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啊,常见的谷物和水果,如小麦、玉米、高粱、葡萄、李子等,都能够酿酒的。
我特意去了一大半果皮和籽,这样酿出来的酒,才不会涩口,估计要不了十天,就酿好了。”
葡萄酒的涩,来源于单宁,而单宁主要存在皮和籽中,是以沈青酿酒时,才会特意用笊篱捞了几下。
“哥,葡萄酒和汽水,哪个更好喝啊?”
“都好喝,葡萄酒的滋味,绝对不输给汽水。”
“哥,今天,兰花卖了几盆?卖了多少钱?”
“拢共卖了八盆,卖价还行,够一段时间的生活开销了。”
其实,出野集前,沈青就心算了卖花的进项,旗袍妇人35,金表壮汉176,后头卖的五盆花,成交价分别是66、68、65、68、67,拢共545块。
怪不得长脸那伙人,于茫茫人群里,跟上了凤凰Pa18。
一想起箱柜底层那沓钱,沈青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喵---
一声猫叫,唤回了他的意识,小狸跳到主人腿上,对着盛有排骨的大汤碗,抻脖仰头嗅肉香气。
沈青捏了捏猫耳,“你呀,心里没点数吗?牙还没长利,除了红薯、鱼肉、面瓜等,其余都得人帮忙嚼碎了,才能吃得下去,咋还专挑硬菜闻呢?”
喵---
小狸睁着无辜的眼睛,腮帮子狂蹭人的掌心。
沈青嘴上说着嫌弃,心里却很宠小狸,他连夹三块仔排,咬掉瘦肉,混着葱花饼,给它嚼了些吃食。
小狸埋头吃饭,不再捣乱了。
大黄卧在桌下,咔嚓咔嚓,啃着黏有肉碎的排骨,兄妹俩也拿起了筷子。
排骨咸香,骨汤鲜美,看桃爽脆,葡萄酸甜,一家子吃得很是舒畅。
吃完,正刷碗时,豆子打着手电筒,走进了小院,来商谈大雨来临前,说要帮小桃翻修屋顶一事。
豆子爷向好友订了两车干茅草,明天一早就能送来,豆子称想趁着周末,把事情给办了。
沈青点了点头,表示明天有空,可以去村西帮忙。
深夜,万籁俱寂,人们都睡着了,眼睛泛光的小狸,却欢实追逐一灶马蟋。
土黄色的蟋蟀,一蹦半米高,小狸也跟着跳,可对方蹦着蹦着,就蹦进了春兰丛中。
小狸没跟着跳进去,灶马蟋VS虾干,哪个更重要,它还是清楚的。
果断调个头,在东厢房-客厅里跑酷,偶尔一时兴起,跃上桌子,喝喝水、推推碗,疯累了,就挤进蚊帐,四仰八叉睡着了。
……
清晨,薄光透过云层,洒下一道道光。
“唔---”沈青是被压醒的。
后半夜,他总是做同一个梦。
梦里,他在街头卖艺,表演劳什子胸口碎大石,神奇的是,锤子都把石板咂碎了,他仍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的胸口上。
沈青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胸口烫烫的、有压重感,伸手一摸,摸到一毛茸茸的东西。
嘚,梦魇元凶找到了。
他拎起那东西,左右摇晃着,将其晃醒了。
喵---
小狸半睁着眼喵了一声,还自带烟嗓音效,似在控诉‘扰猫清梦’的主人。
“听着,往后不许趴人胸口睡,否则没虾干吃。”
说完,将其丢到一旁,小狸就地闭眼,躺得板板正正,但那一甩一拍了尾巴尖,暴露了它在假睡。
成年狸花猫,体重约为7~12斤。
不早点改正‘趴人胸口睡’的坏习惯,再过几个月,梦魇成真,夜夜胸口睡大石了。
沈青下床来到窗边,墨菊花瓣颜色加深,春兰和昨天没啥两样。
他扫视一圈,挑出了七盆不同品种的花,以用来留种,其余的...过几天带到野集,再继续卖。
不过,再动用异能之前,得先做一件事---人工授粉。
授粉了,方能结种子不是?
这几天时常能看到几只小蜜蜂,飞进了吸食花蜜,捎带着帮忙授粉,但...那不保险啊。
好在,菊花和兰花,皆是雌雄同株,无需备一公一母两盆花。
沈青掏出新买的毛笔,笔头浸水-捋顺-擦干,使其变得柔软,还撕了两张算术纸。
毛笔轻轻刮扫花蕊,将花粉刮到纸上,再毛笔沾花粉,轻轻抖动笔头,使花粉落到花儿上。
授粉完,沈青注视着那六盆花,凝神感知着。
感知到六颗绿豆般大的能量团后,他脂尖微动,射出一缕缕蛛丝,涌进那些小绿团中。
霎时,植株们微晃起来。
墨菊花颜色变暗,花瓣末端向下翻卷,已有枯萎之势,春兰叶子变得更加油绿,花瓣亦向外舒展到了极致。
须臾,植株们不再摇摆,意味着它们今日异能汲取量,达到了峰值。
沈青转身出了屋,洗漱一番,热了昨晚的剩菜。
饭罢,叮嘱小花留在家,他则拎着一些工具,如麻绳、护膝、铁钩等,去了豆子家。
豆子一家刚吃完早饭,正坐在树下闲聊。
豆子爸双臂交叉捂住胸口,低头往外走,他瞧见沈青来了,也不睁大眼睛瞪人了,要知道,因‘树王’一事,他老早就怨恨上了对方。
八成衣服里藏了东西,之所以走那么急,生怕旁人发现猫腻。
豆子亦察觉到不对劲,他跑进卧室,发现钱没丢,又进厨房一看,发现...曾经装了辣片油料、没来得及洗的空罐子不见了。
他皱着眉头,纳闷亲爸干嘛偷一空罐子,难不成..打散酒喝?
沈青却隐隐有了猜测。
张建民,或者说张建民的朋友,想靠陶罐内壁残留的调料,试图推算出辣片的秘方。
啧,何必偷偷摸摸,花点钱,买上一些辣片,也能慢慢研究啊。
沈青勾唇冷笑,他既然整这个,自是不怕别人搞小动作。
送茅草的人还没有来,几人便坐在枫杨树下,边聊边等。
……
另一边,村西头,小桃吃完早饭,去了一趟菜园,摘了一篮子的菜,豇豆、番茄、苋菜、黄瓜等。
她虽然没钱,但愿意拿出家中最好的东西招待人。
进了屋,和小涵一起翻出几卷晒布,盖在床、衣柜、条几上。
鞋子、笸箩、碗筷等,全塞到床底或桌下,免得待会儿落灰了。
姐妹俩正忙着呢,屋外突然传来喊声,“小桃...安桃,死妮子,出来,快给我出来。”
那喊声,急促又沙哑,饱含着怒气,一听就知道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