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服用了三次大蒜素,再加上大夫开的药,林东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虽然如今还在昏睡,可他的脸上已经不再是一片惨白,多少有了些红润。
赵牧看过林东的情况,便带着王武、闻志、石闵几人一同进城。
这次他没带冯秦,而是让冯秦留下来看家,而且特意嘱咐冯秦,若是有路过的难民可以选择收留。
当然,虽然说是收留,可赵牧也不想多一群老弱病残。
如今他的情况本就有些不妙,若是再多上一群老弱病残,只怕到时候谁也保护不过来。
因此,他希望可以招募一些身强力壮的难民。
不仅平日里能够帮他做工,若是遇到贼人也能够帮他们一起抵御。
赵牧之所以搬回小王庄,就是打的这些难民的主意。
自从山里的猎物变多以后,许多难民就纷纷进山,希望可以获得更多的食物。
但随着难民增加,就算再多的猎物也不够这么多人吃的。
若是继续往深山里面走,也没多少难民有这个胆子。
山里可不光有老虎,还有狼群、熊瞎子、野猪这些要命的存在。
继续往里深入就不是找吃的,而是给那些家伙送点心了。
不过能留在现在还没从山里出来的,要么是比普通人有把子力气,要么是实在在外面找不到吃的,只能在山里一直熬着。
赵牧最需要的,是前面那种人,他不求这些人个个跟王武、闻志一样厉害,但只要身强力壮就可以了。
至于后者,赵牧虽然不太想要,可他先前答应过那个给林东治伤的那个大夫,要尽他所能让这天下人少一些流离失所。
现如今,他没有更多的能力,可若是只收拢少数难民还是可以的。
交代完冯秦,赵牧便带着手下最强的几个战力出发了。
石闵虽然功夫不算厉害,可胜在天生神力,若是没有武器的话,就连闻志、王武都要甘拜下风。
为了保证路上的安全,赵牧这次进城没有走他以前常走的路,而是特意绕了一下选择从另一处城门进城。
直到进入太平县,一路上都没发生什么意外,赵牧不由得松了口气。
但他并未直接去县衙或者刘家,而是带着几人找了一个包子铺坐下。
随着太平县周围布满了难民,城中百姓的生活如今也不太好过。
虽然他们要比外面的难民好上许多,可随着城内的粮价越来越贵,他们也快要吃不起饭了。
就像赵牧如今吃的包子,原本只需要一文钱一个的包子,如今已经涨到了三文钱。
即便如此,包子铺的老板依然觉得每日都要亏钱。
随着粮食涨价,包子的成本已经上去了,包子自然也要卖的贵了。
而包子贵了,来吃包子的人也就少了。
包子铺的老板已经打算休息一阵,等什么时候灾难过去粮食的价格下来再重新开门。
听着包子铺老板的叙述,赵牧也感觉心里不是滋味。
明明这包子铺老板的手艺不错,可就因为各种天灾人祸导致难以维持。
即便是他,也没办法给包子铺老板提出好的意见。
因为来吃包子的,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这些百姓手中也没有太多的银钱。
反倒是那些达官贵人和各种老爷,即便天香楼的饭菜卖的再贵,他们照样可以每日大吃大喝毫不顾忌。
他们存下的粮食,即便一家人什么都不干也够吃上许多年的。
王武和赵牧一样,听着包子铺老板的叙述感觉心里沉沉的。
但闻志和石闵却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埋头吃着包子。
看着两人的吃相,包子铺老板觉得又欣慰又无奈。
闻志和石闵两人的样子,就好像是好多天没吃过饭似的,而且吃的香极了。
这证明他的手艺没有退步,还跟以前一样好吃。
若是每日都能来上两三个这么能吃的人,他的包子铺也不至于关张。
但想想也不可能,一般人家绝对养不起闻志和石闵这般能吃的人,这种人家可不会隔三差五的就来光顾他的包子铺。
看着两人你争我抢的模样,赵牧也感觉有些好笑。
今日出发之前他又不是没管饭,明知今日可能会遇到一场恶战,他又岂会让人们饿着肚子出发?
但他们这段时间虽然不愁吃喝,可翻来覆去的吃的一直都是那几样,今日好不容易吃上一次大包子,那滋味就跟过年也差不多了。
“老板,你这包子铺开门到几时?”
赵牧琢磨着也不能光他们自己吃个过瘾,等会儿帮刘家家主做完证人他再回来买上一些带回去给黄婉她们。
包子铺老板是个年过五旬的老者,听到赵牧的话刚开开口,一道蛮横的声音突然响起。
“李老头,赶紧给爷弄两屉包子!”
一名歪歪扭扭穿着衙役服饰的男子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张口就毫不客气的让老板上两屉包子。
包子铺老板见状,急忙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然后十分麻利的拿出两屉包子用油纸包好递给那名男子。
男子眼皮一翻,哼道:“李老头,这点儿数都没有?”
闻言,包子铺老板急忙解释道:“刑爷,小的今日最后一天卖包子,要不今日这钱就免了如何?”
那被称为刑爷的男子嘴角一勾,说道:“最后一天?最后一天是换一下规矩。”
包子铺老板松了口气,正准备说上几句好话。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刑爷便话锋一转道:“既然是最后一天,那你就把剩下一年的钱都交了吧!”
包子铺老板目瞪口呆道:“一……一年?刑爷,这是为何?”
刑爷斜楞着他,哼道:“你这包子铺说不开就不开了,你问过老子没有?今日你说明日不开了,明日老子跟谁要钱去?只要这地方没人,以后老子都得跟你要钱!”
包子铺老板脸色为难道:“刑……刑爷,小的当真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
刑爷一巴掌就拍了上去,骂骂咧咧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