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的晶体魔物。
白皓从少女记忆中的魔物身上感受到了三种能量气息。
其中两种,他较为熟悉。
一种,来自于恶魔族的恶魔之力。
一种,来自于他身后的银月释放出的一抹‘月蚀’之力。
至于第三种能量,格外的杂乱。
似是灵魂能量、元素力量、圣洁气息三者融合交汇而成。
可以确定的是,这并不是施法者搞出来的东西。
蟒蛇的魔物晶体快速崩化,化为纯粹的能量流入白皓的手心当中。
“说一说,绝息教堂的事情。”
白皓对这个世界的绝息教堂有了一丝兴趣。
不过,坎贝尔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
白皓也不以为意,让月使徒照顾坎贝尔。
在得到白皓承诺带着她去击杀‘格林布兰德’后,坎贝尔留下来,等待着。
在留下原罪人偶守护月使徒后,白皓带着银月修女阿克西亚和她的姐妹们离开了城堡。
前往他和月使徒之前出现的那座石屋。
之前他并不在意那位绝息圣堂的叛逃者。
但现在,他隐约感觉,绝息圣堂或许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疑点。
要知道,宗教之间的信仰战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那么为何在信奉月亮的世界当中。
却出现了这么强大的神权力量?
绝息圣堂所信奉的神灵究竟是谁?
银月女神为何没有对这神灵赶尽杀绝?
一条条疑问出现在白皓的脑海中,让他的头微微有些疼痛。
不过,好在这些信息可以通过那名绝息圣堂的叛徒获得。
白皓的速度很快,让银月修女们感觉有些吃力。
不过,她们依然在咬牙坚持着。
用生命护卫银月女神的使徒,是她们的选择。
即便,这位银月大祭司似乎并不需要她们的守护。
但,这些虔诚的狂信徒并不这么认为。
她们认为即便她们被杀死,也要将她们的血液溅射在银月大祭司身上。
唯有这般,才能证明她们对于银月女神的忠诚!
白皓其实有些难以理解这种狂热的信仰,但他无法拒绝阿克西亚·瑟瑞希的请求。
在他拒绝对方的跟随后。
阿克西亚·瑟瑞希脸色剧变,毫不犹豫的掏出了自己的心脏,以此证明自身对银月女神的忠诚。
这有些血腥的一幕,让月使徒脸上有些苍白。
她忽然庆幸自己被白皓剥离了天启乐园烙印,抢走了银月女神使徒的身份。
这银月信徒就是疯子,而且一言不合就要给自己开膛破肚展示忠诚的狂热疯子。
白皓也有些无奈,却也只能消耗月使徒储物空间当中珍贵的药剂治愈了七人。
在阿克西亚·瑟瑞希掏出自己心脏的时刻,她的六位妹妹做出了和她一样的选择。
嫣红的心脏被她们捧在手心当中,还在轻微的颤抖着。
她们单膝跪地,双手高举过头顶,宛如侍奉邪神一般,为银月女神献上自己的心脏。
如果银月女神看到这一幕,大概率会很无语且抓狂。
她,银月女神她是个善良、友善的神灵,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邪神。
她也不需要这些信徒的心脏。
也许是银月女神真的注意到了这一点,白皓身后的月辉再次洒下。
银月的辉光包裹着她们的心脏,融入她们的伤口当中。
她们没有注意到的是,清冷的辉光在将她们的伤势恢复后。
残余的辉光缓缓形成了白皓的模样,植入她们的灵魂当中。
这样的狂信徒,银月女神也感到了害怕。
不,这或许已经不是狂信徒了,而是疯子,而且是那种最为纯粹的疯子。
激烈的战斗声音让白皓的脚步微顿,随后快速朝着交战的方向赶去。
一位身穿皮衣,胸前是银白的圣堂标志的红发少女正在扣动着手中两柄蒸汽枪的扳机。
