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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季胤还不知道,季凯之所以反水背刺他,是被苏娇所诱惑的。
拿起最后一块饼时也才想起,这是苏娇要他带给季凯的。
被儿子背刺,他的愤怒可想而知。
把饼自己吃掉,他也没觉得心理有什么负担。
他也得知道儿子今天都干嘛了,结果才一问,季建就笑着说:“他晌午去了趟苏记,说是吃了一种很香的饭菜,没别的缺点,就是回来后胃有点撑。
季胤再咬一口饼:“然后他就去警署了?”
季建:“......”
季胤咬牙:“孽障,蠢东西!”
他对孩子倒不重男轻女,不过他其实从骨子里,一直都是轻视女性的。
就哪怕乔红革,可以说她是他来时路上唯一美好的存在。
但他也深切的知道,她那种母性化的,想要救世的大爱是致命的缺陷。
她是世上最美好的女性。
但也只是个女性,跟男性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而如果季凯是从酒楼出来之后就跑的警署,再加上钟天明的心思,真相昭若揭,他那自符聪明又蠢不堪言的儿子是受了苏娇的蛊惑才会背刺他的。
是她说服了季凯,让他去警方报案的。
也就是说,苏娇的心机远比他刚才见面时所认识到的更深。
她的厨艺无庸质疑,但那在季胤看来,只是一种上不得台面的技艺,没什么用处。
他最鄙视的就是苏旺那种一生只能靠勤奋赚辛苦钱的人,女儿做个厨子,坦白说,他很生气,生苏旺的气。
而刚才她为了将他一军要的那些小心机,小脾气很好玩,也证明她很有脑子。
这也叫季胤很生苏旺的气,一个有脑子的女孩子,他能叫她去做厨?
但就在刚才,他发现因为她是个厨子,于是她帮到了钟天明,拿下了季凯那个蠢货。
季凯不可能主动报案,所以肯定是苏娇游说的。
她能游说得了季凯,就可见她比他刚才看到的更有心机,更会玩弄人心。
而欲成大事者,靠的往往不是单纯的武力和智慧,而是,玩弄人心!
捧着半块糕,季胤既恼火又震惊,却也发现命运好像跟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那就是,他所有的血脉中最像他的,恰恰是一个一直被他所轻视的群体,女性!
但今天季胤受的打击还远不止这一桩。
他才要进屋,一个手下冲了进来:“爷,不好。外面来了警察,说是阿蒙杀了一个毒贩子,他们上门,要抓捕嫌疑人。”
且不说突然多出个女儿,手下又杀了人,季胤要如何处理。
此刻,看似老实却总在暗戳戳做坏事的钟sir,得跟妻子讲讲他的事了。
他所讲的其实也是围绕着季胤所展开的。
九龙不禁螵和赌,但是禁毒,而身为西九龙的话事人,季胤可谓狡猾之极,他自己当然不做毒品生意,毕竟高利贷赚的可不比毒品少,他也不希望毒贩子在九龙形成大气候,威胁到他的地位,同时他还想压制警方,于是就会暗示手下们,叫他
们两边拱火,让毒贩子和警察们杀的不亦乐乎,他自己则坐收渔利。
想在九龙杜绝毒品没那么容易,但警察的命也是命。
钟sir想改变目前毒贩光明正大出入,甚至敢压着警察打的局面。
而且除了荀命,他也想要尊严的。
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拉大佬们下场,叫他们不得不跟毒贩子正面硬刚。
结合钟天明刚才所说的,被伤的是个毒贩,凶手是季胤的人,一转脑瓜子,苏娇大概明白了:“钟sir是想让季胤和毒贩子们打起来,你们警方坐收渔利吧。”
她刚冲完凉,正在吹头发。
钟天明也冲过凉了,但还有些衣服要洗,他说:“道上火拼,涉及不到普通人的。”
意思是这些事情不会牵涉到酒楼,也不会伤及普通人呗。
他又拿起她换下来的衣服,说:“我去洗衣服,你早点睡。”
话说,在钟天明来之前季胤一直都是在隔岸观火,平衡各方势力,并暗戳戳发横财,但随着他来,杀人又栽赃嫁祸,不动声色的就把季胤拉到跟毒贩子的较量中了,这位钟sir的心机也可见一斑。
而且他把这些事情讲给苏娇听,虽然坦诚的态度值得表扬,但是将来某一天他会不会觉得她知道太多,也把她给灭口了?
以及,除了苏旺以外,全香江大概也就钟sir会那么爽快的给妻子手洗衣服,苏娇也不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美色迷倒了他的缘故,那是为什么?
