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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睡了许久,眼睛睁开随之映入眼帘的是房间内那熟悉的天花板,还未及甘范反应过来,体征检测仪那极有规律的滴滴声也传入耳中。
他轻轻握了下掌中的小手,偏头向右看去,只见芮可儿依旧在那躺着,呼吸平稳,如同睡着一般。
甘范起身无奈地按了按自己眉心,心道果真没想的那么简单,看来这次梦穿是失败了。
他收拾收拾起床,而后准备温水给芮可儿擦脸。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甘范多次尝试入梦,屡屡失败且毫无进展,甚至连那日坐着睡去都刻意复原过,但都以失败告终。
这日,他依旧握着芮可儿的手入睡,那枚铜戒却在他掌心微弱地闪出一道不易察觉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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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坊市之内她不想表现得对那白胖小鸟过于热络,便与那饲灵宗弟子装模作样地讨价还价许久,最后以四十一块下品灵石购下了那尾龙鳞鲫与一袋“饲料”。
那尾龙鳞鲫便也只值个三十余块灵石,至于那些用作饲料的“灵鸟”尽是一些世俗常见的凡鸟,捆在一起怕是也卖不上一两银子,而今竟合价售出四十一块下品灵石,真是让那弟子赚了个盆满钵满。
不过买卖就是这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芮可儿在手中提着拴住龙鳞鲫的草绳有模有样的又看了会有的没的,期间一直在缓缓地向那只白胖小鸟渡入灵力,替它修补损伤。
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那几个鬼鬼祟祟监视着自己的修士也被自己甩开,她便腾空而起,在众目睽睽之下飞离了这间坊市。
“这位仙子怎么在集市中飞行,莫不是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惨咯,新皇继位,各间坊市现在都管理极严,有她的好受咯。”
“不知是哪家千金,怎么也没个长辈教授?”
众人议论纷纷,却始终不见坊市管理之人前来扣住芮可儿。
“怎么,现在让飞行了吗?”一劲装男子有样学样腾空而起,不料下一瞬便被守卫传音警告:“大周修仙者坊市,不得凌空而行!”
那男子吓得直接落地,缓过神来却嘴硬质问:“方才那女修为何可以凌空离开,莫不是世家大族子弟与我等散修区别对待?”
“女修,什么女修?”守卫故作惊讶:“竟有女修凌空,各小队有无发现?”
“报告队长,一队未发现凌空之人。”
“二队也无。”
“三队亦是。”
“原来如此,看来应当是道兄眼花了,我们今日轮值三队均未发现道兄所说凌空女修,”那被唤作队长的守卫笑道:“道兄还请慎言。”
那劲装男子只得打落牙齿吞进肚——没什么可说的。
芮可儿则是发觉此次无人阻拦自己凌空,便大致有了个猜想,定是那周见心将自己与夫君的样貌绘了下来,令坊间守卫多多注意,这般想来,方才的监视者也应是守卫才是。
这样最好,也省得自己多想了。她暗暗想定,在空中将那些凡鸟尽数放生,唯独留下那只白胖小鸟藏于袖内。
待芮可儿回到仙宗之时,已经临近傍晚,主峰之上冷冷清清,却见东北方向的临仙峰上十分热闹。
她飞临临仙峰,自高空注视着峰上道场,逐渐皱起了眉头。
“师弟,你方才不是还挺神气吗,怎得到现在竟是说不出话来?”芮铃儿整个人坐在白虎后背,稳若泰山般看着正在做着体前屈的白虎,“莫要说师姐刻薄,这可是师尊传授的柔体之法,大有裨益。”
“师姐,此法似......与男子大为不适,”白虎犹豫片刻道:“况且师姐,男女授受不亲,你这被师娘看到了,免不得要受责罚。”
“无妨无妨,师尊那么疼我,怎么忍心呢,”芮铃儿支撑自己体重的双腿稍稍卸力,更为沉重的感觉压上白虎后背,“再向前一些,怎么身体这般僵硬。”
“师姐,怎可因为输于我手便挟私报复?”白虎无奈道:“师姐既已二十有七,已是不小,却怎得这般小心眼。”
“师尊那么大年纪还小心眼呢,我作为师尊的爱徒自然是有样学样的。”芮铃儿正得意着,却被接下来的听到的一句话吓破了胆。
“你可真是为师的好大徒,趁着为师外出采买来欺负你师弟了是吧?”
