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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有句话,叫做人贵自知,很显然李黎霁便是个中好手,他早早给李乾元和吴云打好了预防针,让他们对自己考公上岸别抱什么期望。
毕竟自己写了什么玩意他心里多少是有点数的,李乾元又不是那种为了自己会跟别人打招呼的人,于是李黎霁就毫无负担的开车出来散心了。
说是出来散心,其实也存了些小心思,严丽丽在家待久了,除了结婚前那几天跟几个小姐妹逛了逛,这一晃又是憋在家里一周,想来也该出来买些东西,给她来点小惊喜。
在等待红绿灯时,李黎霁打开了车窗,无意间在路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靠,嫂子?!”
李黎霁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眼坐在路边长椅上的芮可儿,眼睛仿佛要掉下来一般赶忙给甘范发去条信息,“饭饭,你第二个老婆刷新在川南区了。”
“滚,什么叫第二个,估计就是。爸妈在那儿,可儿说去看一眼。”
“啥情况,不用我给嫂子送过去吗,我看她好像在等公交?”
李黎霁调转车头,将车停靠在离芮可儿十多米外的路旁。
“不用,她说要自己试试公共交通的,你不用管她,忙你的就行。”
不多会儿手机上便发来了回复。
“行,我今天下午在这儿给丽丽买点礼物,你有事的话叫我就行。”
见甘范毫不担心,李黎霁这才放下心来,哼着歌又打了一转忙自己的事去了。
此刻,芮可儿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李黎霁离去的方向,微微皱起了眉头。
“果然是黎霁吧,就说怎么一种熟悉的感觉……”
芮可儿此刻有些发懵,自己上午和赵华英忙完居民联防的慰问任务后便赶往爸妈这里,甘范那边说去找严柔研究点什么事,于是自己便决定坐车过来——正好试试公共交通工具。
不过她上午发觉自己竟能感应到远处正在发生之事时多少有些不适,自己恍惚间有些头晕目眩之感。
打个比方,若是在第八世界使用神识探查四周是事无巨细地将周围的风吹草动尽收眼底,那么在现世则是被观察物必须要与自己产生联系才行。
或者直白点来说,要么是别人窥视自己,要么是哪件正在发生的事与自己相关。况且现在也只能看到画面,周围人的交谈依旧是听不见的。
芮可儿抬起自己的右手,眼神紧紧盯着自己的指尖,试图驱动体内灵力。
在反复尝试半分钟后,她自嘲似地一笑,自己依旧是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那么她为何会出现这种类似神识的能力呢?
带着这个疑问,芮可儿坐上了公交,在用手机调出乘车码后扣在扫描器上,“叮咚”一响后便成功上车。
她心中有点小得意,自己对公交车这套已经驾轻就熟了,再过几天干脆去试试地铁好了。
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好,芮可儿开始尝试控制这股突然出现的神识。
这股力量从前从未出现过,因为元旦那天她自己进入了第九世界,她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是受其影响觉醒出这股力量。
芮可儿心中有一丝不安,现世是不会存在这种力量的,她确信。如果自己真的恢复了那边的力量,对自己而言绝对算不得什么好事。
或许那就代表着自己再次降维,成为可以被现实意志随意抹除的存在?
她的指节捏得发白,一对黛眉紧紧蹙起,有些忧愁地看着窗外。
这件事还是见完爸妈后跟甘范说一下来的好吧。
公交车停停靠靠,芮可儿感觉有点晕车,她不禁微微阖上了眼,将头轻轻靠在一旁。
一路上人们上上下下,倒也有几个人注意到了坐在车后角落的芮可儿,有不少人拿出手机反复回头确认,交头接耳之声渐起。
芮可儿虽然阖着眼在休息,但周围人的行为早已清晰地出现在她脑海之中。
“诶诶,你看看那后面那个短发姑娘,是不是之前见义勇为那个?”
“还真像,你等我找找视频。”
“这不就是吗?不过看她好像在休息,不然的话一定上去找她合个影。”
“赶紧算了……人家专门坐在角落里兴许就是不想让人认出来呢?”
“有点道理哦……”
芮可儿微微抬眼,看向前方交谈的这对情侣,这是她第一次在神识传回的画面中听到声音,虽然有些模糊,但毫无疑问此刻她正在逐渐恢复一些能力。
她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重重地把眼合上。
道天神宗之内,一群人正围着一块晶莹紫玉窃窃私语。
“你们说宗主让我们看好这块紫玉有何特殊安排?”一儒雅男子看向一旁几人,“刚才我以灵力探查过这紫玉内外通透,竟是一块难得的天成之体,如果用来炼制法器将是极为珍稀之材料,又怎会在此陈放暴殄天物?”
“元哥,你这宗主的侄儿都不知晓其中秘辛,问我们不也白搭吗,”一旁叼着草棍的青目男子开口道:“我只知道跟着你干活,总不至于有性命之虞,来混混宗内积分罢了。”
“话说,最近宗内不大对劲,陈元,你是不是好久没见过宗主了?”
