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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焕早起上朝,经过书房看到两张成文的诗书。
只阅一遍便惊为天人,连忙唤来奴仆询问是谁所作。
得知昨日孙女在书房,他喜不自胜。
“我家娇儿如此大才,可惜不是男儿身?不然,怎么也得给我童家博个状元回来!”
他长吁一阵,忽地自语:“昨日与圣上又生口角,今日便不与他争了,献上这两份诗文,让他知道我家娇儿的本事。
若是条件允许,跟他提一提解除婚约的事儿。”
童焕暗自决定,揣上两纸诗文便进宫去了。
今天他表现得很乖巧,江佶问他胡氐匪患处理得如何,他只说胡氐已经退走,沿海诸庄都在重建之中。
今后他会加派人马守护海港,以免胡氐又犯。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北伐言论。
江佶大为诧异,童焕又道那胡氐得了银钱粮草,军心已定,他们若是想取下淮南,恐兵将损失过重,给北边胡羟可乘之机。
如今寒冬腊月,不若原地修整,待得来年暖时再说。
江佶欣喜不已,拨下救灾粮草物资,安顿沿海流民。
等下朝后,童焕单独求见,直接奉上诗文。
江佶看罢,眼眸闪烁,直呼传世佳作。
“童爱卿,这一诗一文是谁人所作?”
江佶一生不喜朝事,却钟爱舞文弄墨,蹴鞠奇宝。
若是不当这夏朝皇帝,在史书中肯定有个诗墨王爷的美誉。
“回禀圣上,此文乃是微臣孙女所作。”童焕自豪笑道,“微臣觉得还算不错,想请圣上雅正一二。”
“莫要谦虚,好就是好!”
江佶爱不释手,连忙问道:“这可是童娇儿那丫头的首稿?”
“前几日都不曾见,今早在书房偶遇,并无其他书文,想必是首稿了。”童焕点头道。
“好好好,那朕便做这第一题跋。”
江佶喜不自胜,在两张诗文角落又写了几行,迫不及待的取出私人印章盖了上去。
“童爱卿,朕这字比你孙女如何?”
江佶吹着墨印,笑问道。
童焕答道:“圣上瘦金体天下闻名,微臣孙女拙作上能有圣上铃印,实乃荣幸之至!”
江佶闻言,心情极好。
童焕见时机成熟,便哀叹一声,苦笑道:“圣上,我家丫头自幼读书识文,很有主见,往常发起脾气,微臣也惹不起她。”
“正常!书读得多了,道理自然懂的也多。你那孙女才气不输男儿,即便是你都比之不上。”
江佶借机嘲讽一句。
“是是是,圣上说的是。”童焕也不反驳,低声道。
“圣上,二殿下是个一点就爆的性子,我家那丫头也外柔内刚,两人在一起如同水火,怕是今生有缘无分。
不若再给殿下赐婚其他王侯、大臣之女,免得殿下受我家丫头的气儿。”
“哦?”
江佶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心中已知童焕此行的目的。
他放下手中诗文,缓缓说道:“这可是你孙女亲口所言?”
“是!”
童焕骗起人来十分自然,脸不红心不跳。
“我家丫头配不上二皇子尊贵,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呵,也不是不行。”江佶不紧不慢的说道。
“真的?”童焕顿时一喜。
“只需童太尉安心养老,朕便给江晟另寻一门亲事。”江佶淡淡笑道。
童焕的身体一紧,许久没有回答。
江佶追问道:“童太尉,如何?”
“此事重大,还请圣上给微臣一些时间考虑。”童焕自然不愿意放下手中大权。
他是个有野望的人,虽不是觊觎江佶皇位,却也想名流千古,成就不世之勋。
如今整个夏朝都被屈辱笼罩,中原未曾收复,鞑靼未曾驱除,他若是此时放弃,史官不知会如何骂他呢!
“不急不急,太尉慢慢想便是。”江佶笑意不改,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童焕自讨没趣,悻悻出了宫。
回到书房,忽见四处翻找东西的童娇儿。
“爷爷,可曾看到我昨晚写的那两张诗文?”童娇儿连忙问道。
“看到了!你莫急,是我带去观赏了。”童焕笑呵呵的从怀里取出诗文交给孙女。
童娇儿微微松了一口,打开折纸一看,脸色猛地大变。
“这……这上面如何有圣上的题跋?爷爷,你带进宫里去了?哎呀,爷爷你糊涂啊!”
“既是你写的佳作,老夫带出去炫耀一番,不可以吗?”童焕被孙女指责,有些不悦。
“此书并非我所创,是昨日听得他人所作,特意记下回来写的!”
童娇儿有些发慌,“爷爷,你这岂不是欺君了?”
“……”童焕神色发紧,不安道:“你如何不早说?”
“爷爷,这可如何是好?”
“不着急,且把作者寻来,爷爷使钱把这诗文买下来,谅他也不敢出去乱说!”童焕哼了一声,示意童娇儿不用紧张。
“买?如何买!”童娇儿愈发无措,“写这诗的,正是我那不成器的未婚夫!”
“……甚么?!”
童焕目瞪口呆,原地傻愣。
而此时,江晟已经赶回江海村。
别看他口头上要跟童焕硬刚,但是心里还是发怵的,在没有得到江佶明确的保护之前,躲回江海村最为妥当。
一进庄,韩五便来汇报。
“殿下,廖延安早间来此投奔,想向我们借钱安葬廖庄主。”
“哦?”江晟呵呵一笑,“朝廷不是发布通知,不日便下拨钱款,安排受袭各庄的重建工作。”
“他知道朝廷的办事效率,等钱送到他手上,廖庄主怕是都烂了。”
江晟想了想,点头道:“行,见见他吧。”
不多时,廖延安进入大厅,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高大的和尚。
“廖施主,老僧既已把你安全送到,便告辞离开了,你为何还求着老僧不放?”
“大师,我与那姓黄的有些私怨。当初向他求救之时,他见死不救,我便骂了他……
如今周围庄坊只有他逃过胡人截杀,百里内再无敌手,我担心他趁机发难,只能哀求大师护我周全。”
廖延安苦兮兮的扯住大和尚断臂的袖子。
大和尚微微皱眉,“既有私怨,却还送你内甲、马匹?廖施主,这黄庄子确定是见死不救之人?莫不是还有其他隐情?”
“不不不,我所言非虚,那姓黄的心胸狭隘,贪生怕死!
大师,刚才你也看到了,江海村守备森严,庄客众多,还有许多骑兵战马!
他有这等实力,却眼睁睁的看着同胞被屠,无动于衷!”
廖延安添油加醋的说道,“我若单枪匹马来,必为他所害,只有大师能救我!”
大和尚陷入沉思,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我便留下来吧!那黄庄主若讲道理还好,若是使强,老僧也略知一些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