“未有此事啊师尊!”芮铃儿见到正在高空的芮可儿顿时呆在那里,想到自己还坐在白虎背上,顿时坐立不安起来。
芮可儿皱着眉头落了下来,“赶紧起来,虎儿你也由着铃儿胡闹是吧?”
芮铃儿赶忙从白虎背上下来,还不忘把白虎拉起,“你说话啊。”
“师母,确是师姐胁迫于我,”白虎干净利落地出卖了芮铃儿,“今天我突破至明通境,声势稍大,师姐见猎心喜便邀我切磋。”
“哦?铃儿,你又犯老毛病,结果呢?”芮可儿眉头一挑,看向芮铃儿。
“我......我托大被师弟制住,”芮铃儿耷拉着脑袋,“所以才在此欺负师弟。”
“师姐还找了由头,未有半分长姐的样子。”白虎趁热打铁道。
“你!”芮铃儿气急。
芮可儿看着这俩活宝微微叹气,“罢了,此事是铃儿有错在先,你向虎儿赔个不是。”
见芮铃儿并不那么乖巧地对着白虎一礼,芮可儿那对黛眉皱了起来,“再来一次,认真一些。”
芮铃儿嘟囔一句后恭恭敬敬地对白虎一礼,“师弟,是师姐对不住你。”
“师姐言重了,”白虎回了一礼,“先前触到师姐身体,是我不对,还请师姐见谅。”
“罢了,为师给你们带了东西,抓紧分一分,”芮可儿那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些,递出一包糕点给芮铃儿,“你师弟托为师给你带的,回来就看见你在欺负他,你看你,哪有半分师姐的样子。”
芮铃儿委屈道:“师尊,方才师弟都说碰到了我,你也不问问碰哪了?”
回答芮铃儿的则是一个大大的白眼,“按虎儿这沉稳性子,定是不会做那出格之事,无非是切磋时碰到了手或者钳住了脖颈让你有由头借题发挥罢了。”
“师母明鉴。”白虎拱手。
“师尊,连你也不向着我。”芮铃儿皱着眉头嘟起了嘴。
芮可儿无奈地叹了口气,递出一沓宣纸和笔墨,“为师也想向着你,可你看看你自己哪里像个做师姐的样子,再说你师丈不在,你还有为师照拂,你应当更加关心虎儿而非日日挑事。”
说罢,芮铃儿看向接过笔墨面露欣喜之色的白虎补充了一句,“虎儿你也有错,铃儿这般性子你却百般纵容她,日后自己吃了苦头莫说师母没有提点你。”
白虎一愣,旋即应声:“谢过师母,虎儿谨记,但师姐不是那蛮不讲理之人,料想应无妨。”
芮可儿看了眼在一旁悄摸打量糕点的芮铃儿,思索片刻后微微颔首,腾空而去,“你与铃儿收拾一下,随后便来主峰道场,师娘有一术法相传。”
待到芮可儿降落主峰道场,她便将那尾龙鳞丢入莲池,“可儿近日胃口欠佳,先令你于此处生活,待来日夫君回来之日,倒也少不得请你牺牲一下。”
反正这尾龙鳞鲫大概率是不懂人言的,作为上好的滋补类灵宠,若是灵智较高反是不美。
芮可儿颇为放心地将那袖中小鸟取了出来,抚了抚它那毛茸茸的脑袋。
自坊市得到此鸟到现今回到仙宗,这一个多时辰的时间里她都不停地对其传输灵气,帮助它梳理体内暗伤。这肥鸟从一开始奄奄一息到现在眯眼点头,终究是有了那么两分缓过劲儿的样子。
芮可儿见小鸟似是有些缓和过来,便朝着它吹了口气,试图唤醒它的神智。
在回来之前她的内心做过许多假设,但都一一被自己推翻,因为这些架设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一只凡鸟身上有着自己的气息。
若说这是甘范所留后手也不现实,毕竟自己夫君自己是了解的,如果有这种安排,他应当会与自己知会。
那么剩下的可能便是自然出现了,但这更令芮可儿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有这般奇怪的鸟儿,竟带有自己的气息?莫不是自己当年初次尝试天阙龙环残剑滴血认主时这鸟儿就在旁边?
