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扶苏的纠结

6“哥，刚刚城防那边得到消息，有几位从上郡来的信使悄悄地进了王贲王将军的府中。”见到赵高之后，赵成赶忙汇报道。

“你确定是去王贲府中去了？”赵高急忙问道。

“确认无疑，而且是分了三批入的咸阳城，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从上郡加急赶来。”赵成肯定地说道。

听闻此言，赵高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犹如乌云密布的天空，一旁的赵成都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此时的赵高心中焦虑不已，其实他一直在等待着上郡那边的消息，可那期盼中的消息却迟迟未至，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烦躁和不安。

他本人其实早已经焦急不已，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不停地揣测着各种可能的情况，却又无法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可是他还要表现得淡定，尤其是在胡亥面前要更加的淡定。

“哥，你说上郡那边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扶苏和蒙恬到底死没死？”赵成不得不怀疑上郡那边的事情是不是出了岔子，按道理传信的信使此时早就应该拿着扶苏和蒙恬的人头回到咸阳了。

被这么一问，赵高心里更加的不安，事情的确超出了他的预料，“你安排心腹之人去上郡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赵成立刻就答应了。

“哥，咸阳外围统军将领可是苏角和涉间，他们两人可都是蒙恬的部将，我怕？”赵成忍不住提醒道。

“我知道了，你安排人监视王家的一举一动，还有冯去疾和冯劫。”赵高对着赵成说道，“对了，找人暗中控制宜春宫，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作为阴谋家，赵高敏锐的嗅觉嗅到了一种危机，他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阴谋气息，就像是黑暗中的猛兽，悄然逼近，无声无息。

这不仅仅是一种预感，更是他多年来在宫廷斗争中积累下的敏锐直觉。

他的脑海中此时在飞快地转动着，猜想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形和对策，如同棋盘上的高手，在错综复杂的局势中尽可能多的寻找着制胜的契机。

回咸阳的道路的确是遥远，即便是在豪华的马车也让扶苏感觉到不舒服。

一路上的好风景他更是没有心情欣赏，此时正值八月，一年中最热的季节，炎热的天气、蚊虫的干扰以及对大秦未来前途的担忧让此时的扶苏心情更加的烦躁。

对于能够轻易地取代胡亥、诛杀赵高，此时的扶苏一点也不担忧，唯一让他头疼的是该如何处理自己的老丈人李斯。

“李斯啊李斯，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你精明一世，算计一切，韩非都死在你的手里，怎么老了老了却昏了头脑。”王天坐在马车里自言自语。

对于他来说，杀李斯自然是十分简单的，就凭他勾结赵高、胡亥一起矫诏，就足以夷三族。

可问题是，除了李斯个人的人品问题，他本人的能力的确是十分出众的。

尤其是明知道大秦即将风雨飘摇的时候，诛杀这样一个能力出众的左丞相，王天实在是觉得太可惜了，况且大秦现在的人才本来就短缺。

毕竟将来他可能要面对的是张良、萧何、范增等牛逼人物。

可是要是不诛杀李斯，他自己咽不下这口气，更不能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

作为左丞相明知故犯不受惩罚那不是告诉全天下，大秦律法就是厕所里面的纸，没有任何权威和约束力。

除了上述原因，还有两方面的考虑也让扶苏犯了难，扶苏的妻子就是李斯的长女李湄，她对扶苏的确是好，而且还是一个贤内助，和她父亲李斯完全不一样。

另一方面就是李斯的长子、三川郡守李由，这人无论是军事能力还是理政能力都是不错的。

而且原本历史上，李由坚守岗位，和起义军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为大秦捐躯。他的忠诚和勇气在当时被视为楷模，他的死亡也被视为悲剧。

所以，此时的扶苏非常矛盾，一旦自己入主咸阳宫，如何处理李斯及其家人就会成为满朝文武的焦点，关乎着大秦律法的权威，也关乎着接下来他要进行的变革。

同时，还关乎着皇后之位和太子之位的确立，搞不好又会引起不小的动荡！

只是此时的大秦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毕竟留给大秦的时间是真的不多了。

就像某国男足一样！

“去把蒙恬将军叫过来！”敲了一下门，对着车外的秦峰说道。

没多大一会儿，蒙恬就骑着马来到了车外，然后在扶苏的邀请下进了马车。

“公子可是在为丞相李斯的事情发愁？”蒙恬似乎早已经猜到了扶苏忧心的事情。

“的确是这样，这人杀了太可惜，可是不杀又无法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扶苏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低语道。这是一个棘手的难题，既要维护朝廷的正义与公平，又不愿轻易放弃一个才华横溢的生命。

“更何况他个人犯的错误与湄儿还有我那大舅哥李由没有任何关系，特别是李由，他不仅仅是我的大舅哥，更是挚友。若真的严格按照大秦律法来论处，只怕李家会遭受灭三族的严惩，我不愿看到这样的结局。也实在是下不去这个手。”

“而且一旦湄儿被废的话，你信不信，那群人肯定会以这次事情为由，催促着我赶紧立皇后、立太子，到时候为了立皇后这件事情儿，又要平添许多的争斗和鲜血。此时的大秦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扶苏脸色沉重的说道。

“公子您？”蒙恬一惊，声音都带着颤音。

“实不相瞒，自我受伤之后，我最近一直在做梦，梦到了父皇，梦到了大秦历代先祖，更是梦到了不久的将来，大秦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足以载入史册的动荡，大秦真的要灭亡了！”扶苏觉得有必要借着这个机会儿编造一个理由，提前给蒙恬吹吹风、打一下预防针。

“噗通！”蒙恬一下子单膝跪地，“公子，我蒙家就算是流干最后一滴血也会誓死捍卫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