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勇敢地反问

南海普陀山。

从流沙河回来的雄丕，此时正坐在一张白色的凳子上，等待着观音菩萨的到来。

原本他是打算先回一趟宿舍，休息一会并将与万寿山展开联动合作的想法整理好，再过来找观音汇报的。不过他前脚刚落地，就收到了观音的消息。

雄丕转正以来，第一个绩效考核期已经结束了。正常来说，观音菩萨昨天就应该找他聊天了，不过因为他正在忙流沙河的事情，这才拖到了现在。

在等待观音菩萨过来的这段时间里，雄丕内心比上次转正前还紧张。

虽然他已经尽量做好工作了，但是这个考核期里，发生了不少意外。尤其是金池长老的那封投诉信，对他绩效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说实话，雄丕自己对这次能拿到好的绩效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不过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侥幸心理。

万一呢！

雄丕十指交叉在一起，手指几乎扭成麻花，掌心汇聚了许多汗水。

透过竹林吹来的风明明是很清凉的，但雄丕还是感觉有些热。

在这紧张的情绪中，雄丕的耳朵捕获到了一阵脚步声。

【来了！】

雄丕猛然抬起头来，目光死死地盯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一身白纱的观音菩萨出现在雄丕的眼中，今天的观音菩萨所呈现的外相是......

男相。

雄丕心底一沉，那一点点侥幸的心理也消失了。

观音似乎并不知道雄丕内心情绪的变化，面带微笑地坐到了雄丕对面，喝了一口水润润喉之后，终于开口了：“这次叫你过来的原因，你应该清楚吧。”

“嗯。”

雄丕情绪不是很佳地点着脑袋。

“你转正以来，也有段时间了，本来昨天就应该找你过来的，不过见你还在忙，就拖到了现在。”

“先说一下整体吧，你这半年的表现，还算是不错的，虽然中间有些波折，但最终都能顺利达成目标。”

“不过在这过程中，你也出现了几次失误，甚至还被人投诉了，正常来说我应该给你一个二星甚至是一星的绩效的。不过念在你态度还算好，最终也都将问题处理好，这次我勉强给了你一个三星的绩效。”

观音说话的语速并不快，雄丕的心情随着他所说的内容，不断跌宕起伏，直到最后听到三星的绩效，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对于这个结果，雄丕内心有点庆幸，但同时又有点失落。三星的绩效确定，接下来就没什么值得期待，同样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以雄丕这次整体的绩效成绩为开头，观音又开始了那雄丕已经耳熟的话语：“你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的么，我对你的期望是很高的，当初给你定一万三香火的薪资，是高于你的能力范围的，我希望的是你在进来后，能快速成长起来......”

观音说着他的话，雄丕表面上点着脑袋，内心却在思考着其他的事情。

【如果，我是沙僧所说的嫡系，就算被投诉了，是不是也照样能拿高绩效，涨一波薪水呢？】

观音说了很多话，不过在他将话说完后，雄丕基本都记不得观音说的话，似乎是要他更加努力，有主人翁意识之类的。在这之外还说了什么信息？全部都没有经过雄丕的脑袋。

“关于你的问题，我就说这么多，你回头多思考，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么？”

观音说完，又喝了一口水润润喉，给雄丕提问的机会。

低着脑袋的雄丕，脑海中一直回想着沙僧对他说过的话，突然，一个念头在他心头转过。

“这个考核期我确实表现得有点糟糕，我也想要学习进步。我想问一下，关于高老庄天蓬元帅的情况，如果是菩萨来做的话，会怎么处理呢？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天蓬元帅生出其他心思，是不是没盯紧的缘故？”

说完这话，雄丕的心跳变得有点快，不过他的目光却非常坚定的与观音对视。

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雄丕和观音互相对视着，似乎在等待谁先退缩。

“这个......”

终于，观音先开口了，他对雄丕的语气也变得没有那么严厉：“高老庄的事情，属于意外突发状况，这里你表现得其实非常好，不然我也不会给你三星的绩效。不过被投诉过的绩效不能高于三星，这是灵山的硬性规定。”

这个有些强硬的问题，非但没有让观音恼怒，反而让他语气软化下来，这让雄丕那忐忑的心瞬间平复了下来。

雄丕的目光没有移开，他要趁胜追击，依旧这么盯着观音。

在他的注视下，观音思考了一会，继续开口：“我想要的就是你在高老庄这里的表现，只要你往后能继续保持这状态，积极主动，同时懂得变通，五星绩效，涨薪以及晋升都是有希望的。别觉得多花了点经费就是处理有问题，经费拨下来，就是让我们用来解决问题的。”

说完这话，观音不再继续开口了，但是他与雄丕对视的眼神，又给了雄丕许多只可意会的信息。

鼓起勇气反问一句，却能得到这样的收获，对于雄丕来说属于极大的惊喜，他也非常满足了。

“还有问题要问的么？”

“没有了。”

雄丕摇了摇头，让这个话题成功翻篇。

“嗯，既然如此，那我们进入下一个话题吧。根据佛祖最新的指示，为了更系统化地管理，每个项目都需要更加清晰地制定阶段性的目标。你接下来好好整理下，就从流沙河到宝象国之间这段距离，你将接下来要安排的劫难，需要的成本和带来的收益等，都整理一下，回头我们再找个时间对一下。”

“好的。”

“除此之外，因为佛祖的意见，接下来我会亲自出手，邀请三位菩萨一起来组成一难，以此提高西游项目的影响力。你在接下来会有一段空闲的时间，我希望你能好好利用这段时间，多多思考，回头能拿出一个让我满意的规划出来。”

听到观音要亲自出手，雄丕在这时候终于想起，他这次回普陀山的目的之一。

“那个......关于扩大影响力，我有一点想法。”

“说。”

“我觉得我们可以找个大集团合作，在接下来的取经路上，正好会经过万寿山集团的总部，如果能万寿山集团达成合作，我们西游项目的影响力将能有极大幅度的提升。”

“和万寿山集团的合作么......”

观音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思考着雄丕的这个想法的可行性。

“如果能达成合作，确实能起到非常好的效果，你有具体的想法么？”

“这个还没有。”

“你可以好好研究下，回头跟这次规划一起拿出来，我们再全面对一下。”

停顿了一下，观音调整了对雄丕的语气：“你能主动想到这个还是很不错的，这就是我想要的。希望你能继续保持着这样的工作态度。”

虽然开头不是很好，但是结局却意外得不错，这次聊天的结果让雄丕心情有些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