而她的这两柄枪械有些奇怪,长度大概在40公分~50公分,但是一上一下两只枪管。
两柄蒸汽枪,四只枪管喷吐着银白色的圣光,而她漆黑的兜帽,头顶的上方。
绝息圣堂的圣徽正散发着炽热的光芒。
白皓能够看到,那道圣徽上有两条银白的丝线连接着少女的手腕处,持续为她手中的蒸汽枪提供着能量。
而他的对面,身披银色轻薄盔甲的少女,握住了手中的断剑,血色的能量纹路在断剑处覆盖,很快形成了利刃的模样。
粉红色的短发下带着银白色的眼罩,似乎是某种抑制器一般。
银色的盔甲胸前有着一颗不断闪烁,散发着猩红光芒的晶体石,如同某种转化出的心核一般。
少女的大剑挥舞,每一次都能恰到好处的弹飞对方射来的银白子弹。
白皓能够看出,少女只是一味的防御着战斗修女服饰少女的攻击,自身却没有主动进攻的意思。
有点意思。
战斗修女服饰的少女虽然在极速的开枪射击着,但攻击中也留了余地。
即便攻击命中大剑少女,也不会致命。
手持蒸汽手枪的战斗修女和手持大剑的银甲少女,两人认识,而且是非常熟悉的那种。
很有可能是挚交老友,能够相互依托后背的战友。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白皓从屋的阴影处走出,战斗修女手中的蒸汽手枪立刻瞄准了他的眉心。
一股冰冷的杀意笼罩了他的身体。
白皓甚至有种错觉,无论他如何躲避,都躲不开对方的子弹。
“什么人?”
战斗修女服饰的少女开口,声音温柔但清冷,只不过看到白皓身后若隐若现的银月,微微松懈了几分。
“银月大祭司,希斯。”
少女点点头。
“莎拉·厄运,绝息圣堂名下‘神圣之女’”
“我正在追捕绝息圣堂的叛逃者,阁下还是别打扰的好。”
少女的声音温柔带着劝说的意味,只是那柄手枪自始至终都没有挪开。
“很不巧,我的目的也是她。”
白皓抬起的手指指向有些错愕的银甲少女。
莎拉·厄运的目光变得有些不善,微眯的眼眸中露出一抹杀意。
“是为了赏金吗?”
“给你,这是15枚圣币,价值15000普拉斯,离开这里。”
莎拉·厄运的手枪快速挑起一只口袋,扔向白皓,被他接在手中
【提示,违规者已获得绝息圣堂专属圣光金币】
【提示,违规者可消耗1枚圣光金币兑换1枚灵魂钱币】
白皓摇摇头,但将手中的钱袋放入储物空间当中。
“你什么意思?”
莎拉·厄运的声音变得格外冷冽。
“她的死活,我并不在意,我只是希望知道一些事情,一些关于绝息圣堂的事情。”
莎拉·厄运微微蹙眉,打量着白皓。
她不明白,一位银月大祭司为什么会对绝息圣堂感兴趣。
他们绝息圣堂一向和银月教廷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什么恩怨才对。
“你想要知道什么?”
少女手中的大剑再次恢复成了断剑的模样,莎拉·厄运也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手枪。
当然,瞄准白皓的这只,依然还在。
“很多,比如绝息圣堂,比如你叛逃的原因,那真正的原因。”
白皓意有所指的说道,少女的脸色微微有了变化。
莎拉·厄运也有些沉默,她也想明白为何和她一起作战的挚友会释放抓捕的犯人并叛逃。
断剑少女面色变了又变,最后似乎有些无奈的看向两人,点了点头。
“跟我来。”
白皓点点头,跟随着她走进了石屋子当中。
阿克西亚·瑟瑞希则为他们的冕下守住了房门。
“瑞蒙·兰契尔,前灵息教众,现在的绝息者。”
“灵息教众?”
白皓微微蹙眉,天启乐园给出的资料不可能出现错误,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莎拉有些奇怪的看着白皓,眼眸中露出了一抹怀疑的神色。
“你真的是银月教廷大祭司?”