如今的钟sir,是唯一一个越对苏娇好她心就越虚的男人。
她越想越怕,就说:“衣服明天我自己洗,你早点睡吧。”
但钟天明说:“就几件内衣,顺手的事。”
看他要出门,苏娇生气了,踹床:“不行,你要不在,我睡不着。”
这就是大概全九龙,唯有苏大小姐才敢任性耍的小脾气了。
之所以她有这样的娇气,也是因为在整个九龙,苏旺是唯一不追生男孩的男人,从小宠到大,她就习惯于用发脾气的方式搏人的关注。
而等苏大小姐发完脾气,陡然间钟天明已经在床头了。
他也才25岁,还很年轻,当然会有年轻人的冲动。
他眼角笑笑的,哑声问:“这么说我于你还蛮重要的,真的?”
苏大小姐最是要面子的,当然说:“假的。”
要是梁铖那种癞皮狗一样的人,缠一缠哄一哄,她也就顺水推舟了。
但钟sir虽然腹中心机一套套,却在男女关系方面认死理儿。
苏娇说是假的,他果然就以为是假的,也没有更进一步。
默了片刻,他又问:“大小姐,你说的那个,在你心里第二位的人是谁?”
她跟季胤说有那么一个人,在她的生命中排在第二位,还说不是苏旺。
这个话题成功勾住了季胤,叫他不敢上酒楼撒野。
同样也叫钟sir觉得好奇。
毕竟早晚苏娇都要给季胤个答案的。
如果她果然是季胤的血脉,随便搪塞一下也行。
但如果不是,她只是随意溜大佬玩,钟天明就得考虑这事将来要怎么善后。
说起这个,苏大小姐双手抓着毛巾被,眸光微挑,语声甜甜吐气如兰:“那个人呢,她现在就在这间房子里,不过不是我自己喔,但是......你猜呢?”
钟天明本是弯着腰的,猛然抬头,脑袋打的灯泡骨碌碌的转。
这屋子里除了她就是他,难不成那个人是他?
钟sir心里住着一头恶狼,恨不得把床上的女人扒皮拆骨,但并没有更进一步,而是转身,哑声说:“早点睡,我洗完就回来了。
就这样,从一开始担心自己会被吃掉,再到后来暗示他吃,对方也无动于衷。
刚才苏娇算是赤裸裸的调情了,结果男人也不上钩。
难道说他真的不行。
而如果他不行,这个问题又该怎么解决?
第二天一早,罗耀祖八点半就在外面学鸟叫了。
真正能赚大钱的事业,炒股大业,苏娇也得行动起来了。
她把面包放进烤箱,设定好时间,拿上吴律师昨天给的支票,出来跟罗耀祖汇合,然后把别的钱也转了出来,一笔梭哈,全买了一支叫东方巴士的股票。
这支股票就是梁铖心心念念的大黑马,它之所以马上暴涨,也是有原因的。
它的名字虽然叫巴士,但其实做的是,足球和赛马业。
它也是东九龙的大佬,忠爷名下最赚钱的产业,而在近期政府将会把足球合法化,它当然就会迎来暴涨。
而且这支股票的价格会一直口,直到忠爷死时它才会跌。
苏娇也算趁上了好时候,现在一般才2.5元,等过了两天,足彩合法的新闻傍晚发布,第二天收盘时它已经飙涨到5.5元了,接着就是周末了,而虽然苏娇这一手已经叫罗耀祖乐开了花,但其实等到下周开盘,它才将一骑绝尘,涨上天去。
既钟天明说他和季胤之间的斗法不会涉及到普通人,苏娇当然也就不关心了。
但关于怎么恢复季凯的胃口并辅助他戒毒,这个苏娇必须在意。
那孩子虽然是季胤生的,但不像他老爹那么自私蛮横,还蛮有正义感,苏娇挺喜欢他的,所以第二天特意准备了季凯爱吃的食材,也一直在等他来吃饭。
但这天季凯并没有来,第二天也没有来。
转眼周五,眼看晚市都要下班了,他依然没来。
苏娇怀疑他是不是又复吸上了,不好意思来,就准备上楼给他打个传呼,恰就在这时防蚊的纱帘被人揭起,进来了个老先生。
苏旺记得这老爷子:“老先生要吃面?“
苏娇也记得他,因为这老爷子那把看似平平无奇的拐杖却是一把枪。
所以这是个老古惑仔。
他坐了下来,却摇头:“今天不太想吃油腻的面食,怎么办?”
