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的意思是?”前面的话赵成都还可以理解,但是最后这句话赵成一时间没想明白。
“有些不是想到地方上当郡守、县令嘛,那就安排他去上郡、辽东甚至是南海、象郡那里上任。”赵高随意地说道。
“额,这......”听到赵高的话,赵成直接傻眼了,这哪里是去上任,这他妈简直就是让这些人去送死啊!
暂且不提越人所带来的潜在威胁,那片地域本身就是一片原始之地,单单是那里的气候、毒蛇猛兽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自会稽至交趾七八千里,百越杂处,各有种姓。”这句话说的就是,在战国时期,从如今的浙江南部一直到今天的福建、广东、广西、湖南、贵州,这一片山脉地区的民族统称为百越。
按其地域称其为吴越、闽越、南越、骆越等,他们当时生产条件落后,大部分处于部落社会,采取刀耕火种的生产方式。
虽然落后,但是这些越人却民风彪悍,骁勇善战,在春秋战国经常跟北方的中原人交战,掠夺人口和财富。
越人在中原诸国心中就像一个阴影,在南方漫无边际的群山中潜伏着一群敌人,这些人断发纹身,语言不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大举入侵。
可以说秦三次征伐百越,死伤惨重,此战前后历时十多年,发动秦军六十多万,为了保障前线的粮草供应,始皇帝甚至不惜动员大量民力,挖通了“灵渠”,再付出巨大的代价之后,最终才将百越征服。
然而,尽管秦军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百越之地却似乎从未真正安稳下来。
那些顽强的越人,时不时就会跳出来,利用着天时地利的优势,时不时地对秦军发起偷袭。连秦军主将屠睢也未能幸免,最终死于毒箭之下。
“这些人估计也不会老老实实地按照你说的做,不过你可以杀鸡儆猴,先从咸阳城内那些被迁来的其它五国的豪强、贵族中挑几家来动手,最好是夷三族。”说起这个,赵高信手拈来。
“罪名嘛现成的,那就是谋逆罪、诽谤先帝罪,毕竟如今咸阳城内流言四起,如今这位陛下最担心、最害怕的就是这件事情,你就借着这个名义,随便查一下这谣言的背后,肯定有这些人的身影,即便不是他们在暗中推波助澜,那也必须是他们。”赵高生怕头脑简单的赵成不知道如何操作,手把手的教着对方。
“杀鸡儆猴之后,这三十多家的人会主动找你的,到时候,我就把胡亥的任命交给你,那个时候,他们是南海还是北边草原,也由不得他们反抗,敢闹事的直接斩首示众便是。”赵高赵高说得轻描淡写,眼中却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言语中的狠辣让人不寒而栗。
“至于你收上来的钱财,也不要留着,我会请咱们的皇帝陛下下一道诏令,以你手中兵力不足无法保护好他为由,用这些钱财招募军队。”
“你如今身居郎中令之位,肩负护卫陛下安危的重任,这样的理由足以让朝堂之上的那些大臣们哑口无言,他们也说不出来什么。”赵高算是把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将一切都计划得滴水不漏。
他的目的也很明显,打着皇帝的名号,用六国旧贵族与豪强的财富,暗中扩张他个人的私军,巧妙地编织着一张权力的大网。
而赵成脸上却是一阵心疼,毕竟这些钱财还没到手呢,就已经被赵高给安排好了,任谁都会心疼?
“你要记住,钱财是身外之物,只要咱们手中握有足够的军队,这些花掉的钱财都会再回来的,但若我们因吝啬钱财而错失良机,导致最终失败,这些钱财就便宜了别人,所以,切莫因小失大。”赵高警告着赵成,生怕他贪财舍不得用这笔钱来招募军队。
“我记住了,兄长。”虽然心疼,但是赵成也明白后果,对于赵高要干什么他心知肚明,既然已经走上这条路,就只能竭尽所能的赌一把了,赌输了死无葬身之地,赌赢了那他们兄弟两个可就是这天下的主人。
“此外,你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对你掌管的军队进行彻底清查。至于我手中的这支卫尉军,也一并交由你负责审查,要确保他们忠心,具体的给钱财也好,封官许愿也罢,你告诉我,我都会安排好的。”想了一下,赵高提醒道。
“特别是那些统军将领,一定试探一下他们的真实意图。我可不想在关键时刻,他们突然倒戈相向,甚至是在背后给我们捅上一刀。”赵高语气严肃地对赵成说道,显然他已经意识到了局势发生了变化,开始未雨绸缪了。
他深知,虽然自己现在是卫尉,但是这个卫尉的含金量却是一般,他手中的这支军队,尤其是那些将领,未必会真心听从自己的命令。
毕竟,赵高清楚自己在军中没有深厚的根基,无法完全掌控这支军队。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赵成点头应允,一脸严肃地离开了,他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扶苏、蒙恬,你们二人难道真的没有自杀吗?尤其是扶苏啊,按照你的性格,你应该是自戕的啊!”房间里,独自一人的赵高百思不得其解,这一刻连他都动摇了。
当初,赵高之所以胆敢伪造圣旨,赐死扶苏并且断定扶苏看到诏书的内容之后就一定会自杀,就是因为对扶苏的性格了解得十分透彻,更是基于对扶苏与始皇帝之间父子关系的透彻洞悉。
然而,此刻的赵高却感到心乱如麻。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了他的掌控,一股不安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此刻赵高心中凌乱,但是也仅仅是凌乱了一下,道理很简单,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可言。开弓没有回头箭,殊死一搏未尝没有生机。
“即便最后败了,也要拉上更多的人陪葬!”赵高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慌乱压了下去,面孔狰狞地笑着,此刻的他已经心里变态扭曲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