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列格扭头就冲出去了!
蓝棉袄拎着酒跟上去,另外俩烤火的人神色奇怪的看着王涛,越看他越不自在。
“咋了嘛!我说了啥奇怪的话?”王涛忍不住将心中的憋闷念叨了出来。
正在烤火的灰衣服看起来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欲言又止了半天,看着王涛硬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王涛气呼呼的说:“有啥就说!”
灰衣服高挺的鼻梁上,灰色的眼睛一样严肃,“俄罗斯有句古话:没来由的笑是愚蠢的表现!”
王涛错愕的看着他和旁边的人,忽然间觉得自己确实傻乎乎的!
不同的国家民族之间有不同的文化和习俗,这太正常了!
只是作为“见人三分笑”的中国人王涛,一时压根就没往这边想,这才闹了这么档子事儿。
周总理提出的“求同存异”在这个场合十分适用,相互尊重就好,没必要勉强别人。
王涛想到这连忙向灰衣服和同伴说道:“暖壶里有开水,你们喝,我去解释一下。”
撩开帘子,却不见人。
王涛跑到货车跟前转了一圈,也没在车上。
正纳闷,却听着林子里“轰~~”的一声。
循声望去,熟悉的寒风卷着雪花扑了过来。
王涛赶紧往过赶,踩着脚印进了林子,才发现,奥列格和蓝棉袄俩人锯了一颗枯树。
奥列格神色尴尬的吼道:“我不笑!”
蓝棉袄一脸冷静的说道:“伊万说你缺柴火!”
王涛算是服了这些壮汉!
很想笑,嘴角强压,却一直在不断的抖动和抽搐,看起来表情十分古怪滑稽。
奥列格气呼呼的扔下锯子,双手抱胸,昂着头,斜着眼睛看过来,暴躁的开口:
“你想打一架嘛!”
王涛连忙摆摆手,实在没忍住,哈哈哈的笑着说:“对不起!有点误会!”
连笑带喘,吸了凉风,还咳了两声。
奥列格听见那句道歉,本来胳膊都放下了,看王涛笑成这样,拧着眉毛又把胳膊抱了起来!
“喂!你什么意思!”
王涛缓了一口气,情绪稳了一下,微笑着说道:“朋友,我不知道你们有‘没事别笑’的习俗。
“在中国,笑是一种礼貌。我想,我们大概是误会对方了!”
奥列格闻言看了一眼蓝棉袄,“还真是你说的那样啊,我以为你唬我!”
蓝棉袄严肃的盯着他,“现在相信了?”
误会解除,奥列格不好意思的挠挠眉毛,“抱歉,朋友!”
王涛邀请二人回到了帐篷,给四个人都倒了一杯热水,就去做饭了!
先舀了四碗汤端上桌,灰衣服和同伴意外的看着他。
“一点菜汤罢了,喝点暖和!不收钱!”
灰衣服和同伴说了声谢谢,也不扭捏,慢慢的啜饮起来。
土豆、洋葱和西红柿炖的差不多化了,整个汤十分浓郁厚重。
由于全部都是蔬菜,口味上却十分清新,配合着圆白菜丝甚至有点清爽。
扭头又端上来四个包子。
这次灰衣服和同伴主动起身,端着碗坐到了别桌。
奥列格和蓝棉袄喝了一口汤,舒服的叹息了一声,同时拿了包子。
松软弹韧的面皮捏起来会慢慢回弹,咬一口,土豆颗粒混着酱酱糊糊的土豆泥酱汁,舌头,牙齿,整个口腔都是这种稀糊烂的土豆泥!
“是土豆!!”
奥列格喟叹了一声,似乎不是在说食材是什么,而是感叹一块软到不行的面包里竟然是热乎的土豆泥馅儿!
鸡茸土豆泥在欧美国家非常受欢迎,里面的鸡茸有点像红烧牛肉面里面的牛肉,都是概念性的东西,很难见到实体。
但是这个包子里的咸肉蒸到软,肥油渗透到土豆中,让土豆的口感变得丝滑而滋润。
而咸肉的存在有极大的丰富了口感,肥肉完全不腻,瘦肉保留了一定的咀嚼感,浓郁的肉香带着一点点酒香随着咀嚼在唇齿间纠缠。
实在是很上瘾!
“这个叫什么?”蓝棉袄吃完了一个包子,拿第二个抽空问了一嘴。
那边王涛正在给肉片上浆,头也不抬的说道:“土豆包子,包子!”
奥列格吃的急了,让土豆泥烫了一下,张着嘴呼呼呼的吸气,一个都还没啃完,赶紧从盘子里把最后一个包子抢在了手里。
肉片炸完出锅,帐篷里肉香弥漫。
奥列格和蓝棉袄吃完了包子,一脸期待的看着王涛做饭。
直到王涛开始熬糖醋汁,这俩受不了了!
奥列格大喊:“哦上帝!你在做什么!很呛!”
王涛笑嘻嘻的说:“对啊,毒药啊,你敢不敢吃?”
“敢不敢”这个词,在男人间本身就带着魔咒。
不论啥事,你问“敢不敢”这事儿就必须敢!
何况还是一声要强的鹅国人!
奥列格立马一脸坚决的接下了这个挑战!
“敢!你做啥我都敢吃!”
王涛将炸好的肉片扔锅里裹着汁儿出锅,葱丝胡萝卜丝儿,香菜丝儿十足的明艳。
两大盘端上桌,王涛叮嘱了句:“小心烫嘴!慢点吃!”
奥列格举到一半的手,呐呐的收回来,举了两秒,干脆喝了口汤!
“这个很像我们甜菜汤,好吃!”
眼睛却一直有意无意的瞟着锅包肉。
蓝棉袄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叉了一块肉,奥列格后来者居上,立马叉了一块塞到了嘴里。
“唔!!!”
奥列格瞪大了眼睛看着王涛,王涛却漫不经心道:“你不是敢吗?继续吃啊?”
奥列格气势汹汹的嚼了两口,换上一副享受的表情,挑逗的看着蓝棉袄。
蓝棉袄叉子上的肉还没动,看着奥列格奇怪的表情一时有点迟疑。
王涛却说道:“你不敢吃?”
蓝棉袄吸了口气,一口塞进嘴里,闭着眼睛就嚼!
两秒中之后,蓝棉袄睁开眼睛,“嗯~~”的挑了挑眉毛,看着王涛和奥列格,默契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俩人不说话,闷着头吃,王涛笑而不语。
旁边灰衣服和同伴看着他俩的表情当榨菜,一口一口机械性的喝着菜汤。
直到勺子已经舀不出来什么。
灰衣服忍不住了,“给我也来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