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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佐扭头看向越来越近的烟尘,原来边士宁早就发现这支打着归义军旗号的军队,这才靠过来查看究竟。
等边士宁带领两千骑兵靠近后,赫然发现归义军军旗旁竖起的李字旗,他愣怔片刻后心下大喜,原来是小衙内领着大军北上了。
多日不见好兄弟,边士宁也想念的紧。
他扭头对身边亲兵说道:“告诉各小军都指挥使们,拖住敌军不可使其逃走了。”
“属下这就去传令。”
亲兵点头领命,扭转马头往战场而去。
边士宁则对其他人说道:“走吧,咱们去见见小郎君去。”
李公佐正在指挥麾下将领们上前支援友军,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接着就传来边士宁的大笑声:“哈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秀山来了,正好那黑熊罴也离开亳州,就在附近。”
李公佐扭头看去,只见边士宁跳下马来走到近前,他也笑着迎上去说道:“原来是边家哥哥,怎么杨黑熊那厮也来了?”
“可不是,他听说你在宿州大胜金军前锋军,就坐不住了。”
边士宁笑着说完,揽过小郎君肩膀亲热一番,又调侃道:“他呀!接到你的军报后就坐不住了,生怕捞不住稠的跟在别人后面吃灰。”
李公佐笑了笑,打趣道:“这黑熊罴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走,咱们去见见他。”
说着,两人上马后合兵一处,继续追击逃跑的金虏大军。
又行了一阵,李公佐这才看到远处的平原上,一支归义军士卒正在同一支金军交战在一起。
这支宋军正是杨黑熊赶来支援的一万余亳州士卒,他们赶到永城县附近就发现了这股五千人的金军小部队。
他们甚至不舍得扔掉辎重,走的十分缓慢。
杨黑熊当然不会放这些胡虏离开,立马率兵上前,打算吃下这股敌军以及他们的辎重、粮草。
战场上,杨黑熊指挥的宋军气势正盛,金军士卒押着辎重当然无心恋战,只想着摆脱追兵赶紧跟上大军步伐。
不等李公佐开口,边士宁先开口道:“命令所有骑兵包围上去,吃下这股金军散兵。”
“得令。”边士宁麾下一位骑兵指挥使答道。
看边士宁已经开口,李公佐见这股金军人数不多就没有开口,任由边士宁的骑兵包围了上去。
这支金虏军队谋克听到马蹄声,扭头一看,发现大股宋军骑兵从两翼包围上来。
此人大惊失色道:“这还打个屁,弟兄们,赶紧跑吧。”
说着,这人也不管麾下的步卒以及辎重、粮草,带着亲兵骑马就跑。
等消灭了这股敌军,李公佐和边士宁也来到近前,三位兄弟终于汇合到一起。
杨黑熊看着边士宁笑骂道:“你他娘的,看到老子正在交战也不说过来帮忙?”
“哥哥错怪小弟了,”边士宁哭笑不得道:“俺不是先遇见小衙内嘛,想着这几千金人哪是哥哥的对手。”
杨黑熊摸了摸颌下胡须,笑道:“听说你最近缴获金军很多战马?不行,你不赔给俺三百……不对,五百匹战马,老子跟你没完。”
听到杨黑熊这话,边士宁都给气笑了。
他这才转过弯来,你这是跟我打秋风来了,
虽说最近他的骑兵的确消灭不少金军游骑,缴获一大批战马,但那也是将士们用命换来的。
噢,你连嘴一张就想要五百匹战马?
想屁吃呢?
边士宁不满道:“你个黑熊罴,在这等着我呢?谁让金军不往你亳州去呢?再说,这都是老子兄弟们用命博来的,最多一百匹……。”
“嘿嘿,老子就知道你手里有好东西。”
听边士宁叫自己黑熊罴杨黑熊也不恼,反而低声道:“我在亳州也缴获金人大户不少好东西,一套三进的宅邸换你三百匹战马,如何?”
关键是这黑熊罴虽然低声,但声音还是不小,身边的李公佐翻了个白眼儿,扭过头来只当是没听见两人的话。
三人身边的亲兵们互相看了看,都偷笑着打马离开,互相说笑着给主将三人留下空间。
边士宁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一圈,觉得这生意不错,就眉开眼笑的说道:“那敢情好,就这么说定了。三百匹就三百匹,我再附送一百套缴获的铁甲。”
杨黑熊哈哈一笑,兴奋的说道:“我这就去信给亳州,你也让亲信去亳州一趟找我的管家,他知道怎么办。”
“哼哼……看来边指挥使这是钓到大鱼了?”李公佐有些吃味的瞪了边士宁一眼。
“嘿嘿……别说我。我手下亲兵都传开了,你小衙内在宿州可缴获不少金军的好东西,光是具装铁骑的重甲都不少于两千副。”
“真的?”杨黑熊一脸吃惊的看向李公佐,心想还是这位小衙内不显山不露水,缴获这么多好东西竟然不舍得给咱家几百件。
听到边士宁的话,又看了看瞪大双眸的杨黑熊一眼,李公佐笑道:“别羡慕我,等打下完颜元宜率领的金军主力,那好东西更多。”
说着,他看到两人只盯着他不说话,小衙内无奈说道:“好吧,我给你们每人五百套具装铁骑重甲,但你们要拿马匹、金银等物品来换。”
“那就说定了,不能反悔。”杨黑熊立刻大喜说道,生怕李公佐反悔不认。
铁浮图的具装铁骑重甲,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就算金国举全国之力也只有一万余人。
在宿州一战,唐括乌野直接葬送了五分之一铁浮图。
更别说之前长江一战,损失了三千余人,所以现在完颜元宜的大军仅有五千左右铁浮图骑兵。
李公佐的意思是说,你们别羡慕我,只要留下完颜元宜的五千铁浮图,组建属于自己的具装铁骑就不是梦。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等杨黑熊麾下士卒打扫完战场,将金军留下的辎重全都缴获后,三人这才合兵一处,继续往归德府而去。
在归德府南边一百里的谷熟县附近,
完颜元宜带领近卫军纳合斡鲁、还有徒单守素、萧彦良等一干金军将领,正围坐在篝火旁吃着饭食。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晚霞漫天,西边的天空上,洁白的云彩被夕阳映照得宛如着火一般,彤彤似火,灿如云锦。
如今已经过完年出了正月,二月间的寒风也不再刺骨,反而有了些许暖意。
将手中烤羊腿吃干净,完颜元宜端起亲兵倒上的热茶喝了一口,看着亲卫们在支着帐篷,他叹了口气面色幽深的问道:“追来的宋军还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