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牺牲

秦元吸了吸鼻子：“没事儿，激动。长大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我，给我做饭。”

“姚老师，你的下面……哦不对，你下的面真好吃。”

虽然后半句有些怪怪的，姚冰没听太懂，但她还是将一缕青丝挽到耳后。羞涩地说：“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我和一个室友住，平时我们都是轮流做饭的。”

另一头，祁梦溪看着自已的杰作，暗自皱眉。她今天下班提前回家了，仍然是空荡荡的没有人气，略带失望地叹了口气。

肚子不争气地响了，她决定自已下厨，心里不忿地想，本姑娘就不信，离了那个混蛋，连顿饭都搞不定了。随即信心满满地撸起袖子、系上围裙。

半小时后，她不敢去看被祸害地不成样子的厨房，看着一大碗面，泛着奇异的色泽。让人想起了海上原油泄漏，惨不忍睹。

祁梦溪小心地夹几根，安慰自已：“没事，就是看相不好，应该很好吃的。”

放入嘴里细细地咀嚼，“呕~”，差点看见太奶了。

“奇怪，秦元做就挺简单的啊，为什么我做得那么难吃？”祁梦溪喃喃自语，环视了一眼无人的客厅，低垂着眼睑，握着筷子把面搅得一团一团的。

……

秦元是真饿了，三下五除二，一大海碗面被他消灭个干净。

紧接着，姚冰将秦元推进卫生间，让他好好洗洗。

将他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从阳台上取了一套晒干的衣物，从门缝里塞了进去，她不想让秦元看到自已取内裤时，脸蛋通红的样子。

姚冰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颊，心中暗自打气，又不是在古代，一条内裤而已，慌什么。

绝处逢生的感觉真好，一边享受着淋雨，秦元一边哼起了小调：“

沐浴乳和香香皂，

今天用哪个好，

毛巾浴帽小鸭鸭，

水温刚刚好，

泼泼水来搓泡泡，

今天真是美妙，

大声唱歌扭扭腰我爱洗洗澡。”

听着浴室里的怪声怪调，姚冰脸色有些难绷，好好的一首歌硬是让他唱成这个鬼样子。她作为声乐专业毕业的，这点不能忍，虽说她教的是表演系，可谁说演员以后就不会涉足音乐呢，回头得好好辅导一下秦元这方面的技能。

一直忙到很晚，姚冰才收拾好，然后就告辞了。

秦元也不好意思留她，第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还真的没经历过。第二、就一张床，难道对她说姚老师咱们挤挤吧。

叮嘱了姚冰，注意安全，把她送到停车位置，目送车子离开，秦元这才上楼。

第二天，坐在林久璇办公室的秦元捻起桌上的一颗大葡萄送进嘴里，品了一口香茶。

鉴于特殊情况，今天姚冰批了他两天假。

林久璇手上的签字笔好像有了生命一样在手指上翻腾跳跃，眯着眼睛，嘴角含笑地问：“英雄救美的感觉如何，还是两次，那位姚老师也该对你以身相许了吧。”

秦元皱了皱眉，什么年代了，还讲这个。

“等哪天我出事了，她救我两次不就扯平了？”

“林姐，我想见见那位潜伏在dufan里的警察，当面感谢他。你能想想办法吗？”秦元提出来此的目的。

林久璇点点头：“我试试。”

说完，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江叔。我这边被救的人昨天半夜已经安全回到家了，你让他去警局做一个笔录，好。他正好也想感谢那位救他的警察……”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说明了情况。

林久璇听完叹了口气，良久才挂断电话，对秦元说：“弟弟，那位警察，在追捕的过程中牺牲了……”

秦元举着茶杯的手顿住了，他愣愣地看着林久璇。

林久璇站起身：“走吧，现在他们在举行追悼会，还能赶着去上一炷香。”

一辆黑车，停在警局附近，一个穿着黑色正装，脸庞略显稚嫩的年轻人下车，表情肃穆。紧接着，一双黑丝美腿也跨步而出，林久璇也特地穿了上了一身黑色的连身一步裙，胸口别着白花，表情也是一样的严肃。

林久璇挽住秦元的胳膊，像是一对夫妻。秦元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也没拒绝。

一步步地走进灵堂，照片上的林永彪同志，身穿警服，面露微笑，与之前小混混的模样判若两人。

三鞠躬，献上一束白花，再走到家属面前。

一个个子不高的女孩，身穿一身黑色连衣裙，扎着马尾。眼里的泪水很倔强地没有流下来，听到是爸爸救的那个人。

女孩咬着下唇，问：“哥哥，我爸爸是不是傻子？”

秦元摇摇头回答：“你爸爸是最优秀的人，不是什么傻子。”

“那他和别人拼命的时候，没有想到他还有家人吗，还有一个女儿吗。”女孩的声音突然歇斯底里。

灵堂里的所有人都没有责怪的意思，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难过、肃静。

林佩佩讨厌这种感觉，自已的爸爸牺牲了，她也不需要其他人用怜悯的态度来对待。

秦元无法回答，因为他不是当事人，不可能知道林永彪的想法。他想了想，只能用前世网上的名句回应：“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

说完，他凝视着黑白相片，久久出神。

“我想为你爸爸唱首歌，过几天你能来替他听一听吗？”秦元发出了邀请。

过几天是影视学院和传媒大学的迎新晚会，他有了必须上台的理由。

林佩佩看着秦元的眼睛，用力地点点头。她认识林久璇，前几天她还在KTV点唱了《后来》和《青花ci》。既然是陪她一起来的，肯定也是很厉害的歌手。

林久璇表示会准时来接她，两人互相加了微信。

追悼会告别仪式后，林久璇带着秦元换了身衣服，然后来到了友吗百货。

秦元无奈地看着林久璇说：“怎么又来这？”

林久璇昂起下巴，笑道：“怎么，本大小姐陪你逛街，你居然还不乐意？”

“大小姐，你那是逛街吗？简直就是血战八方，我这个炮灰跟着倒霉。”

林久璇哼了声：“你不是手机没了吗，本小姐带你过来重新买一个还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