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良久,唇分。
甘范看着把自己直接压倒的芮可儿,不禁露出一抹苦笑,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拂了拂芮可儿耳前的秀发,“我可不记得有把你养成现在这副模样啊。”
芮可儿的手撑住甘范的双肩膀,将自己上身支起,然后坐在甘范身上笑道:“也就是说现在这副模样你不喜欢是吗,那你说说你想把可儿养成什么模样?”
甘范撑起自己,双手捧住芮可儿的小脸,那双黑色的眸子紧盯着芮可儿朱红的眼瞳。
似是许久未被这人这般盯住,芮可儿的眼神有些慌乱,不禁将头转向一旁,眼神有些躲避。
这人怎得这样,按照往常自己亲完他之后他肯定会反击回来,现在这般......
莫不是被审核了?
“虽说你提了另一个问题,但是我可以直接回答你,”甘范用额头顶上芮可儿的小脑袋轻声说道:“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那你更喜欢哪一种,是现在的可儿还是过去那种......青涩一点的?”芮可儿追问道。
“这就是第三个问题了,”甘范撑起自己,将芮可儿从身上抱下,“芮仙子总不能恃宠而骄一直问问题吧?”
“不可以吗?”芮可儿那对莹润的朱红眸底淌过一丝笑意,“可儿还以为你会继续回答呢。”
说罢,她将脑袋靠在甘范肩膀上,像一只小猫一样蹭了蹭他的肩膀,吐出一口热气说道:“该你了,问吧,问完咱们该去休息了。”
“芮仙子也太狡猾了吧?问完自己想知道的就只许我问一个问题?”甘范伸出手来刮了下芮可儿那弹软的小脸蛋笑道:“我没什么想问的了,如果你也没有的话不如我们休息吧?”
“真的没有?”芮可儿问道。
“现在没有,如果以后有的话我会跟你说,”甘范自沙发上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转身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芮可儿问道:“去洗漱吧?”
“好。”芮可儿站起身来,整个人像挂在甘范的手臂上向前走去。
感受着自己右臂的重量,甘范不禁苦笑道:“不会觉得走路不方便吗?”
“才不要你管呢,”芮可儿娇嗔道:“可儿就觉得这样很好。”
-----------------
“听说了吗?南季那边这两年不大安稳,似乎是有北伐之意啊,”一布衣老者啜饮一口碗中马奶酒,面色悲戚看向南方,“天下兴亡,百姓皆苦。”
“叔父,南季与我朝交好已久,依我见未必会有此祸事。”老者身旁一身着兽皮,腰挎金刀的壮汉低声道:“但是那南朝新皇室对我南境觊觎已久,怕是我北朝不得不以地侍人。”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而后得一息安寝......”
老者将碗中浊酒一饮而尽,拍了拍壮汉的肩膀,“勇儿,此番前去南季行商,万事小心为上。”
纪勇点了点头,沉声道:“放心吧叔父,我在南朝也有些朋友,若是有什么不妥,我会小心的。”
老者默然,二人久坐无言,直至日上三竿,方才道别离去。
脸上有道刀疤的汉子看向离去的二人不禁皱起了眉头,转头冲屋内喊道:“箐箐,你觉得怎么样?”
被唤作箐箐的女人撩起门帘行至庭院,一边哄着怀中哭闹的孩童一边应道:“芜哥,依我来看那老者所说并非无稽,最近大皇子那边传给我们的消息不也是这样吗,南季新皇意欲北伐......”
