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正担忧的,是胡亥那个愣头青。他啊,头脑简单,毫无城府,对于大臣们的忠言逆耳,总是充耳不闻。”
“他身边只有一个赵高,可以说从头到尾,他都是被赵高给抬上皇位的,他心中最为倚重、最为信赖的,恐怕也唯有赵高了。”
“我担心他会把咸阳城内的所有军队尽皆托付给赵高。倘若那赵高心怀叵测,暗藏祸心,恐怕他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以保全。”
“虽然他曾经篡改先帝遗诏,甚至对我动了杀机,但归根结底,他仍是我的同胞手足,同为先帝血脉的延续。我是真不愿意他惨死在奸人手中。”扶苏长叹一声,眉宇间满是忧虑之色。
毕竟,谁让他是仁慈的扶苏呢!
立人设嘛,谁不会?
后世那些当官的,哪一个不是深谙此道?
主席台上、话筒面前那是大义凛然、掏心掏肺,主席台下、生人勿进的地方,净干些三坊七巷的事情!
立人设,这看似简单的三个字,实则蕴含着深厚的智慧与策略。
无论什么时代,一个人的形象与口碑,往往决定了他能走多远,能爬多高。
因此,立人设,必须趁早,如同种植一棵树,越早播种,越能享受其成荫的庇护。
那些后世的官员们,哪一个不是将立人设这门艺术修炼得炉火纯青?哪一个不是行为表演艺术家?
他们如同精明的棋手,每一步都走得深思熟虑,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深意。他们深知,在这个权力的游戏中,形象就是他们最宝贵的资产,是他们通向成功的金钥匙。
只要人设一天不塌房,就可以凭借着精心打造的人设赚取足够的资本和利益!
而此时的王天就是要借着扶苏的这具躯壳来立人设,让世人都知道他是多么的仁慈!
让世人都知道即便是面对想要一心致自己于死地的胡亥,他也是时刻担忧对方的安危。
“哎,利用蒙恬来立人设让我心中有一种罪恶感!不过,好在我脸皮厚!”王天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
“公子的仁慈让某佩服!”听完扶苏的话语,蒙恬心中生出敬意,忍不住赞叹道。
而此时的扶苏却是眺望着远处的荒原,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公子素来以仁慈著称,哪怕这个时候,面对皇位的诱惑、面对胡亥李斯等人的背叛,依然关心胡亥的安危,念及兄弟之情。”
看着沉默不语的扶苏,望着他那孤独的背影,蒙恬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要辅佐扶苏的决心,这样的仁君难道还不值得自己死心塌地吗?
说实话,蒙恬这一会儿有点看不懂扶苏了,毕竟他和扶苏都是老朋友了,对彼此的性格都非常的了解,扶苏是一个仁君,这一点蒙恬自然清楚。
但是那天那一句“一个不留”的冷酷无情,让他觉得扶苏是不是突然遭此劫难、性情大变?
但是现在看来,扶苏还是那个仁慈的公子,只是比起之前多了那么一丝杀伐果断,哪怕他心里面还有疑点!
虽然一下子让他感觉有点陌生和不习惯,但是蒙恬此时却觉得这未必是一件坏事,
毕竟此时的大秦危机四伏、暗流涌动,一位只知道仁慈而不敢杀人的仁君未必是一个合格的君王!
“我那迷人的老祖宗啊,你不就是想要一颗长生不老药吗!”打量着这世界上第一条高速公路,享有世界公路鼻祖的美誉的直道,王天心里面不禁感慨道秦始皇不愧是千古一帝。
“这直道就是插向草原的一把利剑,直抵匈奴人的胸口!”王天感慨无限,穿越到扶苏身上,他才真切感受到直道真正的战略作用。
“公子,王离将军的信使已经出发前往咸阳了,只是臣担忧......”蒙恬赶紧回了一下心神,说起了正事儿。
始皇帝突然驾崩、公子胡亥突然就登基为帝、自己和扶苏也突然被一道圣旨要赐死、扶苏突然遇刺差点身亡、扶苏砍了传圣旨的天使然后率兵南下进逼咸阳......
这一连串的事情让蒙恬突然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但是无论如何他清楚,眼下只能跟着扶苏一条道走到黑了,不然的话自己绝对是身死族灭,这三十万大军也会分崩离析,好不容易赶走的匈奴也会再一次南下......
“不必担忧,王离将军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怎么做,王贲老将军虽然卧病在榻,但是他也没有老糊涂,只要争取到了王家,就争取到军方的绝大多数,也就争取到了蓝田大营。”
王天倒是胸有成竹,从历史上看,王家都没有被清算,哪怕是赵高也不敢对王家动手,就是因为王家在军方中的影响力是目前整个大秦没有人能够比肩的,即便是蒙恬也要略逊一筹。
“可是按照大秦律令,没有虎符就无法调动大军,咱们......”蒙恬还是十分担忧,毕竟秦法律苛严,法家思想早已经深入其骨髓。
“不需要调动蓝田大营,只要蓝田大营保持不动,对于咱们来说就算是赢了。守卫在咸阳城外的是苏角和涉间两位将军是你的部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王天看着这空旷的草原,看似随意地问道。
“自然不是问题,两位是我的老部下,跟随臣多年。”蒙恬一下子就明白对方的意思,苏角和涉间是他的老部下,跟随他南征北战,也曾在北方威慑匈奴。
在始皇帝最后一次出巡时,这两人被调到咸阳护卫帝国的心脏,而这两人也是他向始皇帝推荐的。
“秦法苛严,不讲人伦亲情,很多时候有没有法律都不重要,尤其是对于上层人物来说,法律就是用来被践踏的。”王天随意地走动着,好奇地看着直道。
“公子,您?”蒙恬心里大吃一惊,他实在是没想到扶苏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王天扭头看向蒙恬,随后笑了一下,“法律这玩意嘛,说到底,不过是统治者用来约束百姓和小官吏的枷锁罢了。对于那些真正的大人物来说,他们从来不需要去遵循那些条条框框,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规则的制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