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想着法让他们知难而退呢。
刘欣男突然开了口:“只有去那里才能找到熊哥了吗?”
我被她的眼神一看,有点心虚,点头道:“恩——恩,其实也不一定,我刚才也只是推测,况且外面这么多丧尸,估计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众人一听,都低下头。
孔健吸吸鼻子,说道:“要不我们回去吧,就这点路我们都差点被……算了吧。”
说得好,我在心里为他鼓掌。
“这……不太好吧,毕竟熊哥之前为我们出生入死。”谭田一脸迟疑地说,“我刚转正,这次任务就空手而回,没有任何业绩,不好交差啊。”
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居然还惦记着业绩,刚才那三个丧尸都算你杀得好了。
你直接把那三个丧尸的头颅带回去,保准让所有人都对你刮目相看。
他们仨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讨论着,都说着没啥用的屁话。
什么这样不好吧,那样有危险吧。
我听都不要听,干脆到下去找了包可比克薯片,坐在躺椅上休息。
此时正值傍晚时分,凉风习习,参天大树在风中缓缓摇摆。
如果没有地下那些丧尸,这里倒真是个赏心悦目的好地方。
在这所学校,我啥时候有过这般舒心的时刻。
之前,哪天不是跟头驴一样看书考试写作业,过着两点一线转圈般的生活。
最后,刘欣男过来了,她用一种楚楚动人的目光看着我说道:“我们一致同意,去多功能教学楼里找一遍,如果找到熊哥最好,找不到就回去。”
“这很危险唉。”我把薯片袋子往茶几上一扔,关切地说。
“没办法,之前一直都是熊哥照顾我们,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刘欣男态度决绝地说,“当然,你不需要跟着我们去,太危险。”
我一听,心里就泛起了嘀咕。
她这到底是真的担心我的安全呢,还是以退为进,还是激将法呢?
就这么一句话,居然有八百个心眼,让我猝不及防。
我瞥了一眼刘欣男认真严肃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有啥诡计的样子。
没等刘欣男再说什么,我伸出油腻腻的食指轻轻地抵在她柔软的嘴唇上,并轻声说道:“嘘——知道我为什么来救你们吗?”
“为什么?”刘欣男那湿润而温暖的嘴唇微微颤动着,轻轻地划过我的食指。
“正义感!我这人就是贱,见不得人受苦受难。其实呢,你们不说,我早就打定主意,去救那个——熊哥,他到底叫什么来着?”
“熊伟。我们一直都叫他熊哥。”刘欣男认真地说。
这名字取得,他爸妈肯定是翻烂了《中华词典》。
也对,叫伟哥吧不太雅观,还是叫熊哥好点。
我接着说:“就凭他舍己为人、无私奉献的壮举,我就在心里暗暗立誓,无论如何都必须把熊哥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丧——尸。”
听到我这番话后,刘欣男不禁笑骂道:“就你贫嘴。”
然后,她轻轻地拨开了我放在她唇边的食指,并用手轻轻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道:“不过孔健没法去,他腿受伤了。”
孔健这个老6,明明自己腿部受了伤,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去营救熊伟。
这种得便宜还卖乖的事,给我我也愿意做啊。
话不多说,既然答应了,干就完了。
随后,孔健就留在超市打包食物。
我们仨依次顺着排水管道离开了超市。
超市后面没有丧尸,所以下来的时候虽然惊险,不过也算从容。
尤其是我接住刘欣男跳下来那一刻,幸福感满满。
至于谭田嘛,从三米多高的地方跳下来也死不掉,没事的。
很快,我们三人马不停蹄地朝着多功能教学楼疾驰而去。
进入教学楼后,我们沿着一楼的L型走廊转了整整一圈。
这里无非是阶梯教室、多媒体教室以及一个小礼堂和大会议室。
学校开教师大会、学生表彰大会啥的都会在这里举行。
前后门都锁得死死的,里面也是空空荡荡。
看样子熊伟并不在一楼。
顺着楼梯往上来到二楼。
映入眼帘的基本都是音乐教室,存放各种乐器之类的,室内环境一览无余,空无一人。
三楼是美术教室,自然科学活动室等。
看上去已经很久没用了,里面的素描模型、瓶瓶罐罐都蒙了厚厚的一层灰。
在高中,音乐美术科学这种课本来就是挂挂名而已。
估计是没戏了,我心里有些失落地想着,踏上通往四楼的楼梯。
白忙活一场,给谁都觉得很丧气。
一踏上通往四楼的楼梯,我就发现不对。
台阶上出现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多功能教学楼有三个楼梯,分布在L形的三个拐角处。
我们采用迂回方式上楼,这样既省时又省力,所以这一侧的楼梯是第二次爬。
之前没有发现,要么是血迹不明显,要么是还没有出血。
但不管怎么说,这四楼肯定有东西。
看到血迹,我的心一下绷紧了,立马提醒另外两人提高警惕。
登上四楼,整个走廊尽收眼底。
往外看,只见一轮如轻纱般朦胧的夕阳正渐渐西沉。
地面上,三三两两的丧尸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它们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仿佛只是一群微不足道的玩具。
白色图书馆的外墙被烟熏出了一条又黑又粗的线。
第一个教室是舞蹈房,顶头是跟墙面一样大的玻璃。
我从窗户边观察了一阵,角角落落都没有东西。
我将目光投向了隔壁的房间,上面写着“学生心理咨询室”。
我一看铭牌,心头一愣,果然有这么个东西。
之前黑松市,也就是我们红杉市的地级市出现过几次学生跳楼的事件,所以要求每个学校都必须开设这么一个咨询室。
作用是帮助学生疏导心理压力,解决心理问题,预防和干预恶性事件的发生。
这些跟放屁没啥区别。
不过把咨询室选在多功能教室的四楼还是挺科学的。
这里偏僻、安静,真要有需要心理咨询的学生来,也不怕被人看见。
这间教室前前后后所有的窗户都安装了铝合金栅栏,整得跟监狱一样。
我看了眼地面,血迹一直延伸到门后。
拧了拧门把手,门从里面上锁了。
我来到窗户那,隔着铝合金栅栏,窗户也被锁上,里面还拉着窗帘。
这个心理咨询室占地很大,几乎整个四楼,除了舞蹈房,就全是它的地盘了。
紧接着,我抬手就敲了几下门。
他们俩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浑身一颤,脸上露出惊愕之色,连忙用眼神询问。
我见状,镇定自若地解释道:“你们怕啥?如果是熊哥在里面,肯定会来开门的,如果是丧尸在里面,那也开不了门啊。”
我们是来救人的,又不是做贼。
再说了,这四楼的多功能教室怎么可能会有丧尸呢。
楼底下的丧尸也听不到我们的声音。
他们俩被我这么一说,也释然了,纷纷叫起来:“熊哥,在里面吗?”
“声音也别这么高啊,当楼下的丧尸不存在啊。”我连忙让他们压低声音,又在门上敲了几下。
没多一会,就听到门后传来了脚步拖动的声音。
但却显得异常沉重,仿佛有人正艰难地拖着步子前行。
感觉像是丧尸。
我朝他们无奈地摇摇头,意思是太晚了。
大门的锁传来“咔嗒”,门锁解开了。
这丧尸还会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