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监军使梁公公被当场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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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不顾身后方家伙计们的阻拦，起身便走了出来。

方家掌柜小心翼翼的对着几位跳帮而来的几人弯腰施礼，然后抱拳说道：“小的就是方家船行的掌柜，不知几位这是有何贵干？”

接着方掌柜就看见，人群后边一位丰神如玉的小郎君，拍了拍身上浮尘，昂首挺胸的走出来，上下打量两眼方掌柜。

这位年轻小郎君正是李公佐，他客气的回礼道：“哪里，方掌柜不用客气，在下正是委托你们的李家矿场东家。”

方掌柜双眼一亮，原来是雇主来了。

但他又面带疑惑的看了看这位年轻小郎君，有些疑惑雇主这么急着找过来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只听李公佐笑着将事情缘由讲了一遍，顺便介绍了身边军将的身份。当然，梁公公视察水师营的事情，他自然不会说。

方掌柜这才明白，原来是水师大营急需这批铁锭，害怕船队赶不上交货日期，这才着急赶过来。

一旁的张文贵看了看天色，有些心急的打断李公佐和方掌柜之间的谈话，直截了当的问道：“你们这船队何时能赶到水师大营码头？”

这位方掌柜有些畏惧的看了看，面前怒目圆睁的将军一眼。

他想了想说道：“这位将军，不是小的故意拖延时间，而是船队昨晚遭遇暴风雨，好几艘货船的船帆被大风吹坏，实在快不起来。”

古代的货船因为要运输大量货物原因，往往建造的很大，而且全都是依靠风帆行驶。

虽说一般客船会配备拉纤工在岸上拉船，但这货船吃水很深拉纤工哪里拉得动。

所以一旦船帆损坏了，只能靠水流顺江缓慢前行。

张文贵着急的挠了挠头顶发髻，一脸愤怒的踢了脚甲板上的货物，发怒道：“怎么这么巧船帆竟然坏了。”

方掌柜苦着一张脸，有些胆战心惊的解释道：“老身也不想它坏掉，可这不是不巧遇上暴风天气了……”

这时，细心的李公佐却发现，这艘货船前边还有几艘稍小的货船，却是船帆完好。

他立刻打断方掌柜的话头，指了指前面带路的货船道：“方掌柜，前边几艘货船的船帆没有损坏吧？”

方掌柜顺着小郎君的手指看去，回头点点头说道：“没错，那几艘小货船因为吃水浅，船帆没有升起来，这才在暴风天里保存下来。”

李公佐面带兴奋的拍手道：“天助我也，张将军我有好办法了。”

张文贵看到前面几艘小货船，立刻明白小郎君的意思，他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是说先让这些风帆完好的小船，先赶回水师营？”

李公佐哈哈一笑，捶了捶张副将肩膀一下，笑着说道：“没错，知我者张将军也。”

原来，他的意思就是只要有几艘小货船能够在日落前赶到水师营码头，那梁公公的阴谋不就不攻自破了么。

至于后续的大货船，则不用强求，只要能顺利到达码头卸货就行。

想到这，两人将目光转向方掌柜，只见他瞬间明白了两人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内情，但看这位张将军五大三粗的架势，方掌柜哪敢说个不字。

更何况有李公佐这个主顾在，只要客户能够满意，那他方家船行就能继续得到李家的大订单。

想到这，方掌柜扬了扬眉，这才说道：“既然李朝奉急需铁料，那咱家也不好阻拦。只是这些船是我商行的根本，可不能有闪失啊！”

李公佐对于方掌柜的话不置可否，他挥了挥手说道：“您放心，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李家承担。这样吧，方掌柜要是不放心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一听这话，方掌柜自然连连摆手，想要拒绝，他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可还不等方掌柜开口拒绝，张文贵就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士卒们架起方掌柜的胳膊，就将他掳到快船上。

等众人回到快船上后，士卒们松开钩爪，让快船逐渐远离大货船。

就这样，方掌柜被李公佐等人“挟持”到快船上。

他眼看事已至此，自己一个人又反抗不了便只能乖乖的配合。

在方掌柜大声命令下，船队前边风帆完好的小货船，纷纷解开互相链接的铁索。

四艘小货船张满风帆，跟在快船后边往长江下游加速驶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酉时末太阳即将落下之时，快船领着四艘小货船行驶进水师大营码头。

而本来胜券在握的梁公公看到这一幕，冷笑着的脸庞瞬间就像被人打了一巴掌，木楞在当场。

接下来，李公佐和张文贵组织货船靠在栈桥上，组织士卒们将货船上的各种铁料、钢锭搬到码头上，让大家伙好好看看。

李宝笑着捋了捋颌下胡须，对身旁的锦服太监说道：“看来这一局是老夫胜了，既然如此，还希望梁大珰能在官家面前，替咱家美言几句。”

说着，他就不着痕迹的将将一叠会钞放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推了过去。

而梁公公此时脸色极为精彩，一阵红一阵白，脸色变换到最后，还是决定顺着台阶下来吧，不然到时候丢脸的还还是自己。

因此，梁公公正了正面色，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不动声色的将袖子从茶几上拂过，正好将那叠会钞拿在手里。

袖子里的食指和拇指，用力捻了捻这叠会钞，他立刻察觉这叠纸币怕是价值几百贯铜钱。

梁公公顿时觉得刚才的打赌不算什么，丢些面子怕啥，脸面哪有黄橙橙的铜钱香？

想到这，梁公公轻松地笑了笑，这才起身抱拳说道：“哪里，官家那里老奴自当实话实说。既然水师大营已经得到大批钢铁，杂家希望水师官兵能够尽快出海作战，为圣人分忧。”

李宝听到这，这才在心底松了口气，他也起身回礼道：“那是自然，水师营官兵士卒必然不负圣上所托，将舟山海贼剿灭干净。”

在这位官家的耳目面前当然要表明心迹，不然指不定这阉人在皇帝面前又进谗言。

接下来，李宝便邀请梁公公前往中军大帐，在那里在已经备好宴席，请奉命前来的内监们进行宴饮。

等李宝和梁公公走后，边士宁和张文贵等人这才围过来，几人熟络的互相说笑一番。

李公佐看了看码头上堆起来的钢铁料，让人去唤来军器所的工匠们，将这些铁料、钢锭想办法运到大营西侧的军器所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