交谈的二人赫然是穆芜与秦箐箐。
距离当年秦家长女刺死甘家公子已过去十年,这十年间穆芜与秦箐箐辗转各地,最终在甘玖珑的接引下落在了这北胡边陲小镇之上。
至于北胡镇南王那边则是在两年之后寻到了穆芜,当时二人的第一个孩子已经出世,镇南王秘密前来,百般劝说之下未能让穆芜回归王庭,便也只是给孙子改了名后独自离去。
隐居于这边陲小镇的二人,竟因为北朝镇南王与南朝大皇子的原因不被袭扰,安生的生活了十年之久。
“北伐吗?”穆芜看向南方那广阔的平原,心中不安之情更甚。
秦箐箐抱着二人的小女儿行至穆芜身旁,拉了拉他那宽大的布襟,后者咧嘴一笑,赶忙伸手将自己女儿抱入怀中。
“瑾瑾不哭,爹在这呢,”穆芜一边摇晃着穆瑾瑾一边看向秦箐箐,那脸上的疤痕都舒展了起来,“今年甘兄弟的忌日也快到了,若是实在放心不下,我给父王修书一封,待祭拜完成后你我去那王府躲避一阵也好。”
秦箐箐看向穆芜轻轻摇了摇头,双眼尽是疲惫之色,“镇南王府虽说可以庇护我们一时,但你不要忘记,甘家现在取得天命,大皇子与你我尚且有旧,但甘皇可未必能容得下你我。”
穆芜神色也凝重起来,看向那远方的天空自语道:“甘兄,若你在天有灵,是否能再给我夫妻二人指条明路呢?”
-----------------
白家祖祠,白虎正悬在空中静静地凝视那对金墨耳环,久久不言。
“此乃金乌衔日,乃我白家祖传之物,你小子可别打什么鬼主意。”白烈那幽幽地声音自祖祠上空传出,惹得白虎一阵皱眉。
“父亲,祖祠之内禁制是让我等后人防备外敌入侵所用,可不是让你监视自己儿子的,”白虎淡淡道:“把儿子看做贼人,总是让我伤心的。”
“呸,你这逆子还有脸说!”白烈自祖祠东方柱子之后踱步而出,“你自从拜了甘圣为师,真是愈发不像话起来,咱们白家家底都快让你搬空了!”
白虎见白烈现出身形,对着白烈拱手一礼,“父亲,您竟是真身在此,倒真让虎儿惊诧。”
白烈哼了一声,一挥衣袖挡在白虎与那金乌衔日之间,“怎么,你这逆子还想将我白家家传之物盗走?”
白虎一脸不解,思索片刻后开口问道:“敢问父亲,金乌衔日是否是白家之物?”
“那是自然。”
“虎儿现在是否仍是白家少主?”
“......仍是。”
白虎展颜一笑,两手一摊问道:“那这金乌衔日,不就是虎儿之物?岂可有盗走一说,不过是借用罢了。”
白烈此刻剑眉倒竖,太阳穴位置的青筋不住跳动,而后似是终于按捺不住,一掌拍在供桌之上,“你这逆子,当真是要气死为父不成!”
那供于红布之上的金乌衔日受到巨大撞击,登时被白烈的巨力拍飞起来,恰好落入白虎手中。
“父亲……”白虎一愣,看着手中那对金乌衔日,不禁语塞。
白烈这人一大把年纪了,竟还做出这种小孩子气的事情。
“为父可没有同意把这金乌衔日交与你这逆子,只是白家承恩甘圣颇多,他老人家派徒弟过来拿的东西,我总不好拒绝。”
“父亲这金屋邪日并非是师傅……”
白虎正欲解释,却被白烈粗暴地打断,“行了,真是谁的儿子像谁,为父这不过是给你一个台阶下,也给白下一个台阶下罢了。”
白虎怔怔地看着白烈,不知自己的父亲何日这么明晓变通了。
“你这逆子赶紧滚,让为父眼不见为静,”白烈挥手驱赶,那看似自语的话语中满是解释之意,“毕竟是甘圣的要求,白家也没什么办法,你回去且与他老人家说道一下,言明白家不易即可。”
白虎闻言默默点头,而后收起手中那对金乌衔日缓缓飘浮于空。
“朱霖仙宗二弟子白虎,今日拜访白家,奉甘芮二圣圣命,求取金乌衔日一用,感谢白家主体恤,此物甚是珍贵,来日必定完璧归赵。”
白虎蕴含灵力的话语传递到白家各处,白家众人无论身在何处,皆是听到了这感谢之语。
白莜而今已是明通境中期修士,她微微皱眉看向天空,而后向身旁的白绫小声问道:“姐姐,白虎大哥又来咱们白家……”
“嘘,噤声!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且不消说白虎大哥还是咱们白家少家主,光是两位圣人的圣命,难道是咱们一个白家能抵抗的?”白绫柳眉紧皱,脸上丝毫不加掩饰的紧张之色溢于言表。
“姐姐,咱们会不会太小心了点,”白莜悄声问道:“白虎大哥都是圣人的亲传弟子了,为什么咱们白家还要这么夹着尾巴做人?”