正当芮可儿为这事发愣时,这白胖小鸟似是情况好转些许,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但当它看到眼前芮可儿的样貌时,原本病恹恹的小鸟登时炸开了毛,在芮可儿掌心扑腾起来,正应了那句“两股战战几欲先走”的老话。
芮可儿那对朱红眸底闪过一丝诧异,她攥住这惊慌失措的小胖鸟拿到自己面前,盯了它许久终是开口道:“你认得可儿?”
那白胖小鸟似是见了什么可怖之物一般,疯狂挣扎无果后竟脖子一伸,猛地耷拉了下来。
这是昏死过去了?!
芮可儿蓦然,这鸟也太过奇怪,哪有一睁眼看到自己便这般受惊的?
她摇了摇头,给这胖鸟裹上一层灵力再次将其收入袖中。
正当此时,芮铃儿叽叽喳喳的声音自高空传来,芮可儿抬头一看,只见芮铃儿正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而白虎则是一如既往淡定的样子听着。
“吵吵闹闹的,哪有点女儿家样子,”芮可儿望着方才落地的芮铃儿斥道:“回到道场还不知收敛,莫要养成那跋扈性子,为时晚矣。”
出乎意料的是,芮铃儿并未回话,反倒是白虎拱手道:“师母,师姐忿忿不平的是师父私下授予我肉搏之术,而师姐只在您这学到杀伐术法,与我近身战不占优势,故而聒噪了些,请师母莫怪。”
“什么叫聒噪,你也嫌我吵是吧?”芮铃儿那对好看的细眉皱了起来,当即也拱手道:“师尊,师弟仗着师丈传授的术法多般欺侮于我,请师尊明鉴。”
芮可儿看着这两个活宝倍感头疼,她走上前去用手轻拍了芮铃儿的脑袋,引得一声惊呼。
“师尊!”
“胡闹,什么虎儿欺侮于你,我看是你整日欺侮虎儿罢了,”芮可儿双手捏着芮铃儿那小脸,不住地摇晃,“你给为师说说,你比虎儿高了两个小境界,为何却被虎儿制住?”
“师......师尊,不要再扯了,再扯脸就不好看了,”芮铃儿吃痛求饶道:“当然是师丈偏心了,不然师弟怎么会那般多稀奇古怪的困术,你说是不是师弟?”
白虎把头偏向一旁看向石林之旁,“为尊者讳,不谈这个。”
“你!你等着师尊下次外出采买!”芮铃儿恶狠狠地威胁道。
芮可儿气急,这丫头竟然在自己面前都敢威胁自己师弟,自己走后还不知要跋扈成什么样子,正当她欲管教一番时,白虎一番话却让她稍稍冷静下来。
“师母莫要动怒,师姐并非那跋扈性子,只是......”白虎略一犹豫,坦言道:“只是与我这一年来熟悉加深,分寸有些难以掌控,还请师母见谅,虎儿以后会多加约束自己。”
芮可儿见白虎这般说辞倒也没了脾气。也是,他们两个适龄男女终日见面,又没得什么外人可以接触,再加上芮玲儿这般性子,有时候会这样也不奇怪。
她叹了口气,松开捏着芮玲儿脸的手说道:“你怎么想的为师管不着,可若是日后真成了那般关系,你现在这般作为更是不该,你明白吗?”
芮玲儿看了自己师尊一眼,又看了看一旁依旧淡然的白虎,脸一下红了起来,“师尊你乱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芮可儿没管芮玲儿这再明显不过的羞态,看向一旁的白虎,“怎么,你也想说听不懂吗?”
“虎儿不敢,先前我便与师父说过,我是喜欢师姐的。”白虎略一犹豫便说道:“只是我二人年岁尚浅,接触也不算多,只得期待来日水到渠成。”
“谁要与你水到渠成,师尊,你管还是不管了!”芮玲儿羞极,狠狠地掐了白虎腰间一下,疼的他呲牙咧嘴。
芮可儿一愣,这掐腰的事自己可没教过她,莫非这真是如夫君所说一般是天赋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