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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儿,上来吧!”断腕车夫豪迈大笑,对二牛招招手。
二牛千恩万谢,挑着担子上车。
此时马车只有十几人,皆如他一般带货赶市的。
二牛遇到个相熟的摊贩,知他平日里最是节俭,不由得诧异道:“王大叔,你如何也舍得花钱坐车了?”
王大叔招呼二牛坐在他身边,笑道:“你且看我今日带的农货!”
“咦?王大叔,你怎么带往日的两倍?”二牛惊呼:“却不怕卖不完?”
王大叔哈哈一笑,侃侃而谈:“二牛,你我家住偏僻乡野,离临江集市三五十里,担百十斤农货已是极限,两日方能打个来回。
行情好时,一个早市都不愁卖,午市只能看别人赚钱,其余时间皆得赶路、备货,是也不是?”
“恩。”二牛点点头。
不是谁都像他这两日一样玩命,事实证明,他太过自信了。
“现今我把新鲜农货作一份在早市卖,再把适合保存的农货作一份午市卖,不就能赚两倍的钱了?”
王大叔咧嘴一笑,“如今我上午出门日落归家,再不用受那赶路之苦。唯一的支用,便是每日四十文车钱!”
“四十文?”二牛奇怪:“来回带货的车钱不是六十文吗?”
“傻小子,你家周坊最远,自然车费更高。且你算的也不对,货卖空了不再收取费用,你一天只需五十文车费即可!”
经王大叔点拨,二牛茅塞顿开,掰着手指头盘算起来。
根据以往两日赚一百二三十文钱,扣除吃用,一月可得一贯半收入。
若是每日带足货物,早、午市便可赚得两百四五十文,哪怕计入每日伙食和车钱,还能余下一百八九十文。
一个月岂不是能赚五贯多钱?直翻了三倍不止!
“嘶!”二牛被自己算出的结果吓了一大跳。
断腕车夫听着后面商贩分享赚钱新路,会心一笑,驾车的劲头更足了。
几日后,江晟来到城中公交车行视察。
一进门,韩五便迫不及待的跑来邀功。
“殿下,咱们这回要发迹了!除却前几日的试营业,已经连续五日客满。现在临江内外三百辆马车,每日可赚得一千余贯!”
“这么多?”江晟喜上眉梢,连忙道:“让大家伙千万不要为了赚钱,劳累马匹损耗车辆。
就按照我制定的路线和趟数,切忌超标!
还有,每日车、马的护理要做精细,免得积重难返,平白损失。”
“殿下放心,我们都是军汉出身,最是心疼马匹,不用你交代大家也会好生照料。”
韩五连连点头,把这些天登记的人次数据交给江晟过目。
江晟沉吟一阵,“看来市场远未饱和。韩五,再去招五百车夫,开三贯月钱,每日再包一餐饱饭。”
“才三贯?”韩五一愣。
要知道,江晟给他们这班兄弟开的是十贯月钱。
而且他还在城里租下好几个大院供大家居住,吃喝用度皆不用操心。
“又不是咱自己人,开那么高作甚?三贯在临江城,已经是高资了!”江晟笑道。
“也对。”韩五点头道,“可是殿下,五百车夫有些多了,临江城怕是吃不下这般多的车马。”
“恩,车马的确只需三百驾即可。”
江晟笑道,“只不过大家都是肉长的,每日四五个时辰奔波劳顿,长期以往谁受得了?
我回去做个排班表,争取让大家都能空出时间休息,不必日日上工。”
“还有这等做法?殿下端是才华横溢,非属下可比!”韩五惊诧不已,对江晟愈发敬佩。
“小道而已,不足挂齿。”
江晟假假谦虚一句,说道:“韩五,车行之事交给他人去做。
近日北岸胡氐兵马调动频繁,恐有大动作,你且回江海村坐镇。”
“是!”
韩五连连点头,询问道:“殿下,你身边护卫皆派出公干,只有小李数人。我欲安排三十位兄弟为你亲兵,不知可否?”
“不用了吧?”江晟想了想,婉拒道。
“我一直在临江城中活动,勿用担心安全。江海村更缺人手,你还是把人都带回去,以防不测!”
“既如此,属下便告退了。”
韩五没有坚持,转身去安排事宜。
当天下午,他带这几十军士人前往江海村守护。
转眼又过几日,车行扩招顺利,马车也赶制出来。
车夫之间传帮带,新人很快就能上手。
江晟提拔了一些头脑灵活的残疾军汉为小头目,代他管理车行。
经过几日观察,发现他们做的很好,没有辜负自己的培养和信任。
车行发展有条不紊。
按照这般赚钱速度,江晟保守估计一年可盈利五十万贯以上。
如此不仅解决了一大班军汉的工作问题,还把情报网铺向全城。
今后乘客在车上谈论诸多话题,都能传到他的耳中。
而且临江只是他的试点工程,若是将来做大,车行遍布南夏数十座州县。
届时全国大小官员、豪门贵胄的明细,他全能了若指掌。
谁家嫁女,谁家娶妾,谁家老婆偷汉子,谁家儿子通后妈……
嘿嘿,想想就激动!
“殿下,圣上宣召,您快……快去太和殿!”
就在江晟YY之际,一个小黄门匆匆奔进院来。
“小公公这般着急?又出甚么事儿了?”
莫不是谁听说老子的车行做大,去江佶老儿哪里嚼耳根了?
想到此事的可能性,江晟的好心情烟消云散。
“殿下且来!”
小黄门顾不得礼仪,拉着江晟便跑。
来到大殿外,小黄门高呼:“二皇子到!”
“宣!”
江晟跨入大殿,正想日常送江佶几颗糖衣炮弹。
忽见他面色阴沉,愠怒而不发,显然忍到了极点。
他不敢出来卖弄,免得弄巧成拙徒惹祸事。
“来了?”江佶沉声道:“庆武侯、童爱卿,江晟在此,你们有甚么想问的,直接问他便是!”
“是!”
庆武侯和一个健硕老臣躬身应道,继而双双看向江晟。
“二皇子,你一月前去过淮南,可知楚州明细?”
“楚州?”江晟一愣,故作后怕道:“可是那胡氐的地盘?”
“不错!”健硕老臣见他这般胆怯,眉关紧锁:“殿下可否将楚州情况告知我等?”
“我……我不知道啊!”江晟双手一摊。
“我还没过河呢,胡氐人马就杀过来了。要不是我运气好寻着一艘小船,怕是早已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