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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也依旧笑的温温柔柔:“你就听我的吧。”
“我相信如果我的运气过好,做了手术也能平安度过排异期。”
“如果不好,那这么勉强坚持着也没用啊。”
谢为看着她近乎瘦到皮包骨的模样,也知道十几年的病魔缠绕已经把谢鸢折磨的受够了。
他似乎真的不应该因为自己的害怕,而去剥夺妹妹成为一个健康的‘正常人’的机会。
也许就是谢鸢说的那样,她自己选择接受治疗,接受自己不知道会走向何方的命运。
谢为不能剥夺她的选择权。
他回去想了一宿,最终还是同意了做手术。
从谢鸢做手术到术后恢复的几个月,他心里的大石头就没有彻底落下,直到初步的排异反应观察期过后没发现问题,才稍稍松了口气。
然后,后知后觉的开心起来。
毕竟能治好病这不仅是谢鸢的愿望,也是谢为和黎清雅多年来的心结,几乎郁结横生一般的心结。
如今终于解开了,谁都能这才真正的把日子向前看。
谢为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觉得很累很难熬的一段经历,在车上非常轻而易举的就对李芷绒说出来了。
他向来无论对谁,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一种性格。
甚至他连喜都不怎么想报——如果对方不问的话。
大抵是因为,他心里还是觉得这是自己这两年内,唯一一件可以分享给李芷绒的好事了。
见到女孩儿眼睛亮晶晶的询问,谢为点了点头:“嗯。”
李芷绒兴奋的又追问了几句,他一一解答。
“真好。”她感慨着:“那以后就不用总跑医院了,是不是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谢为抬了抬唇角,心想年轻姑娘的脑回路还真是相似——做完手术后,谢鸢最关心的也是饮食问题。
听到这个好消息李芷绒也是真心为他开心,顿时不太计较这种‘小别离’了。
怪不得她这次回来总觉得谢为的精气神和两年前不一样了,没那么丧了,原来是之前最大的烦恼已经解决了。
“行,那你送我回家吧。”李芷绒声音轻快:“年后见。”
谢为敲打着方向盘的手指顿了下,没回她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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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对于中国人来说是最盛大最有仪式感的一个节日,李芷绒在澳洲呆了两年没过年,此刻回来突然面对这热热闹闹的场面,也咂摸出来一点久违的温馨感。
就是她的行程安排稍微有点忙乱。
回来的第一个新年和陈彦芝住在一起,自然是要和她过,但同时也不能过于‘厚此薄彼’,所以中午还得去和李擎威那边吃个饭。
李芷绒觉得自己这年过得比社畜还累。
她被迫起了个大早,拾掇好自己就被李擎威的司机接走了。
一路打着哈欠,直到司机把她送到餐厅,李芷绒下车就看见二叔正在门口等着接她。
“我自己进去就行了呀。”她哭笑不得:“您来接我干嘛?”
“这儿的包厢不好找。”李擎宇揉了把她的头毛:“二叔都两年没见着你了,想你了呗。”
李芷绒‘嘿嘿’笑了下。
“臭丫头片子。”李擎宇假装生气地呵斥她:“前两年也不知道回来一下,算上走那年跑去旅游,你都三个年没跟家里过了吧?”
“哎呦哎呦。”李芷绒捂住耳朵:“就别说这些啦。”
李擎宇拿她没办法。
“虫虫,一会儿……”他顿了下,才继续说:“你要是不想和你爸那后老婆还有儿子打招呼就别说话,反正就凑一起吃顿饭,懂吗?”
李芷绒‘嗯嗯’点了点头,知道二叔是真心护着自己,不想让她不开心的。
她对于父母后面找的伴侣和孩子都一视同仁,不闻不问,从来没见过……但该有的场合也不可能总是跑掉。
李芷绒跟着李擎宇走进包厢,抬眸就看到一个长相十分精致艳丽的女人,正坐在李擎威旁边笑吟吟的给他倒茶。
听到有人开门进来的动静,她立时扭头站了起来,笑容无懈可击,八面玲珑:“你好,你就是虫虫吧?我叫姜妍,你叫我姜姨就好。”
女孩儿笑了笑,很给面子的叫了声。
李芷绒内心忍不住腹诽自己这对父母在眼光方面还真是般配——分开了之后纷纷老牛吃嫩草,后找的对象一看都是比自己小十岁起步的。
怎么年轻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那她怎么就喜欢谢为那个老男人呢,想想真是亏的慌。
“虫虫。”李擎威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坐这儿。”
李芷绒今天来吃这顿饭就是搪塞父亲的,对他提出的要求当然不打算拒绝,从善如流的就坐过去了。
接下来一顿饭的时间,她除了闷头吃饭以外基本一语不发。
李擎威几次想把自己和姜妍在前几年生的男孩儿介绍给她,李芷绒就点点头,‘嗯嗯啊啊’的敷衍过去。
莫名其妙变成‘弟妹双全’,谁听了都会觉得她命苦,她凭什么第一次见面就要笑嘻嘻的全盘接受啊。
李擎威琢磨着她这油盐不进的态度,也是有些头疼,
不过他到底还是怕说多了惹恼李芷绒,点到即止见她没反应,也只好尴尬的收回话锋,转头和李擎宇聊起工作上的事情。
但话题兜兜转转的,还是忍不住绕到李芷绒的身上。
“虫虫,你毕业后没有读研的打算,想做什么?”李擎威试探道:“要不要来爸爸这边的公司工作?”
虽然他知道女儿学习的专业和自己经营的公司属于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
但这并不耽误他可以单独设立一个岗位给她,正好还能方便拉近感情。
可李芷绒完全没有接受这份好意的意思。
“算了吧。”她想也不想的摇头,直言不讳:“谁要去你那公司,和我专业对口吗?我有事情干。”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擎威微微有些下不来台,但还是隐忍地问:“你毕业后找工作了?要干什么啊?”
李芷绒夹了片蹄筋送进嘴里,像是嚼**糖一样的咬着,声音含糊:“当兽医。”
“……什么?”李擎威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兽医啊,我在悉尼考下来证了。”李芷绒非常耐心的给他解释,一本正经:“正好和我专业也对口。”
房子已经彻底装修好了,牌匾都挂上了,年后就可以开张。
“你,”在过于惊诧之下,李擎威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下意识反问:“虫虫,你开玩笑呢吧?”
李芷绒:“我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啊?”
李擎威:“……”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只知道自己闺女从小到大都和‘兽医’扯不上什么关系,就算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