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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归德府城下,
完颜元宜正坐在战马上,身后就是金军中军大纛。
他目光沉静的看着金军采取蚁附攻城法,架着梯子往城墙上爬,而宋军作为守城方占据地利优势,不停用滚石、金汁反击金军的攻势。
完颜元宜看了会儿,眯了眯眼睛,忽然对身边的萧彦良道:“立刻鸣金收兵。”
听到左都督的命令,萧彦良诧异道:“这才刚开始没多久……如何不攻城了?”
“哼……你不明白,”完颜元宜面色幽深的说道:“我观宋军城墙上的主将指挥有度,军备充足,不是一次就能攻下的。”
萧彦良明白这次只是试探进攻,旋即不再犹豫,抱拳领命而去。
等中军士卒敲响铜锣,金军将士离开城墙,缓缓后撤,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完颜元宜看到士卒们有序撤回,扭头问身边的参军道:“攻城用的云楼,抛石机打造的如何了?”
“禀左都督,后勤民夫已经制作三辆云车,十架抛石机,抛石机比较好制作,但云楼工艺复杂,只怕……。”
“哼……我不管怎么办,只要结果。命令后勤营加快速度,明早我要看到十辆攻城云楼制作出来。”
“得令,属下这就去加紧督造。”
完颜元宜点点头,看了看旌旗林立的归德府城头,冷笑一声。
“就让你们多高兴一日,明天就是总攻之时。”
说完,他调转马头带着中军回到大营。
归德府西门城墙上,宋军看到金人攻城失败撤退而去,都高兴地欢呼起来。
但李宝却看到金军井然有序的撤离,心下升起一股担忧之意。
很明显金虏根本没用全力,而是指挥奚人、契丹人等异族送死,纯种金人精锐根本没有参战。
张文贵高兴的大吼几声,扭头看到一脸忧愁的李宝,诧异的问道:“督帅,金军撤兵了,您这是……”
“我估计金虏这次只是试探性进攻,只怕明日才是一场苦战。”李宝说完,又问道:“文贵,你去传令,让民夫们继续去收集滚石、熬煮金汁,军备物资不能停。”
“得令。”
张文贵相信李宝的判断,连忙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李宝看了看远方地平线上的金军大营,呢喃道:“希望归德府能多坚持几天,只要等来援军就好办了……”
翌日一大早,
天色刚拂晓,橙黄色的太阳升起,将林间的露水蒸发,形成一片薄薄的雾气。
果然不出李宝所料,雾气后面,金军攻城的鼓声隆隆作响。
宋军值守士卒敲着锣鼓,大喊着:“金狗来了……。”
正在府衙后宅用饭的李宝闻听锣鼓声,将碗筷一放,立刻骑马赶往西城墙。
他登上城墙后,张文贵上前见礼道:“督帅,这次金狗来者不善啊。”
李宝点点头,拿出单筒镜往城外看去,只见阳光照耀下,远处的雾气逐渐散去,露出了一辆辆高大的攻城云楼,云楼后面一队队金人士卒推着云楼往前行进。
再往后面看,金军大军后面还有许多抛石机正在校准目标。
李宝心下一紧,对张文贵说道:“赶紧从仓库里取来震天雷和火油弹,想办法毁掉这些云楼。”
“属下明白。”
等张文革领命而去,李宝这才大声下令道:“众将士做好准备,金狗上来了……。”
另一边金军中军大纛下,
完颜元宜看着五座云楼一字排开,缓缓靠近城墙,笑着用马鞭指了指归德府道:“今日必定攻下归德府。”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金军士卒嗷嗷叫着,从云楼尾部登上云梯,居高临下往城墙上杀去。
还有部分弓箭手在云梯两侧往城墙上射箭,压制城墙上的宋军士卒。
眼看金军士卒沿着云楼攻上城墙,宋金两军士卒贴身肉搏着,不时有士卒被捅死砍伤,倒地痛苦哀嚎。
眼见金人攻上城墙,李宝大吼道:“刀盾手上前顶住……张文贵……”
城墙上的宋军举起盾牌,挡住云楼的梯子口,张文贵听到李宝的吼声,心知不能再等了,旋即对身边亲兵吼道:“火油弹准备……仍……。”
只见一些士卒手持黑色瓦罐上的草绳,轮了一圈,猛地往距离城墙很近的云楼上扔去。
这些火油弹也是李公佐的发明,宋军本就有猛火车这种火攻利器,但因为运输不便宋军很少装备。
所以李公佐就将火油存放在陶罐里,外边用稻草包裹,作战时就扔出去,和震天雷是一个路数。
只见士卒们将几十个火油弹扔出碎在云楼上,瓦罐破碎后里面的液体火油喷溅出来,浇到云楼上。
接着,张文贵亲自弯弓搭箭,箭头上还有一簇火苗。
他瞄准云楼射出火弓,火弓上的明火瞬间点燃云楼上的火油,火焰瞬间将整座云楼包裹,也将云楼上拥挤在一起的金人士卒烧死。
一些金人害怕火焰,纷纷从云楼上跳下,也摔得骨断筋折。
李宝眼看火油弹有用,命令士卒们有样学样,用火油弹将剩余的四辆云楼也点燃。
就这样,攻上城墙的金人士卒孤立无援,被宋军士兵一拥而上杀死,而城墙下的敌人更加好办。
张文贵狠狠说道:“将火油弹和震天雷全都扔下城墙,让金狗好好尝尝火器的威力。”
士卒们听令先扔火油弹,然后再将震天雷扔下去,爆炸引起的火烧,将金军士卒杀的胆寒。
毕竟盔甲虽然能抵挡刀剑但挡不住爆炸的弹片和熊熊的火焰,后面的金人士卒吓的连连后退,就连督战队都险些压制不住。
眼看云楼被宋军点燃,完颜元宜脸色铁青,他不理身旁面面相觑的猛安谋克们,仍然下令道:“让剩下的五辆云车进攻北门和南门,老子不信攻不下小小的归德府。”
就这样,一直交战到午时,所有云楼都被宋军烧毁,金军围三阙一,三个城门的攻防战共战损士卒将近一万人。
正当完颜元宜犹豫的想着,不如今日退兵择日再战?
可如果不能短时间攻下归德府,后面的宋军主力追上来,这归德府反而要成为金军的死地。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
忽然,远处一位斥候骑马疾驰而来,此人飞奔到完颜元宜近前,麻利的跳下马,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说道:“呼呼……禀左都督……,大军东南方向来了一支军队,看旗号乃是宋军。”
“什么?宋军追兵竟然来的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