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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李公佐便将伪帝完颜亮作的那首诗,念给李宝听,
而诗中表露出想要伐宋,一统天下的野心,更是暴露无遗。
李宝听李公佐讲完后,勃然大怒,右手捏紧拳头用力的一拍大腿怒骂金狗丧心病狂,
让一旁正在说说笑笑的婆媳三人吓了一大跳,她们紧张的屏住呼吸扭头看向一脸怒容的李宝。
紧接着李宝皱了皱眉,心头泛起疑惑,小儿子平时不是在家就是在酒坊,这么重要又隐秘的消息他从哪里听来的。
可仔细想想这些话也不像是他编的,毕竟金国国主在如此大庭广众说出的话,只要一调查就能清楚,不可能作假。
因此,李宝狐疑的问儿子道:“伪帝完颜亮赋诗这些事,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这些具体内容当然不是从虞允文和建王赵玮的谈话中知道的,但是谁让李公佐有来自后世的记忆。
根据脑海中不时闪现出的记忆碎片,他这才知道,原来在完颜亮南侵大宋渡过淮河之前,其实就有消息从金国传来。
也正是这些消息,才让南宋上下有了防备,于是主战派群情激奋下主和派也没了法子,只能整顿武备、训练士卒,做好迎战的准备。
这才有后来虞允文率领宋军,在采石矶击败完颜亮大军的经典战役。
当然这些后序发生的事情肯定不能告诉李宝,毕竟万一就此改变后世历史走向,那他可就亏大了。
更何况就算说出来李宝也不会信。
想到这,李公佐凑近了脸上神秘莫测地说道:“父亲就不要问了,孩儿自有获取消息的渠道。”
李宝虽然还是心有疑惑,但心里知道就算问出口小儿子也不会告诉他,何况现在不是在意这些事情的时候。
因此,李宝也将身体前倾,认真的对小儿子问道:“你之前说想做什么准备?”
“我打算将商社资金用来购买几艘海船,万一金人南下咱们也好提前应对。”李公佐低声说道。
听完小儿子说的话,李宝顿时心里不高兴了。什么提前应对,还不是一见形势不妙就打算跑路吗?
李宝作为坚定地主战派,对李公佐这种畏敌如虎,见势不妙就逃跑的行为非常生气。
于是他将茶盏重重的磕在茶几上,脸色一垮,有些恼火的瞪眼说道:“小子,你怎能说出如此动摇军心的话。”
“你不想着杀敌救国,却像个娘们似的一听金人打过来就想要逃跑。我和你娘从京东路一路逃到南方,难道一辈子就这么逃下去吗?”
李公佐本身的意思并不是立刻就逃跑,而是万一抵抗不住金人就能依靠海船多条退路。
而且古人对地理大发现前的世界是一片迷雾,他们哪知道地球是圆的,除了大宋这一隅之地,南方全都是适合居住之地。
不过他第一次见父亲如此愤怒生气,就潜意识里感到害怕,身体不受控制的打了一哆嗦,赶紧低头不再言语。
你非要压上全部身家性命,那我也无话可说,毕竟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陆氏正拉着小儿媳苏婉秋的手,说着女人一旦怀孕要注意的事项,就见本来还好好的父子俩竟然吵起来。
陆氏起身走过来拉住犹自生气不已的丈夫,劝道:“唉呀!金人打不打得来哪是你俩说的算的,为此生气不值当。”
接着,陆氏双手隐晦的捏了捏丈夫的胳膊,示意儿媳妇们都在,你发什么脾气。
李宝看了眼面色惴惴不安的妻妾两人,这才收起脸色,温和的对苏婉秋说道:“秋娘,如今时辰不早了,你俩赶紧出发吧,别让亲家公等急了。”
“对了,回门后记得替老夫给亲家公带个话,改日老夫去寻他喝酒去。”
苏婉秋见公爹不再生气,颇有眼色的拉起李公佐恭敬地回礼道:“息妇明白,公爹的话一定带到。”
接着,苏婉秋就向公婆两人告辞,挽着丈夫的胳膊,将其拉出堂屋。
在驴车赶去苏府的路上,心思玲珑聪慧的苏婉秋劝自家丈夫道:“二郎莫要如此议论国事,不然又惹得公爹生气。”
“他就是个老顽固……”
但一想到面对金人南侵时那些抛头颅洒热血英勇无畏的英雄们,他顿时说不出话来。
李公佐不由得回忆自己何时变得如此精于算计唯利是图呢,大概是从得到金沙帮的财宝后他才变得如此市侩小人吧。
难道真像后世说的那样,得了大清赔款的最终都会变成我大清?
李公佐不愿再想下去,只是对一脸担心的妻子苏婉秋说道:“娘子放心,我没事。既然父亲不同意,那就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
“什么路?”
“一条充满荆棘,不被众人理解,又必定为了真理而斗争到底的路……”
听到丈夫老是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词汇,苏婉秋虽然不能理解,但却感受到夫君语气里那种浓烈的斗争精神。
这位如花似玉的聪敏小娘子拉住夫君的手,靠在他的怀里喃喃低语道:“不管你打算做什么,奴家陪你走下去。”
李公佐闻言感动的张开双臂搂紧了身前的女人,双眼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到驴车走到苏府门前,苏婉秋挽着丈夫的胳膊,带着秀竹等一干随从,走进苏府角门。
而此时的苏府正堂屋里,早就等候多时的苏炳耀热情的迎过来,李公佐疑惑大舅哥和之前态度不一样,为何前据而后恭?
原来自从得到那颗随珠后,他就急忙找人鉴定过,光这颗随珠的价值就足够买下苏府整座宅院。
所以,苏炳耀对这位财大气粗的妹夫格外热心,毕竟人家从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的财富都能让他吃撑。
众人在宴席上一边喝酒一边叙话,苏世琦询问着女婿,亲家李宝的身体可还好。
而田氏则拉着女儿的手问些女人家的私密话。
直到月上枝头,苏府宴请李公佐的“生头女婿宴”方才结束。
宴席上,苏世琦和苏炳耀轮番敬酒也没将李公佐灌醉,毕竟苏府自酿的黄酒度数也就那样。
而苏家父子俩却酒量忒浅,不一会儿就酒意上涌开始说着胡话。
田氏害怕父子俩说出什么混账话,就起身赶忙将父子俩扶回各自屋中歇息。
等岳母离开宴会厅,
李公佐这才拉着苏婉秋滑嫩的玉手,笑着说道:“娘子,这可不怪我,是岳丈和大舅哥不经喝。”
苏婉秋看了眼还在席上的嫂嫂滕丽嫦,嗔怪道:“瞎说什么呢,就你能喝。”
坐在另一边的滕丽嫦看着一对璧人恩恩爱爱打情骂俏,心中颇有些吃味起来,
哼,现在恩恩爱爱等将来这男人纳了小妾,看你还神气不神气。
不想看小夫妻俩秀恩爱,滕丽嫦气鼓鼓的起身告辞,茭白的脸蛋儿上鼓着腮帮子说道:“你俩说话吧,妾身回去照顾官人去了。”
说完便起身摇着丰满的蜜桃,摇曳如风的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