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点点头,放心了许多。
今日打虎的事情传出去,估摸着明日一早刘俊的家人就会找上门。
之所以今日才让冯秦和石闵去给刘俊收尸,就是为了要让那些食肉动物啃食刘俊的尸体。
他虽然看到了申强和齐龙如何丢下刘俊逃跑的事情,但并不打算告诉刘家之人。
他只会告诉刘家之人,自己发现老虎的时候,那头老虎正在啃食刘俊的尸体,并未看到其他人存在。
由于不知道刘俊的身份,打死老虎后他们便将刘俊埋在原地。
而刚埋的坟和已经埋了好几天的坟,虽然能够看出些许不同。
但一日和两日,却看不出什么区别。
“回来的路上,可曾看到有难民进山?”
赵牧琢磨片刻,重新问道。
冯秦点点头,道:“遇见一些,不过大部分只敢在外围碰碰运气,真敢进山的并没多少,而且我跟小石回来的时候,刻意躲着这些人,没让他们发现我们的踪迹。”
赵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即便今日打虎的事情在难民之中传开,那些难民也未必敢深入山林。
那些深山中不仅有老虎,还有狼群、熊瞎子、野猪,等一系列的猛兽。
就凭这些手无寸铁的难民,绝不是这些猛兽的对手。
不过,虽然他们不敢进入深山。
可周围那些树皮和草根,依旧可以让这些难民勉强果腹几日。
只是太平县的难民数量虽然比不上镐州城下,但相较于太平县而言依旧不算小的数目。
用不了多久,这些难民也会将那些深山边缘处的树皮、草根啃食干净。
随后,就算有人壮着胆子继续深入,肯定也会发生被猛兽咬死的事情。
久而久之,这些难民就会陆续退去,重新回到太平县县城附近聚集。
到那时,赵牧便可以重新回到小王庄。
虽然他们在小王庄只住了几天,可要是论起地理位置,还是小王庄更加优越一些。
不仅可以随时在河边捕鱼,而且前往太平县县城也不需要太远。
更重要的是,若是真遇到什么麻烦,他们随时可以进山躲避。
因此,他虽然暂时来到这个村庄躲避那些难民,但最终还是会回到小王庄。
可小王庄毕竟算是一个要处,若是每次遇到事情,他们就只能选择躲避也不是办法。
最起码,并非长久之计!
稀里糊涂的想了一些,赵牧简单的做了许多设想。
只等灾情平定以后,他便可以大展宏图!
可这些话说起来容易,真要是做到却并非易事。
封建社会,毕竟是一个强权社会!
若是手中没有足够的自卫能力,就算他将来做的再厉害,也可能变成别人的嫁衣。
比如,曾经的沈万三!
而且,如今的大蕲王朝跟明末的时候很像。
虽然说是自从新帝登基以后,大蕲王朝才开始遍布天灾人祸。
可早在新帝登基以前,大蕲王朝就已经出现了许多天灾。
除去常见的蝗灾、旱灾、水灾,还有寒灾和地龙翻身。
只不过因为新帝想要收回自己的许多权力,跟那些权臣发生了许多龃龉。
因此,那些官吏才会把责任全部推到新帝身上。
甚至,他们还逼着新帝下了数次罪己诏。
对于这些高层方面的争斗,赵牧如今并不感兴趣。
他担心的是,如今的大蕲也会像当年的明末一般,进入小冰河时代。
若真是这般,这场天灾人祸可不知会持续多少年。
而若是真的这般,他之前构想的那些计划也就会全部付诸东流。
他需要的,是一个相对平和的时代。
如果四处都在打仗,商路肯定会被破坏的十分严重。
除非他可以向前世某个霸主一般,躲在幕后专门出售武器,大发所谓的战争财!
可这并非他想要的,他可以冷血,可以麻木不仁。
但,绝不可以没了信念!
啪!
闻志走过来,突然拍了拍赵牧。
赵牧愣了一下,问道:“闻大哥,有事?”
闻志道:“刚才叫你好几声你都没答应,想什么呢?”
赵牧摇摇头道:“没什么,你有事?”
闻志道:“他们让我过来叫你吃饭,然后问你什么时候去捞鱼。”
赵牧疑惑道:“昨天冯秦和虎子不是弄回来一批鱼吗?”
闻志解释道:“昨天晚上他们又把渔网重新放到河里了,这会儿估摸着应该也有不少鱼。”
赵牧点点头,道:“那就都弄回来吧,不过一定要注意躲着点儿那些难民。”
“好!”
闻志应了一声,随即回去安排起来。
第二日,赵牧这次天还没亮就早早起床了。
他现在在的这个村子要比小王庄距离县城远一些,因此他需要早一点出发。
吃过饭后,赵牧带着王武和石闵便上了路。
他这次并未带着闻志,而且还把冯秦和王虎都留在了村里照看。
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冯秦和石闵的加入,让他的人手十分充足。
因此,他也会尝试不同的安排。
披星戴月的赶了一波路,赵牧发现县城附近的难民已经少了很多。
这一路上,他基本也算是有惊无险。
而当他们赶到城门后,却发现明明还未到时辰,城门却已经打开了。
石闵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眼天色道:“东家,今日城门怎么开的这般早?”
赵牧皱了皱眉,说道:“无妨,应该是刘家的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
他不知刘家昨日有没有派人进山寻找过刘俊的尸体,但既然今日城门早早打开,肯定是对方使了手段。
而且,对方既然能让城门早早打开,也说明对方的来头肯定不小。
今日若是应对不好,很可能为自己找来祸患。
不过他既然敢将那头老虎的尸体拿出来卖,也就想过一系列的应对办法。
“走吧!”
赵牧呼了口气,带着王武和石闵来到城门。
刚来到城门,赵牧便远远地看到了秦简。
除了秦简,旁边还有两伙人马。
其中一方,约莫是好几个老板。
而剩下的一方,则以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男子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