食材过了当天当然就不新鲜了,而为了给季凯的承诺,这几天苏娇都让苏旺专门买了鲜虾,此刻还养着,正在吐沙,要到明天一早就死的差不多了,味道也会变。
所以她说:“正好有香葱虾饼和酸辣汤,想不想吃?”
老爷子皱眉:“我不太能吃辣。”
苏娇笑着说:“那我给您只放菜椒,有点辣意就好,重要的是酸爽。
老爷子点头,又笑问苏旺:“你有没有听说过,这街面上有个年轻人叫梁铖的。”
苏旺岂止听说,他的宝贝大闺女都差点被梁铖所坑。
说起那家伙他直皱眉头:“认识是认识,但是......”
“他父亲叫梁向阳,苏老板应该也认识吧。”老爷子再问。
苏旺不太认识梁向阳,于是摇头:“不大清楚,但据说道上人很推崇他。”
老爷子默默点头,并说:“梁那孩子还蛮有经济方面的眼光。”
看来他认识梁,还挺欣赏对方的。
苏旺本来想吐槽梁铖几句的,但又怕这人万一跟梁关系好,要自讨没趣,于是就闭嘴了。
说话间一砂窝的酸辣汤,并一盘薄油煎到焦黄的葱香虾饼已然上桌。
只待苏娇揭开砂窝,老爷子立刻说:“这汤味道不错,好清爽!”
再来起一块虾饼来,一口咬下去,外酥内软,虾肉劲弹,虽然全无葱腥,但是嫩葱的鲜香味却充盈舌尖,老爷子惊呼:“好吃!”
再喝一口虽有几分酸辣,但清爽醒神的汤,大赞:“美味,这简直是绝配。”
吃了几口,他又问:“这是宵夜吧,我明天还这个时间来,有得吃吧。”
苏娇坦言:“这是我们自家吃的私房菜,不卖,我不忍您空跑一趟才特意烧的。”
老爷子显然有点遗憾:“价格不是问题,如果每天都有,我想吃宵夜的时候,不论多远,都愿意来此尝一口的。”
苏娇看到外面有穿一身黑褂,黑绑腿黑鞋子的打手,一看就是陪着这老爷子来的,估计他混道的水平应该不低,算个可拉拢之人,而她一直以来都是想攒些高端客户后,开私房菜馆的。
所以她说:“面馆当然不卖宵夜,但过段时间等把隔壁那间铺面装修出来,我要做一家私房菜,订价当然高,也须得提前预约,但您想吃什么,或者没胃口的时候都可以,我保证满足您。”
这老爷子绝对是个人物,肯定也不差钱。
他一笑:“小小年纪你好大的口气,要是我想吃唐僧肉呢?“
周进财和苏鸣对视,心说想吃唐僧肉,这老爷子怕不是个妖怪?
但苏娇立刻说:“金蝉子吧,没问题,只要价格到位,我提前一天去捉蝉。”
唐僧肉确有其物,而且也确实是一道美食,就是蝉身上的肉,一只蝉大概有一指头盖大小的一块,用来煮粥最好,但因为不是粤菜,粤菜厨子们并不知道。
老爷子再问:“那我要想吃龙肉呢,你也有得卖?”
私房菜就不能单是一种菜式,而是天南地北各个菜系里的翘楚做成的融合菜。
粤菜里面也没有龙肉,她要怎么做?
但苏娇说:“您说的是雉口,这个食材比较难找,但只要找得到,我就能帮您烹饪。”
这老爷子一生走过许多地方,吃过的菜系也多,算个老餮,他本意是想用生僻的知识为难一下苏娇,却不料她张口就答,显得很意外,但也成功被激起了兴趣,只好说:“那你尽早装修快快开业,届时我必定赏光。”
又问苏旺:“这餐饭要多少钱?”
苏旺本来想收个排档的成本钱的,但见苏娇摇头,笑着说:“不在菜单上,就当我们请您了。”
哪怕再老,人也喜欢占点小便宜的。
果然,老爷子看苏娇,竖起了大拇指:“你是个会经商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等她说完,又说:“苏娇,好,小阿娇,我记住你了。
看他要走,苏娇适时递拐杖,并扶他出门。
老爷子边走边笑问:“苏小姐,你炒不炒股?”
苏娇反问:“您有看好的股票要推给我?”
