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一场围剿

余得水师傅带着我们伍个人在半坡地围住一个持枪歹徒，他用一杆火药枪、一把高压气枪、一张硬驽朝我们不断射击。

这家伙枪法极准，我们停在公路边的吉普车被他击中数发气枪铅弹，用汽车做掩体的一位老刑警把脑袋埋藏得更深。一道轰鸣声音响过后，余得水师傅把头抬起来，拔了拔眼前的黑土、吹散开浓烈的火药味，大声骂着前方二十米处那个躲在巨石后面的王八蛋。声音刚落下，一支弩箭射来，插在黄土坡上、距离余地水师傅仅有0.3米的距离。他伸手拔起箭，看到箭头上面有黑色的汁液，大声嚷嚷道：“小心这龟儿子的毒箭！”

挨过“三板斧”后，我们依照余地水师傅的安排分三路向半坡上的歹徒发动“仰攻！”由躲在车后面的老刑警从公路上用“微冲”发动远程攻击，子弹一发接一发射向半坡上的巨石，石头后面的歹徒一回击，立刻就引来连发的射击。

我跟着余得水师傅从左面半坡匍匐式前进，二十来米距离的对面有三位刑警开枪匍匐前进掩护我们。

爬了十来米后，越往上爬，黄土坡越陡峭，寸草不生。对面的三位刑警已经停止前进，三位师兄的位置如果再往上爬的话会呈下坡状态、整个身体都会暴露在歹徒枪口下。在距离巨石十来米的路程时，我们对面的攻击被迫停止。歹徒的枪击声音让山谷充满回荡的愤怒声音。

我跟在余得水师傅的后面又接着爬了七、米，从我们的距离到歹徒的距离大概有十米。观察视线被土坡上的一块长约三米、宽约两米的巨石挡住。两把火药枪交替着露出粗大的枪管朝坡下和右坡喷射子弹，紧接着反击的子弹射向巨石，摩擦起一朵朵火花。

当歹徒用弩箭朝两个攻击方向分别发射了两支驽箭后，我估摸着这坏蛋要换装火药弹、驽箭需要三分钟的时间，就趁机向他发动攻击。

我向上猛爬两次，借着向上的力量猛地一跃而起，朝着巨石的开口连射两枪，想趁机向坡下翻滚三、五圈后，翻滚到石头旁边，接着在战友的掩护下强攻到石头后面。

就在我高高跃起，朝着巨石的开口连射两枪后，就要滚地时，啊！我惊叫一声。感觉自己的一只脚被生生拽下来，头顶响起炸雷一样的响声、我的大雁帽子被吹掉，整个人在空中、土坡上翻转了三、四圈（事后据战友们回忆，整个过程中，我就像螃蟹一样一圈接一圈地在空中、土坡上翻转）。

直到我回过神时，方发现自己头朝着下坡方向，十指深深插入黄土里。后脚应该是耷拉在土坡上，被什么强拉住。

“还活着吗？”余得水师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活在一个倒立的世界里！”此时此刻我也说不清我是活着，还是已经挂了。

“没事就慢慢扭转身子往上爬”。

我慢慢地把身体向后方拗，好一会儿才回到向上坡的位置。扶稳定后、我侧转身子，这才发现余得水师傅右手用一把军用匕首插地做支撑，左手紧紧拽拉住我的脚杆，我这时才感觉他的左手特别的有力，因为我的脚脖子传递到大脑深深的痛苦信息感觉。

见我在土坡上抓爬稳定了，他方才慢慢松手。余得水师傅喘息声平定后，怒斥我说：“这不是港台的枪战片子，你要永远记住：阿妈正等着你回家吃晚饭！”

在余得水师傅的描述中，我方才知道刚才险些发生了不能让我回家陪妈妈吃饭的事。就在我高高跃起的时候，石头背面再次伸出了枪管，火药枪瞬间喷发出一场弹雨，狡猾的歹徒藏着第三只火药枪、还设置镜子观察我们的动静，发现我有进攻的意图后、立刻开枪。弹药把我的大眼帽击飞、如果不是余得水师傅把我强行拉扯下来，火药枪喷绘出的数佰颗铅弹、铁屑的弹雨会把我变成筛子。

余得水师傅发现这是一起有预谋的事件：歹徒故意暴露他的行踪把警察引到这个坡地，他在石头后面提前挖好藏身处，放置枪弹、驽箭、观察镜，还应该放置了吃的，喝的东西。跟警察对抗三天三夜都不会成问题。

于是，余得水师傅分析这个抢劫团伙的首要分子是在掩护他的同伙逃亡。

余得水师傅让一位刑警队员去找一个信号好的地方向领导汇报需要堵截另外两个案犯逃亡。接着在我们与石头后面的歹徒对攻时，他想出一个办法，在我俩刚才伏身处用匕首开挖了两个浅坑、刚好够我俩在坡上躺稳、不会轻易滚下坡。准备好工事后，五位刑警队员不间断地向躲在石头后面的歹徒发射出一颗接一颗的子弹。特别是我和队长的这个方向，我仰天躺在浅坑里，反手用枪把子弹射到石头后面的土墙上。余得水师傅俯身在浅坑里，伸出手把枪朝着石头后面的土墙上射击。正面击倒歹徒是不太可能，余得水师傅想试试能不能用子弹的反射来攻击歹徒。

在对抢劫团伙嫌疑人实施抓捕前，我们准备了大量的子弹，做好了长时间武力对抗的准备。这时候，所有准备好的子弹都飞起来了：起风的时候子弹发出呼啸声音，落日的时候子弹刺破高山冷空气的推进声音，法律正义力量让子弹精确飞行的声音。

黄土坡上，一颗颗火星在石头上、土坡上擦亮，送走落日迎来月升星星点缀。

持枪对抗的歹徒被余得水师傅和我拖出来，子弹反弹到他藏身的土坡，折射中他。有十来颗弹洞在他身体出现。

他藏身的石头后面果然是挖好的储藏室，藏着干粮、水、酒、火药、驽箭。地面散落着三只火药枪、一把高压气枪、两把驽弓、一地的火药粉。石壁上用万能胶粘着四面镜子，无论我们从哪个方向攻击，歹徒都能先行观察到我们，先行一步做好准备反过来攻击我们。

我在现场呆住了足足五分钟，假想我当时只当英雄一跃而下，可能我就如余得水师傅所说的，不能回家陪阿妈吃晚饭了。

此时，边境线上也传来消息，这起同案犯的两人在边境口岸被抓获，行李包里搜出价值十多万的钱物。事后据审查，首犯是想设这个局消灭追击的警察后与同伴汇合、潜逃境外。

接到喜讯的余得水师傅开心地说：“再狡猾的狐狸也躲不过老猎人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