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对比的伤害

“师姐！你到了，这么早。”

“快快分享你最近的大侦探心得体会，分享完了，我再问你为什么要选这一家，大碗吃饭大口吃肉的江湖菜馆，你就没有考虑过我，有点矜持吗？”

“师姐！这是我的错，我前两次看你又点火锅又点烤肉，误解师姐和我们是吃肉的同道中人。”

“你傻呀！那是照顾到你和王哲爱吃肉，尤其是你——无肉不欢。”

张文喻一进门，就被沈静递过来一杯温热的茶水，这水温，这时间的把握，好像已经算准张文喻会提前半小时到达饭店。

张文喻嘴里没多说，心里却打了好多个转圈。

就在来“胡老表”酱猪蹄店之前，和淑珍给张文喻上眼药，让他听了后豁然开朗。

如果她在那里学得很开心，是不会约你出现的，你们在两个师傅门下，各有各的优势，各有各的学不同时候的烦恼。你“不小心”讲很多倒骑自行车的余得不听师傅的故事是可以的，但千万不要聊起鱼儿小队的事，这是我们将来能胜出的杀手锏……

此时，张文喻心里不断地重复着师傅说的话，也就不再像过去一样心直口快地说话，有选择性地说话，不方便说的话，就避开，绕到其他赛道去说话。

“师姐！我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吃饭，是被我师傅给教出来的，他爱啃猪蹄，细细地啃，一只猪蹄能就着一杯茶水来下肉，啃上个把小时，这世上的美味，没有比猪蹄更美味的。”

张文喻知道沈静想要问些什么，采取轻描淡写地讲师傅的爱好。

“啃猪蹄好，余副大队长这是通过啃猪蹄，细嚼慢咽，来磨性子，让自己能静下心来，这也是难得的一种爱好。”

沈静对张文喻说的余得水的爱好做了一种解释。

这一解释，让张文喻醒悟过来，自己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把师傅爱啃猪蹄当作日常生活的一个习惯，没有往沈静这样一眼看破地思考过，这样一个简单的对比，张文喻明白仙姑师傅说得到位，沈静是他们这一群新入刑警队员中实力最强的人。

“文喻！听说你最近全程参与破获一起大案，大家都在传，办得很漂亮，能给我们分享分享吗？”

沈静知道张文喻的性格，也不再转弯抹角，直接就如记者采访一样想听听张文喻的感受，这种体会是最有经验可学的。

“这，我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就被余副大队长带着，全程参与了，后期的办案，固定证据，移送起诉都是边问边学的，我还没有想过如何总结的。”

张文喻记得仙姑师傅在八中队门口的教导，没有提及神秘的“鱼儿小队”，只把所有的经验归结到是跟余得水师傅学来的，只是自己愚钝一些，没有用心的总结。

沈静一直盯着张文喻的眼睛，看她有没有分心说偏题，他之所以这样观察，是她发现，今天的张文喻说话比平日慢了一些，不再像过去一样，她一说话，张文喻就会接话。

沈静看了看，没有看到张文喻眼神中有恍惚的表象，确定没有跑题的现象，这才接着和他聊天。

沈静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张文喻之所以没有被她这个心理专家发现心里的变化，是被张文喻的师傅和淑珍反复上课，避开沈静的考察。

老刑警对人性的研究，提前支招架起了盾牌抵消了心理学家的举长矛的心理攻势。

“我先谈谈我们跟着李翼飞师傅侦破这一起案件的体会吧，李师傅的确快，跟传说中的一样快，能快速确定案情，找到嫌疑人，快速审讯攻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线。最成功的是他的人格魅力，可我看到的是能整合资源，集中专案组的力量，让团队的效能发挥到最大能效，这是成功的关键。”

沈静一口气，说出了她这两天来的总结，总结得很到位，还从来没有人说过这些，大家都爱跟着李翼飞所在的团队，出成果快，机会多。

“师姐，这会进步更快了，师姐本来就是学霸，跟着名师学得更多方法。”

张文喻把仙姑师傅讲得，现学现用，用来夸奖沈静，他也预判定，沈静是在做抛砖引玉，让他下一步也以这样的方式来讲述他在余得水师傅门下学到的本事。

“你哪里知道，我师傅的教学方法是把个人的长处发挥到山顶，带我发挥我所学心理学的强项，专攻审讯工作，参与后半程工作。教王哲发挥他分析能力强的特点，参与前半程工作。只教我们已经很熟悉的内容，不传授其他工作。”

沈静等不及张文喻“配合”他讲所学的知识，提前吐槽。

“那不是很好吗！可以发挥师姐的特长，王哲的能力也会得到提高。”张文喻一时间没有反应到沈静的“表情包”变化，又一次不假思索地说出得罪人的话。

“这还好，我们会的，点一下就行，可我们要全程走一遍办案程序，不让我们动，以术业有专攻为借口，只让我们一个学“上半集”，另一个学习“下半集”，将来我们只会自己熟悉的，思想就会在一个小小的屋子里，跳不出去。”

沈静继续吐槽。

“师姐！我觉得，李副局长好像也没有错，好像是要把王哲跟师姐培养成专家的教徒弟方式。”

张文喻听明白了沈静的不满意所在之处，但还是安慰她。

“你是真听不明白，还是在笑话我，我现在在大队，还没有王哲接触的事物多，王哲在这一次案件办理中，不但被师傅带着学会“案件定性”，“快速寻找嫌疑人”，“固定证据”，还多次参与后期工作，学了好多经验。我跟师傅报告说要多学一些，可是他不耐烦地说，有一个团队在，每个人就做他熟悉的工作就行。”

沈静控制不住情绪，一口气把心中的郁闷发泄出来。

“只是点一点，不带着走流程，那要自己去一点点体会，学的就会比其他人慢一些吧！”

张文喻看到沈静的眼圈有点红润起来，怕她的泪水会下一场大雨，就变了自己的风格，说话“温柔”起来，再次安慰沈静。

“张大英雄！张大英雄！你在哪一层楼，我找不到你。”门外响起了王哲的叫喊声音。

张文喻出门，走了十来步，接王哲进门。

“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明明是315包房，你偏偏告诉我是305房间。还有，为什么说7时开饭，我提前半小时到了，你比我还要早。是不是背着我讲我的坏话。”

王哲不依不饶地说着315包间。

“来吧，先啃上一个猪蹄，香一香嘴。”沈静开始圆场。

“我跟着余副大队长，也没有学到多少经验，也可能是我们接收的案件少的原因，学习的机会少，只是师傅有一点让我感动的事是让我全程跟着学侦办案件，加班多，伙食也好，隔三岔五地请我吃肉，我至少已经吃了6种类的猪蹄，有酸汤猪脚，酱猪蹄……”

张文喻见王哲来了，沈静不再多说话，知道她每次提前半小时跟自己单独聊天，是不愿让王哲听到谈论师傅们的话，一旦讲错话，让师傅们知道徒弟们在吐槽，绝对不会高兴的。

沈静也成万万想不到，张文喻会在和淑珍的帮助下，巧妙地管理时间，和淑珍让张文喻提前到，提前到的时间不能让沈静一直追问下去，这就要算准王哲会比前两次提前到达，正好打破沈静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