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沙僧往事

幸运的是，雄丕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听了雄丕的问题，沙僧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他从天庭的卷帘将军身份切换到和尚身份，切换得非常完美。

“在遇见观音菩萨之前，我确实造下过一些罪孽。不过在这之后，还未有过杀戮。”

说着，他再次以感激的目光望向雄丕：“前些日子我差点犯下错误，万幸遇见雄丕使者。”

得到沙僧的答复，雄丕重新放松下来，靠在石头上。

“那你是否清楚，你为何会陷入这种状态之中。”

如果是外在的力量影响的，能让堂堂卷帘将军陷入疯狂之中的力量，那可不是雄丕能对付的，这也是他现在不敢踏入流沙河中的原因。

对于雄丕的这个问题，沙僧露出思索的神色：“这个，我也还没有想明白。”

“哈？”

“说来惭愧，但事实确实如此。”

沙僧的表情也有些尴尬，还没入职灵山，总包职级等等都还没确定呢，就出现如此丢人的情况。等后面入职，他都没脸要高薪了。

“那，你还记得多少，能说说看么？还有这流沙河里，是否还有什么危险？”

如果流沙河里有什么危险的力量，雄丕就只能调整这一劫难，甚至还要从黄风岭那里就做引导，让唐僧他们绕道而行，避开流沙河这一段路了。

这唐僧的前世可是如来的弟子，别看取经要安排八十一难，这些都是在可控范围内的劫难。但如果真的让唐僧遇难了，他雄丕肯定要背大锅。

“发生的事情，我基本都记得，只是无法确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沙僧并没有什么要隐瞒的意思，他的眼神变得迷离，陷入回忆之中，从被天庭开除，到流沙河这里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

“其实早在被天庭开除之前，我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连续好几次一星绩效，打碎琉璃盏只是一个借口罢了。不过这我也能接受，在那环境下无论做多少事，付出多少努力都是徒劳的。所谓的绩效，其实早在任务分配的时候就已经定好了，全是嫡系的。”

“好在因为提前预料到这点，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和灵山的各位菩萨努力搞好关系，如果能入职灵山，也不是什么问题。”

“可惜的是，当我离开天庭的时候，灵山突然搞了一波降本增效，一下子没有任何招聘名额。”

“仅仅三个月不到，我那洞府就濒临断供的风险，我只能在流沙河这里收点过河费过日子，这些人头也是当时犯下的罪孽。”

“万幸的是，观音大士在这时候突然带来了消息，灵山和天庭展开西游项目，一下子多了好几个岗位的名额。借着之前的关系，我也算是要到了一个内定的名额，于是不再收过河费，安心修行等取经人到来。”

“哎！一下子说远了。”

“原本我在此地静心修行，几乎没有离开过，也没有接触到什么人，平日里生活就靠之前那一点香火积蓄，快递我也是让人送到河边我自己过去拿的。”

“但就是在这修行中，我的内心也不知为何，开始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尤其是每次想起以前在天庭的日子，不满的情绪越发高涨。”

“随着积蓄的香火逐渐见底，就在某一天，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了起来。”

“肉眼所见的一切，似乎变得腐败不堪起来，内心有一种要将一切都撕碎的冲动。”

“好在因为我之前收过河费收得比较高，名声传了出去，导致所有人都绕道而行，我才没有再犯下大错。”

“之后的情况更简单了，处于那种状态下的我，根本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也没有任何日常开销的需求。一直到不久前，我发现有人靠近流沙河，然后与使者打了一架。”

沙僧这话刚说完，他的肚子突然发出了一声非常响亮的叫声。

“额......”

雄丕非常明显地看到，沙僧那被红发有所遮掩的脸蛋上，浮现出尴尬的红晕。

好在因为一直在外出差，雄丕随身都会携带一些填肚子的食物。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包裹，从中拿出一张烧饼丢给沙僧。

“多谢。”

双手接过烧饼，沙僧也不客气，几口就将一整张烧饼吃得干干净净，这姿态一看就是饿太久饿疯了。

犹豫了一会，雄丕将包裹里剩下的几块烧饼都丢给沙僧，反正这些烧饼也不值钱，十香火一块，买得多还有打折。

“没有接触到什么奇怪的东西，莫名就出现了变化么......”

在沙僧炫饼的时候，雄丕试图从沙僧的描述中获取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那这流沙河底，有什么奇怪的，或者危险的东西么？”

等沙僧吃得差不多，雄丕继续询问流沙河底的情况。

“这个应该没有......”

沙僧努力地回忆着，突然，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对了，我居住的地方，似乎出现了一些变化，我可以带使者过去看看。”

“没有什么危险吧？”

“没有，而且那变化也不是特别明显。”

“那麻烦卷帘将军先带我过去看看，我也留点记录，回头可以向菩萨汇报。”

在重新安排西游这一难之前，最好得将这里出现的问题确认清楚先。

“没问题。”

沙僧双手在衣摆处擦了擦，快步走到流沙河边，回过头来看向雄丕：“雄丕使者可善水？”

“简单的下水行走还是没问题的。”

“那就好，流沙河的水有些急，还请跟紧我。”

雄丕跟在沙僧身后，按照之前木吒所教的，捏了一个避水诀，跟在沙僧之后踏入流沙河之中。

【只听木吒讲解一遍，再温习一会后就可以直接上手了，我真是个修行法术的天才。】

看着流沙河水向四周分开，在自身周围留下一个圆形的空间，雄丕有点点自得。

【哎，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每月学的法术，其实只要一节课就可以学会的。】

他突然发现一个可怕的真相，在过去他在灵山内部平台上学的法术，每一门都是一个系列课，一节课两三百香火，一系列下来好几千。

似乎，这些多出来的课时都是没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