老爷子说:“下午经过股交所,我碰上梁向阳的儿子梁铖,正在跺脚发脾气,我一问,却原来,他看好一支叫东方巴士的股票,但因事耽搁,没能踩线进场,白白损失了一大笔钱。”
梁铖本来也想抄底买东方巴士的。
但因为他妈涉及毒品生意,先是被季胤关,后来又被警方拉去拘留了48小时,直到今天才被放出来。
虽然现在吃进去也能赚,但他总归不及苏娇这种抄底的人赚得多。
老爷子专门这样说,当然有其用意。
他也是乘车来的,坐的是一辆奔驰老爷车。
到了车前,苏娇笑问:“那以您看呢,东方巴士还能不能继续涨,我要不要吃一点进去?”
老爷子伸了三根手指:“以我看,它保守也能涨到30元,现在入也不晚。”
就在这时苏鸣突然喊:“阿姐,快来!”
老爷子上了车,笑眯眯的挥手离开了。
苏鸣再喊:“阿姐,快来!”
苏娇被他打岔,没听清楚,但她隐约听到有个大手喊了一声忠爷
不论现实中梦里,苏娇都没有见过东九龙那位能跟季胤平分秋色的道上大佬,忠爷。
因为顶多一两年他就会去世,然后由他儿子接班。
她不认识,当然也只是猜测。
但是将来东方巴士确实能涨到30元一股。
而这老爷子那么笃定的话,该不会他就是那位赫赫有的,东九龙的话事人忠爷吧?
目送车离开,苏娇甫一进酒楼,差点撞上正在往外走的季凯。
几天不见,男孩面色煞白,就连嘴唇都失了血色,走路都在打颤。
甫一看到苏娇,他一通狂喷:“不吃啦,我以后也永远都不会再来这家烂酒楼!”
苏旺也挺心疼这小少爷,拦他,笑着说:“阿财在杀虾,阿鸣在配料,这就给你做。”
季凯一把猛搡:“你个臭跑堂的,你少碰我。”
他少爷脾气,苏娇还小姐脾气呢。
而且在她这儿,任谁也不能欺负她爹。
苏娇拧上季凯的耳朵:“给我阿爹道歉。”
苏旺是老好人脾气,也怕女儿伤到人家金贵的大少爷,忙说:“不用道歉。”
季凯还不知道苏娇的厉害,毕竟孩子,只会搬爹:“小心我让我爹毙了你。”
苏娇再拧,继续嘲讽:“可怜的小东西,要没你爹,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这话也太伤人了,但也足够一针见血。
也确实,季胤自来瞧不起儿子们,季凯被戳到痛处,唇周瞬间转青,又剧烈干呕。
季建从中调停:“我来代凯少道歉吧。”
又拉苏娇的手:“凯少因为触怒了老爷,被关了好几天的禁闭,他赌气不肯吃饭,直到今天老爷才终于吐口放人的,他都三天滴水未进,没吃过饭了。”
三天没吃饭,终于被老爹放了。
季凯兴冲冲来到酒楼,就看到一个白发老头正在吃苏娇给他承诺的饭。
苏鸣还说:“凯少,菜我们都给别人吃了,你怎么才来呀?”
小孩子霸道的占有欲,在饿了几天之后,发现自己的饭被人吃了,当然要发火。
苏娇猜到季凯和季胤的父子关系恶劣,但没想到彼此间能僵到,叫季凯几天不吃饭的地步。
而要说他们闹矛盾,她猜得到,是季凯报警,指证了罗慧娴的缘故。
别看他脾气坏,但他身体更差,碰碰就会坏。
苏娇也不敢做得太过,正好这时周进财把料备好了,她于是松了季凯的耳朵,握他冰凉的手,先问:“你是不是觉得胸口寒津津的,还特别怕冷,就想哎?”
季凯被关了几天,好容易跑出来,因为饥饿而火气大。
但他太累,也闹不起来,坐到椅子上说:“不需要你管,走开!”
苏娇也没恼,只说:“虽然咱俩说好的是酸辣汤,但我估计你今天更想喝米糊。
再问:“炒米糊配香葱虾饼,要不要吃?”
当身体需要什么食物的时候,只要一经人提起,人体的本能反应就会是想吃。
季凯想起虽然没有特别的味道,但是油润焦香的炒米糊,舌尖弥漫起口水来,吞口水,他终于点了点头。
炒米糊的食材简单,而且有早就备好的,虾饼烙起来也快。
但进厨房前苏娇想起件事来:“我捎给你的菜头饼是开胃的,吃了它胃口开了,这几天又没吃饭,饿坏了对不对?”
可怜季凯就不说吃到饼了,甚至,菜头饼的名字他都是头回。
他一头雾水:“什么菜头饼,你捎给谁了?”