白皓点点头:“刚苏醒不久。”
莎拉明显还有些怀疑,但瑞蒙却并没有在意。
“一百多年前的血月,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很惨烈。”
“那场血月之灾过后,一些幸存的人们组建了灵息教廷,绝息圣堂属于灵息教廷的战斗单位,地位类似于你们银月教廷的银月审判所。”
“随着时间的推移,灵息教廷的名字早已泯灭,唯独留下了绝息圣堂的名字”
“莎拉和我之前都是生于教廷,是最为虔诚的灵息教众,属于绝息圣堂的审判者。”
“而绝息者是那么被血月影响心智的怪物,被血月扭变的畸形怪物或者人类。”
白皓微微皱眉。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绝息者和血月教徒并不是一回事,血月教徒体内拥有着一种名为‘恶魔’的东西,他们可以借助恶魔的力量,让自己在血月降临时保持清醒。”
“绝息者不同,他们不需要恶魔的力量,也能保持清醒,但每次血月降临,他们会化身为最恐怖的怪物。”
“两者相同点在于他们都受到了血月的影响”
“不同点则是,血月教徒平时不会太清醒,但血月之时会保持理智。”
“绝息者则是平时可以保持理智,但血月之时会完全失去理智。”
“血月虽然疯狂,但也开启了超凡之路,女性超凡者可以通过压制自身的欲望转变为强大的女巫”
“只不过这个过程很残酷,通过折磨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疯掉,溺水,鞭打,暴晒”
“最有效的方法是亲手杀掉自己的家人,这样做会在身体内形成另一个自我。”
“后来出现了一种色欲忍受的女巫法,大幅度降低了黑女巫出现的概率,而且不再那么危险。”
“至于那些不能转化为女巫的男性和其他的超凡者自然就成为绝息教堂的守夜人。”
“守夜人们追捕魔物,逮捕隐藏在人群中的绝息者,这是灵息教徒的职责。”
“但。”
瑞蒙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自己的这位好友莎拉。
因为她接下来的真相或许会让莎拉的世界观从此崩塌。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掉入了一道枯井当中,在寻找出去的道路是,意外来到了教廷深处的地下墓穴。”
瑞蒙的身体开始颤抖,这是经历某种刺激之后,身体做出的自主反应。
白皓眉头微蹙。
“在低下深处的巢穴中,加科尔,他用手中的利刃,残忍的撕开一名‘绝息者’的身体,喂给了一头名为“贾尔克洛斯”的恐怖怪物。”
“加科尔?不可能,作为教廷的创建者,他早就死了。”
莎拉也有激动的嘶吼着,这并不是惊讶或者难以置信,而是无法相信。
但她明白瑞蒙从来不撒谎。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他确实是加科尔,这位最古老的教众之一,古老到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他就这么隐藏在教廷深处的地下墓穴当中”
“抛弃了肉眼凡胎的躯体,将自我转化为绝对的‘灵息’,一道纯粹的灵体。”
“莎拉,还记得我们会将绝息者关押在何处吗?”
“教廷深处,干涸之井。”
“没错,干涸之井其实并未干涸,那里充斥着灵息,但被那只“贾尔克洛斯”所吞噬,控制”
“让灵息之息无法再充盈在井中,我们的势力也逐渐削弱。”
瑞蒙苦笑一声,脸上露出了一抹心有余悸。
“‘贾尔克洛斯’是他亲手制作的一种活体武器,还记得我们失落的‘灵息石碑’吗?”
“你说的是那件从远古流传下来的神圣宝物?”
瑞蒙点点头。
“对,它就被镶嵌在那巨大怪物的心核当中。”
“而且,教廷深处那些失踪的绝息者也被加科尔喂给了‘贾尔克洛斯’,它的力量已经越来越强。”
“加科尔已经很难在束缚它,如果它从沉眠中醒来,那无尽的饥饿感会促使他吞噬所能看到的一切。”
“是的,它不分敌我,在我逃跑时,它甚至攻击了加科尔。”
“也正是,这个原因,我逃回了教廷深处,释放了那些绝息者囚犯。”
“但,我也被绝息圣堂的审判者重伤濒死。”
“后来,这些绝息者保护我离开了教廷”
“为了挽救我的性命,他们对我使用了秘法,如你们所见,我被转化成了绝息者。”
“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教廷,告诉绝息圣堂,告诉我。”
莎拉似乎有些崩溃,她有些不明白,也有些茫然。
莎拉的愤怒和指责让瑞蒙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无奈的苦笑。
“很简单,她是为了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