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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禾,你可真是我的吉祥物!”
她难掩脸上的喜色,抱着姜禾禾又跳又笑。
“三十两银子,咱俩一冬天都赚不了这么多!”
“哎呀,什么吉祥物?我还招财猫呢!”姜禾禾没好气地推开她,她将那幅画挂在墙上,直愣愣地看着出神。
钱多多把头埋在银子里,过了半晌才抬头。
她仔细将那白花花的银子收好,这才注意到姜禾禾眉宇间的凝重。
她半弯着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怎么的?得了三十两,还不高兴?”她一巴掌拍在姜禾禾的肩头,把她拍得一个趔趄,“走,今儿带你吃顿好的。”
“不去。”姜禾禾苦着小脸直摇头,她抬手指了指墙上的画,又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苦不堪言。
“多多姐,我上学也没上个几天,顶多会认几个大字,背几句诗文,可江小姐她要求我融画于衣,你说这,这,这不为难我嘛!”
钱多多歪着头看了看那幅画,扣住姜禾禾的手腕就往外走:“你年岁还小,可能没听过一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现在窝在屋里想,能想出什么?灵光一现听过没?那灵感都是要你去捕捉的,哪是干想就能想出来。”
姜禾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一脸认真:“那我就在院子里走走,捕捉一下灵感。”
钱多多回头就是一个暴栗,她瞪着姜禾禾,恨铁不成钢:“你这丫头平日里看着挺机敏,怎的这个时候给我钻牛角尖?”
她白了一眼姜禾禾,不由分说地拖着她往外走。
……
“小二,一盘酱牛肉,一盘三花似锦,再来一份橙沙团子,要三瓣形状,一盘四份的那个。”
小二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他脸上笑意不减,热情招呼:“好嘞客官,麻烦二位稍等片刻,桌上的茶是新到的普洱,二位可以尝尝。”
确认包房的门关严了,姜禾禾压低了声音,眉头紧皱,一脸心疼:“咱们也太奢侈了吧,说是改善伙食,怎的连消费阶层都改善了?”
她打量着这实木的桌椅,墙壁上精美绝伦的壁画,还有柱子上的浮雕。
“一两,一两,这个壁画质量高,得扣三两……”
她悄悄计算着消费,心却在默默滴血。
银子还没捂热乎呢,就这么消费出去了!
“嘟嘟囔囔什么呢?”钱多多丝毫不掩饰她眼中的嫌弃,她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豆,嚼得正起劲儿。
“没什么。”姜禾禾含着泪摇头。
菜很快上齐,小二特意将橙沙团子放在桌子正中,朝着钱多多微不可闻地点点头。
待他离去,钱多多脸上的笑褪得一干二净,率先抓起一只,拦腰掰开。
“多多姐,那个是饭后甜品……”
话音未落,姜禾禾看着掉在桌面上的纸团子,噤了声。
她目瞪口呆,一时竟忘了咀嚼。
钱多多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将那纸团大大方方地展开,在桌上铺平。
“朝中风向不变,安落下风,千夫所指,有人欲挑拨安黎,无果。”
钱多多不避着她,姜禾禾便凑过头去,努力理解着纸条上的意思。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确认她看过之后,钱多多就着灯烛,将那纸条晒成灰烬。
夜晚,熄了灯烛,姜禾禾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左滚右滚就是睡不着。
她索性披了外衣起床,借着烛火端详那幅画。
这画属实画得巧妙,高山流水,蓝色做山,青色做水,山上树木则用黄色表现。鸟啼从林间,清泉落九天。
她正看得出神,屋外一个黑影闪过。
下一秒,灯烛被风扑灭,失去了唯一的光源,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姜禾禾动作敏捷,一个闪身扑到床边,手伸到枕头下,紧紧握住了她的老朋友。
“是我,别怕。”
安佑丞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吱呀”一声,姜禾禾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风小了不少。
过了半分钟,墙外响起一阵嘈杂,伴随着铠甲铮铮的碰撞,路过此处,不做停留。
待外面没了动静,屋内才亮起了小小的烛光。
安佑丞吹灭了火折子,半张脸隐在黑暗中,气氛低迷,难掩疲惫。
姜禾禾松了口气,将匕首塞回原位,捡了凳子坐到他旁边。
“喏,喝点茶暖暖。”茶水煨在火边,尚有余温。
看着他耷拉的眉眼,姜禾禾将在嘴边打旋儿的话吞了回去。
他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倒也不必再给他多添烦恼。
姜禾禾望着墙上的画,如是想。
一杯茶下肚,四肢渐暖,驱走了些许疲惫。安佑丞顺着她的目光朝墙上看:“我听钱掌柜的说,今日你接了个江府的大单子。”
姜禾禾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和盘托出。从最初的订单,到如今的交易,她一处不落。
“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我不懂,可我想知道,这江府所属哪派?可是个能信任的?”她看着安佑丞,忧心忡忡。
她可不想给仇人做嫁衣。
“我只怕又是永安侯给我们下的圈套,就等着我们钻进去,他好来个瓮中捉鳖。”
她倏地想起了梁坚,心中顿时一阵悲恸。
“江府……”安佑丞轻轻敲击着桌子,火苗随着他的节奏微微晃动,“我对这江府没太多的印象,约莫着应该是中立派。可朝中风向一直在变动,今日可与你同饮酒,明日或许就能推你入深渊。尘埃落定前,不好妄下定论。”
安佑丞摇摇头,仔细叮嘱:“你小心些,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旁的别问别管,知道越多,死得越快。一切行动,都以自身安全为前提。”
“我明白。”姜禾禾乖巧点头,余光瞥见床脚,猛地一拍脑袋。
“我竟把此事忘了。”她急吼吼地跪在床边,从床底拉出来一个小匣子。
“这个给你,兴许能用得到。”她的眼睛亮亮的。
她能做的不多,只是牢牢记着他说,计划里需要用钱的地方有很多。她便一门心思搞钱,帮他做铺垫。
安佑丞捧着沉甸甸的荷包,沉默着红了眼眶。
“谢谢你。”
他每月俸禄不多,却足够日常开销。可这钱不同于别的,足以帮他抵御严寒,走过漫长的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