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木同学,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大久保新介。”
东都医大校门口的一家咖啡厅内,大久保新介给桂木幸子递上一张名片。
“大久保先生,您好。”桂木幸子双手接过名片确认了一下名片上的名字后,对大久保新介鞠躬:
“不知道您找我来是因为......”
大久保新介在接到任务的同时拿到了桂木幸子的名片,他直接以大久保新介的记者的身份联系上桂木幸子。
并希望在合适的时间见一面。恰好第二天就是周末,对于大学生来说周末挤出些时间还是不难的。
“是这样的桂木同学,今天特地邀请你见面是源于我目前正在跟进的一桩新闻......其实倒也不能算是新闻,说起来应该算是一桩陈年旧事。”
桂木幸子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在大久保新介说话的时候她并未有打断的举动,而是很认真的在倾听。
“这样的话,请问大久保先生您的新闻或者说陈年旧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大久保新介赞许的点点头:“请问桂木同学你对你的父母了解多少?
我说的不是养父母,而是生父母。”
桂木幸子虽然跟了亲戚家的姓氏,并不是母性。所以分辨一下养父母和生父母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的生父母?”尘封的记忆被欢欢解开,可桂木幸子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关于生父母的记忆实在有限。
她被送到亲戚家的时候太小了,压根就不怎么记事。纵使脑海中偶尔闪过一两个片段,生父母的长相却已经模糊不清了。
“很抱歉大久保先生,关于我生父母的记忆我实在不记得什么。不过我听养父母说过,我的生父似乎犯过一些错?”
对桂木幸子来说进监狱实在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在这里她选择用更含蓄的犯错来替代。
但这小小的遮掩却被大久保新介轻轻揭开。
“你的生父山城健二曾经是一名外交官,但因为渎职罪被判入狱。
入狱五年后你的父亲死在了监狱里,关于渎职罪的案子也因为你父亲的死而彻底告终。”
桂木幸子小脸逐渐绷紧,她不清楚大久保新介来找自己是否就是因为生父。大久保新介没让桂木幸子多等,直接揭晓答案。
“我最近在跟进的就是令尊的案子,我收到线报关于令尊的案子颇有蹊跷,经过一番调查令尊当年入狱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这里是我对一些当年经历这个事件的亲历者的一些走访——因为一些原因他们愿意和我说一些当年的情况。
但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去问他们会否认。”
“调查到现在我已经知晓令尊是清白的,他是一名优秀的外交官,只是我却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他的清白。”
大久保新介说到这里摘下眼镜拿出眼镜布轻轻的擦拭着:“虽然我没办法还给山城先生一个清白,但我觉得我有必要让他的遗孤,也就是桂木同学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是一名罪犯。”
大久保新介重新戴上眼镜轻声说道:“桂木同学,您的父亲的确是一名优秀的外交官。
很抱歉,这条新闻我却没办法继续跟进了。”
桂木幸子拿出来的亲历者口述自然是假的,从来都没有人给他口述过这种东西。
但里面的内容是真的,来源就是外务省那名一心会成员老丈人给他讲的故事。
作为一名资深记者,大久保新介的文字功底很棒,根据一些故事用另一个视角写出一些“口述内容”并不难。
他也打了预防针——就算桂木幸子真的通过神奇手段找到那些人对质,也没有人会承认。
桂木幸子认真的翻阅着手上资料,里面的内容正是关于山城健二被陷害的知情人描述以及曾经山城健二在外交官群体中的风评。
桂木幸子越看她的眼圈越红,眼泪浸湿了她的眼眶但她强忍着没有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草草翻阅到最后桂木幸子闭上双眼,沉默半晌后她起身认真的向大久保新介鞠躬。
“大久保先生,非常感谢您告诉我这些,真的非常感谢。”
深鞠躬过后,桂木幸子直起身用两个通红的眼眶直视大久保新介:“虽然有些冒昧,但可以请您告诉我,当年的幕后黑手到底是什么人吗?”
大久保新介给桂木幸子的全部资料里,所有有关辻村家的指向性线索都被隐去。
桂木幸子知道这是大久保新介对她的保护,但......
当她得知自己的父亲蒙冤入狱还是被人陷害的以后,她的心里就有一股火在烧。
这股火越烧越旺,是名为复仇的火焰。
“桂木同学,你......”
“大久保先生,我身为父亲的女儿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对他不闻不问心有怨怼已经很过分了。
既然上天让我在您这里得知我父亲的真相,作为儿女我至少要知道是谁陷害了我的父亲。
大久保先生,拜托了!”
桂木幸子目光决绝,当即就要对大久保行土下座,她刚有动作就被大久保新介拦了下来。
“罢了,你......”大久保新介轻叹一声,然后对桂木幸子说道:“当年主导这件事的外交官已经退休,他叫做辻村利光。”
“辻村......辻村?!”辻村利光的名字让桂木幸子如遭雷击,她震惊的望着大久保新介不敢置信。
见到女孩的眼神大久保新介的眼中更是流露出一丝不忍,思索片刻后对桂木幸子说道:
“还有你的生母在你生父去世后改嫁,改嫁前她叫山城公江,现在她叫辻村公江。”
大久保新介连番的震惊发言让桂木幸子的大脑一片空白。辻村利光、辻村公江、辻村勋、辻村贵善......
关于辻村家人一个个名字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最终让她绷断了那根理智的弦。
“为什么、怎么会?妈妈还有贵善......”
桂木幸子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只是无力的跌倒在咖啡厅的椅子上,双目失神。
大久保新介没有打扰桂木幸子,只是收拾好自己的背包在前台买过单后离开了咖啡厅。
正午的阳光下大久保新介的眼镜片被反射成两片白镜片,回到车上以后大久保拨通了金田的电话。
“我是大久保,包裹已经成功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