“你这丫头,不去学你叔父,非学你爹这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白连理蓦然出现在二女身后,一巴掌拍在白莜脑袋上,“岂可随意揣度圣人!”
“爹!您怎么不声不响的!”白莜吃痛,紧紧捂着自己的脑袋埋怨道:“我又没在揣摩圣人,我只是……埋怨一下大哥嘛。”
“胡闹,白虎这孩子虽然还是白家少主,可现在他作为甘圣亲传弟子,这一身份远比其他身份更加重要,切不可因,他是你们大哥便失了敬意。”
白连理看向高空中白虎那远去的身影,叹息一声道:“咱们白家不知是修了多少年的福分,在这一代竟然出了个拜入圣人门下的子弟,你们两个,一定要把握机会,知道吗?”
“机会?”白绫与白莜喃喃自语,而后皆是露出不解的目光看向白连理。
“罢了,一对女儿生的跟老子一样蠢笨,真是绝了。”白连理叹息一声,便向着白家祖祠飞去。
他一边飞着一边喃喃自语着些什么,倒是让自己这对女儿想破了头脑。
待到白连理飞到祖祠那里,白烈早已坐在祖祠那红木门槛上,看着天空,叹息许久。
“大哥,别叹气了。”白连理走到白烈身旁,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虎儿这孩子自小就有出息,可是咱哥俩谁也没想到,孩子出息太大了,怎么拜了个圣人做师父。”
“可不是嘛,当年虎儿没什么修炼资质,在他十几岁破入礼成境的时候,我还高兴了许久,心想我儿不是废柴……”
白烈伸出手来,向前比划了一个一米多高的模样,“那时候他还小,成天问我自己能不能成为像我一样的修士……”
“现在看来虎儿那孩子可比大哥你强得多,”白连理似是从不看气氛一般
说道:“最起码他挑师父的本事,可比你强多了。”
“这是什么话,难道我比虎儿就那般不堪!”白烈习惯性的想要反驳,而后想起甘范那日抬手间湮灭天下近半修士,不禁闭上了嘴。
自己族中的年轻人可能不知道,但他可是知晓的,圣人之所以为圣人,便是在于能够沟通天地,获取这天下想要知晓的全部信息……
自己身为一族之长,总不能逞口舌之快便将自己一族的命运放给圣人手中吧?
何况那可不是一位圣人,如果自己记得没错的话,甘圣与芮圣,可是从古至今从未有过的一对圣人境道侣。
虽然自己儿子是对方的亲传弟子,但自己可不能因此在二人面前托大,否则并多多少少有些不明事理了。
“连理,你说说,这都十年过去了,虎儿怎么还跟他那个师姐没个结果?”白烈伸出手来,毫无形象地挠了挠脑袋,“该不会是觉得自己是大修士了,寿元绵长并不急于一时吧?”
“大哥,我看不尽然,”白连理倒是那种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他嘿嘿一笑,看着白烈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那甘家的小妮子看不上咱们虎儿?”
“不可能,绝不可能!”白烈登时有些急了,伸出手来一一列举,“虎儿天姿聪颖,才情艳艳,论修为更是从古至今从未有人达成的三十岁通神境,究竟是何等蠢笨的女子会不喜欢虎儿!”
话音刚落,一道惊雷骤然劈在白家祖祠旁边的地上,离白烈的脚边仅有半丈之远,当时让白烈和白连理面面相觑。
“大哥,我好像记得甘家那小妮子的师父……也是圣人?”白连理咽了口唾沫开口道。
“是了……怪不得人家看不上虎儿呢,”白烈似是想起什么一般苦笑道:“罢了罢了,儿孙子有儿孙福,由他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