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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遥知摸到吴小玲的脉搏很弱,连气息都非常虚。
即使她化了妆,也难掩不正常的气色。
云遥知很是心疼,温声细语地哄着:“小玲,你的身体肯定出现问题了,相信我好吗?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吴小玲微微一怔,“你喊我小玲?”
云遥知温柔浅笑,“你比我小三岁,喊三伯母会把你喊老,你不介意我叫你小玲吧?”
“不介意。”吴小玲眼眸泛红,缓缓坐到沙发上,颇有感慨地低喃,“南格洲真好,连称呼都是自由的。你知道吗,南格洲的女人法定结婚年龄是20岁,而且是一夫一妻制,尤序为什么不早十年出生?为什么不早十年占领南格洲?”
云遥知坚定道:“相信我,告诉我。”
吴小玲眼眸泛泪,凝望云遥知片刻,将长裙子拉了起来。
她双腿露出来的那一瞬,触目惊心。
云遥知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画面,吓得捂住嘴巴,泪光在眼底打转。
吴小玲又把衣服掀起来。
云遥知吓得倒抽一口气。
吴小玲全身上下全都是糜烂溃疡的伤口,有些流着血脓,大片小片,触目惊心,还有些是结痂的瘀红。
新伤叠旧伤,就没有一块好皮肤。
云遥知心如刀绞,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吴小玲放下衣服和裙子,苦涩地浅浅微笑,“对不起,把你吓着了。”
云遥知放下手,调整呼吸隐忍着怒意,柔声细语问:“是我三伯弄的吗?”
吴小玲苦涩点头,“遥知,你见过虐猫的人吗?他们都很喜欢小猫,简单的抚摸拥抱是满足不了他们变态的心理,小猫越是可爱,虐猫的人就越想看到小猫痛苦挣扎的表情,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流着泪,痛苦地喵喵叫,他们才得到欲望的升华,才能满足变态的心理。他们不杀小猫,但小猫的生命是经不起他们的残忍折磨,最终走向死亡。”
云遥知轻轻呼气,握拳的手在微微发颤,眼眶泛着泪光。
此刻,她想杀三伯的心,尤为强烈。
吴小玲笑容依然灿烂,声音却悲凉,“这几年,你三伯年纪大了,而且他向来喜欢年纪小的,对我性趣全无,虐待我的时间间隔会稍微长一些。我身上这些大多是陈年旧伤,小时候总是反反复复被折磨,反反复复溃烂,如今是治不好了。之前出现两次败血症,都是从死神的手里抢救回来的,我吃抗生素已经耐药,身上的溃烂越来越难以控制,连医生都说我活不长。”
“为什么不报警?”云遥知脱口而出,刚说完,心里就有了答案。
因为这里不是华夏,而是北临国。
男权社会,女性毫无地位可言,命比草贱。丈夫打妻子是稀松平常的事,并不违法。
如果妻子出轨,丈夫打死妻子也是被法律允许的。
吴小玲低头酸涩地笑了笑,没说话。
云遥知牵上吴小玲的手,紧紧揉着她冰凉凉的手心,“我看过南格洲的新法律,是民主的,保护妇女儿童的,是可以离婚的,如果你想离开这个家,我会帮你。”
吴小玲摇摇头,语气悲凉绝望,“不用了,反正我也活不长,在我死后,云家还会给一笔钱赔偿我奶奶。如果我现在离婚,无处可去,只会暴死荒野。”
云遥知尊重她的选择,但不想放弃她年轻的性命,“小玲,你的伤,不如让我试试。”
“你是医生?”
“我不是医生,但我懂一些草药,我以前没遇见过你这种情况,但我想试试。”
“横竖都是死,我当然愿意。“
云遥知再次掀起她的裙子,认真查看她腿上的伤口。
其他人全都住院了,这个家只剩下云遥知和吴小玲。
翌日清晨。
云遥知带着锄头和麻袋,往深山老林里去采摘草药。
听从云遥知的吩咐,吴小玲停掉所有抗生素口服药,扔掉所有带抗生素的膏药,保持伤口清爽干净。
接下来的日子。
一天三剂口服中药,吴小玲是苦不堪言。
早晚两次草药泡浴,她皮肤都被泡成黄灰色。
身上的溃烂一天比一天好转。
一周后,竟奇迹般全结痂了。
吴小玲站在大镜子中,看着身上再无脓血,捂着嘴巴,又哭又笑。
云遥知在花园外面清洗一大堆草药,剁碎晒干。
吴小玲穿着碎花裙子,像一只快乐的小蝴蝶,从屋里飞扑出来,冲到云遥知面前,拉起她,雀跃地拥着转圈。
云遥知张开脏兮兮的手,一脸懵,耳边传来吴小玲开心的笑声:“感谢的话已经说过几百遍,但我还是想说,遥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不用谢,小玲。”云遥知不由得微微泛起笑意。
这时,几辆豪车进入别墅,往大宅这边驶来。
吴小玲一顿,停下动作,神色紧张地望着前面的车辆。
云遥知感觉到她的紧张,那几辆豪车像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似的,气氛变得凝重。
他们出院了。
吴小玲的身体刚有好转,她未来还要继续面对变态的老丈夫。
而云遥知要面对的可是云家所有人。
“别怕,有我在呢。”云遥知把吴小玲护在身后,沉着冷静地安慰。
吴小玲像吃了定心丸,吞吞口水,平静下来。
几辆豪车下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云遥知的大姑,云家的暂代家主,云美东。
云美东身后跟着她的女儿,陈苗苗。随后就是二伯一家四口。三伯和他的儿子。
一群人走向云遥知。
家中唯一的男孙,三伯跟他原配所生的儿子——云俊。
在看到云遥知时,云俊怒火冲天,那张泛白清瘦的脸蒙上一层阴霾,握紧拳头冲过来。
吴小玲吓得不知所措,本能地往后退步。
云遥知不慌不忙地弯腰,拿起手套带上,在一堆草药里找出金皮树叶子。
“害我拉了一个星期,我今天非得弄死你。”云俊的拳头如铁锤般,向云遥知挥来。
吴小玲吓得捂脸不敢看,害怕又无助。
其他人想要云俊为他们出一口气,要云遥知跪地求饶,付出惨痛的代价,正暗暗期待好戏。
云遥知淡定自若地躲开,手中的树叶轻轻一扫,划过云俊打来的拳头。
“啊啊啊……”云俊痛苦的哀嚎声划破长空,快速抱住疼痛的拳头,在地上打滚。
这一幕把其他人都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