那饼是苏娇怕季凯吃多了麻辣烫里的土豆粉不好消化,特意蒸的,也专门托给了他老爹。
他没有收到的话,难道被他爹吃掉了?
果然,季建疯狂摆手,给眼色,苏娇也只好说:“没有,是我记错了。”
因为季胤堂堂一个大佬,竟然丧心病狂到偷吃儿子的点心,苏娇对他的印象更坏了。
人所有的欲望中,最容易满足的就是食欲了。
一个人只要吃得饱,心情也会变好。
所以在苏记诸人的围观下,一盘虾饼配一大砂窝的炒米糊下毒,季凯的火气也一扫而空,并说:“累了,我想睡觉。”
季建有点尴尬的看苏娇,却问:“不知道钟sir什么时候下班?”
季凯刚才还在跟苏鸣大发脾气,此刻却笑看对方:“苏鸣,今晚咱俩一起睡喔。”
他一来就发火骂人,一吃饱了又变的嬉皮笑脸,苏鸣心里很讨厌他的。
但怕又要惹他发脾气,苏鸣只好说:“好吧。但是我的脚比较臭。”
说脚臭,不就是不想要他?
季凯斜勾唇,摸摸吃饱了以后暖烘烘的肚皮说:“臭就洗啊,如果洗不干净,剁了算了。”
苏鸣被噎到,只好转身翻白眼。
苏旺要早睡,一收市就上楼了,剩下的人边看电视边收拾卫生。
苏鸣以为季凯只是开玩笑。
但他还真就一副今晚要住酒楼的样子,抓起遥控器去翻电视机了。
他来找苏娇了:“阿姐,那季少爷吃饱了还不走,还说要跟我睡,怎么办?”
苏娇正在和明天用的面,她其实已经猜到什么了。
果然,季建等她出了厨房,将她喊到门外,就说:“这几天,先是凯少报警,举报了一个毒贩子,又有个马仔昏了头,杀了个毒贩子,胤爷具体要怎么处理我们也不知道,但是他让我把凯少送来,送给钟sir,说是从今往后,儿子就送他了。”
却原来季凯能来吃饭,是被他爹甩包袱一样甩来的。
苏娇反问:“胤爷多得是手下,难道还怕毒贩子不成?”
这年头大家争地盘,争话语权都是直接招一帮人马来,当街火拼。
从季凯报警到手下杀人,就意味着季胤已经站到警察阵营了。
如果他出面攒局,搞一场火拼,把毒贩子们的老大利叔打败,毒贩就不敢再肆意欺负警察了。
这事其实是钟天明在后面推动的。
但九龙这种地方,能做话事人的自然都是人精。
既季胤把儿子抛过来,也就意味着他识破钟天明的诡计,这是在出手还击。
一个小小瘾君子,那么羸弱不堪的,要说放在酒楼让苏娇带,她倒有把握带到健康起来。
但她怕想报复胤爷的人会拿季凯开刀,继而给酒楼招来麻烦。
季建自己也挺愁的,叹气说:“把少爷放在酒楼,我倒不愁他吃不好,睡不好,就愁一点,怕给你们酒楼招来麻烦,要不......你给钟sir打个电话?”
钟天明想逼季胤出头,去对付毒贩子。
季胤非但不干,还把半死不活的儿子甩过来,钟天明要怎么接招?
说话间,听到隔壁的金老板在喊钟sir,苏娇转到后门上,恰好迎上钟天明。
他这个脱衣服的习惯真的很讨厌,人还在进门,单手已经在撕T恤了。
刷的一把撕掉T恤,月光下,傲人的胸肌泛着隐隐的光泽,线条里满是力量感。
苏娇并不知道自己不止被捉现形的一回,而且但凡睡着就喜欢去摸对方,甚至最近几天如果他不阻止,她都能咬他几口,但她故意装作淡漠的撇开眼,并把季凯的事一股脑讲给钟sir听。
这是他招来的事,当然得他自己来处理。
毕竟不是钟天明,也不知道他肚子里的弯弯绕,苏娇还挺愁,在想这事儿该怎么处理才好,就听他说:“就今天吧。”
又说:“你现在可以告诉季胤,外有英军围城,大战一触即发,季家内部,他的兄弟们还在暗地里拱火,要借刀杀他时,是谁藏起了那本关键的电话簿,救得他了。‘
冷情冷肺,狠起来连亲儿子都能利用的季胤,之所以能有今天,多赖乔淑贞的两次救命之恩。
但他自己只知道一次。
也是时候告诉他电话簿的真相了。
苏娇这就上了二楼,直接给对方拨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