的人,果然有技能傍身。
“兄嘚,枪给你,子.弹,我已上好了。
你瞄准喽,扣板机就成。
就剩这一颗铅弹了,要是一击打不死野...不,兄嘚,你能行的,我看人老准了,你指定能---”
“打住!”沈青截断小伙的话,“枪扔下来,你闭嘴。”
小伙:又被人嫌弃话多了?
小伙委屈的抿紧嘴,将枪扔了下去。
沈青稳稳接住猎枪。
此刻,大黄边疾跑边狂吠,野猪似无头苍蝇般乱窜。
“大黄,别叫了。”
犬吠声立刻消失了。
沈青梆梆敲板栗树,引得野猪把头转向他。
“蠢野猪,你是大笨象耕田---有劲不会使。枉你长了一身的肉,人搁你面前站着呢,你却不知道撞。呵呵,笑死个人!”
没了犬吠声的干扰,野猪神智清醒了点,它虽听不懂人话,却听出对方在挑衅、在讽刺。
它用一只眼瞄准‘猎物’,呼哧呼哧,喘了几口粗气,右前蹄亦刨了几下土。
接着,加速向前冲。
沈青缷掉猎.枪的刺刀,插到裤腰上。
他两只手一前一后握紧猎.枪,脸颊紧挨着枪托,视线紧随野猪两眼之间向上一点的位置。
一人一猪,距离不断在拉近。
近到只有5米远时,野猪使一记飞跃,猪身在空中画弧。
就是现在!
猪身腾空,可就无法急转弯了!
砰---
沈青扣动了板机,并迅速闭上眼睛。
猎.枪后座的冲击力,撞得他肩膀疼。
铅弹冲出枪管,炸出浓浓白烟,噗呲一声,击中了目标。
咚---
野猪重重砸落到地上,沈青感觉脚下的土,都被震得晃了几下。
他睁开眼,透过白色薄雾,看向躺地上的野猪。
野猪两眼之间靠上一点的血洞,正往外冒血,猪蹄,尚微微抖动着,猪身,却纹丝不动了。
成了!
沈青咧嘴一笑,接着,朝远处的大黄,,吹了一声口哨。
大黄风一般冲了过来,它先绕着主人转了几圈,后又扒人大腿,抻脖仰头左看右看的。
“甭瞅了,我没受伤。”
沈青蹲下来,从头到尾检查了下大黄。
除气息喘、舌头红、肌肉僵、毛发沾满鬼针外,并无啥大碍。
鬼针草,一年生草本植物,开白花,果实是针形,针上有倒刺,勾在动物皮毛、人裤子上,达到长距离传播目标。
沈青替大黄揉软发僵的肌肉,大黄舒服得眯眼哼哼。
树上的小伙,看到此情此景,内心不淡定了。
人家的狗,能跟主人打配合,战野猪。
他家的狗,拆家也就算了,大清早冲进他的卧室,来一招‘猛狗扑人’,搞得他胸口疼。
“兄嘚,野猪死透了吗?”
沈青扫了一眼野猪,眼皮不眨、瞳孔外散,不喘气、蹄不动,“死透了,你下来吧。”
“好!”
小伙一点一点往下爬。
沈青走到野猪前,摸索野猪的颈动脉,摸到后,抽出刺刀将其割断。
霎时!
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盖住了翻卷的血肉。
咚---
小伙下到地面,“干嘛割它喉咙?”
“野物,本就腥臭,死了后,血液不流通,臊臭味会加剧。
不及时放血,后面用再多的调料,烧出来的肉,也跟用尿煮出来的一样。
喏,你的枪。”
小伙接过枪,“我叫乔宇,你叫什么?
啧,你的枪法真是太准了,一发就击毙了野猪。
喂,透个底呗,你跟谁学的枪法?”
“沈青!
没人教,我也是头一回摸枪,感觉...和弹弓没啥子区别,瞄准,直接射就成。
看你的穿着,花衬衫、喇叭裤、不像是附近村子的,咋跑猪蹄峰打猎了?”
“嗐!”乔宇挠了挠后脑勺,“我舅开了个养猪场,我想活逮一头公野猪,送场里配种用。
还有,我爷最近胃口不好,他啥山珍海味都不想吃,就想念野猪的前胛肉。
说是切成薄片,在酸菜汤里汆一下,好吃的不得了。
我原打算猎两头野猪的,未曾想...”
明明在家里练时,枪法很准啊,咋到了山里就不行了。
子弹用到只剩一颗,才堪堪击中野猪一次,还只是擦破了点皮。
乔宇无奈的耸了耸肩,“未曾想准头不行,摔了一跤,扎破小腿不说,还被野猪逼上了树。
兄嘚,跟你商量个事,野猪的前岬胛肉,能卖给我吗?
我出市场价的二倍买。”
野猪和家猪,无生殖隔离,是可以配种的。
杂交出来的猪,抵抗力强、瘦肉率高、鲜味浓郁。
前胛,就是猪的前大腿肉,拥有雪花样的外观,口感嫩中带韧。
市面上,家猪肉9毛5一斤,野猪肉5毛5一斤。
后者稀罕,可遇不可求,但却价格便宜,是因为野猪肉又柴又腥臭,不会处理的,做出来会让人难以下咽。
“你咋来的?”
“骑摩托来的。”
摩托好啊,沈青神秘一笑。
乔宇搓了搓胳膊,奇怪,六月天,咋吹起寒风了?
“前胛肉,可以卖给你,但是---”
乔宇:“有啥要求,尽管提!”
猪蹄峰,离安宁村一个小时的脚程,野猪一百多斤,背篓亦不轻,徒步扛回去,不得累毁。
“骑摩托载我一程呗。
等回到村里,我找几个人,帮忙把野猪杀了。
前胛肉,你按市场价拎走就成。”
“就这事?没问题,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杀猪呢,正好搂一眼,长长见识。”
沈青心念套野兔的陷阱,让乔宇在原地等着,他折返回溪边看看。
乔宇麻溜爬上板栗树的第一根分杈,他怕野猪追怕了,生怕血腥味又引来一头活的,还叭叭央求把大黄留下。
沈青:“大黄,你留在这儿守着。”
大黄半卧在野猪旁,斜瞟了一眼树上的某人。
“它...鄙视我?”
“嗯!”
沈青轻嗯一声,攥着麻绳和麻袋,原路返回了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