话音一落,几人尽皆沉默下来。
道天神宗是天下有名有姓的宗门之一,自然如果你并不考虑这名声的好坏,也可以称呼他们为道天魔宗。
就是黎霁月那个门派啦。
道天神宗与朱霖仙宗创立时间相近,研习功法相近,堪称是宗门版的“另一个我”,不过在朱霖仙宗最后一任宗主道绫收割宗内修士生魂踏入立圣境,被九天之上的大恐怖一举袭杀之后,朱霖仙宗便就此群龙无首,没几年便衰败到销声匿迹了。
在那场大祸之中,道天神宗也损失了相当多的人手,甚至几百年内都没有恢复元气。
甚至连当代宗门圣女黎霁月都在那场大祸中陨落,自那之后,宗内不知为何不再设圣女一职,就这样凑凑合合过去了两千年之久。。
“这也是我从叔父那儿听说的,我还听他说当年本宗圣女其实并未陨落。”
陈元将其中缘由娓娓道来,他朝着远处的山坡抛出一块石头,那块石子磕碰两下便滚落山崖。
众人听闻此段秘辛之后神色各异,终究是不知心中想的什么。
“我说元哥,当年朱霖仙宗宗主是谁,怎么能得到那种吸纳生魂拔升境界的邪术?”青目男子疑惑道:“再说当时宗内圣女,应当也就是明通境或悟道境的修为,当时陨落的大修士不知凡几,便是连通神境修士都有陨落,怎会让她存活下来?”
“我记得叔父说那宗主名曰道绫,乃是仙君之位,”陈元瞥了一眼还在叼着木棍的甘遂,不禁无语道:“至于本宗圣女,我也不太清楚,终究是从叔父那里道听途说罢了。”
“是了,这事情都过去两千多年,便是通神境仙君也就只能活这么久,究竟传说是不是真的还有待考量。”靠在树旁的谢恩济开口道:“宗主既然派元哥看护这方紫玉,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是了,叔父也是通神境仙君,凡事定会有他的道理,咱们照做就可以了。”
众人深以为意,都点了点头。
陈元再次捡起一块石块,向着远处抛去,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听到预想中的石块撞击的声音,他顿觉奇怪,赶忙站起身来扫视周边。却见周遭已发生诡异一幕,无数碎石落叶尽凭空而起,悬浮在离地一尺多高的位置,甚至还在缓缓升高。
这是一副十分怪异的景象,陈元几人无一察觉到四周异象,众人放出神识探查四周,却发觉神识范围内一切如常,没有任何不对。
眼前的现实与神识的探查出现巨大反差,令众人感到强烈不适,竟让这些常年生活在夹缝中的道天神宗弟子感到慌乱无措。
毕竟没有什么事情比你“眼见为虚”更可怕的了。
“元哥,这紫玉发光了!”一行人中的矮胖修士惊叫出声,众人赶忙,回头却见那块儿紫玉散发出浅浅亮光,而后竟逐渐变亮,大有要爆开之感。
“都散开!我已与宗主联系,”陈元赶忙安排道:“我与甘遂留守在此,你们众人速速远离此处。”
说罢,他像又想起什么一般补充道:“先前我说的那些有的没的,记得别说与他人听,我可不想让叔父知道我是个碎嘴子。”
众人应声后四散离开,只留下甘遂与陈元二人。
“你说的倒是挺巧,非要我留下来陪你,万一出点什么事,你妹妹不要守活寡?”
“放你妈的狗屁,”陈元骂道:“我妹妹待字闺中,你休要坏我妹妹名节!”
“我就开一玩笑,你看看你,出口成脏,白瞎了这么一张好面皮。”甘遂沉声,随之掏出自己护身法器,“我说元哥,今儿我不会真要落在这儿吧?”
话音未落,却见那莹润紫玉表面爬满龟裂,其内紫光闪烁,似要爆开一般晃动起来。
正当二人赶忙张开防护之时,一声清脆的破裂之声传来,那二人多高的莹润紫玉竟片片剥落,不久后其内出现一个貌美女子。
此女双目紧闭,白发披散,一对香肩裹覆长绫,纤长黛眉横浮于面,挺翘鼻梁下有着一口樱桃小嘴抿起,整个人散发出说不清的道韵。
“元哥,这人好像穿的咱们道天神宗的服饰!”甘遂惊呼。
陈元闻言大惊,看向玉中女子,“叔父说过,这块紫玉最少形成于两千年前……”
话音刚落,他猛的一怔,脑中不禁浮现起一个荒诞的想法,时间如此相近,且这玉中女子身着本宗高阶修士服饰……
此人不会是道天神宗末代圣女吧?!
此刻若是芮可儿在此,她应当能一眼认出此人便是黎霁月,虽然眉眼间看起来成熟了不少,可那脱俗的气质是不会变的。
当然了,若是芮可儿本人在此,免不了要暗斥一句伤风败俗。
骤然间,方圆数里内的灵气冲此处猛然汇聚,周围爆碎的紫玉如冰雪消融般化为紫色灵气,渐渐隐入女子体内。
这女修缓缓睁眼,一对青金色的瞳子扫视四周,似有些不清醒之感。
陈元与甘遂对视一眼,二人交换眼神之下决定先行逃离此处。
毕竟眼前这人看来尚不清醒,既然已经通知宗主,那自己二人也算尽职尽责,没有必要继续留在此处。
不过黎霁月可不这么想,她自封印中醒来本就昏昏沉沉,蓦然见到两个陌生男子鬼鬼祟祟本就不喜,见二人心生退却之意,便一掌伸出。
“擒龙手!”陈元瞳孔一颤,面前那化为金光的巨掌若是打实了,自己绝对会殒命当场。
“掌下留人!”一道紫红屏障如同凭空出现一般格挡住黎霁月的擒龙手,那出声男子轻抚袖口将陈元与甘遂二人收入袖中,落于地面请罪道:“不肖弟子陈天生拜见师尊!”
那道紫红屏障的出现让黎霁月心中一紧,这应当是道天神宗历代宗主所修道衍圣法中的灵归紫韵,却是不知来人是何身份?
不过这份疑问没有持续几息,黎霁月就被这人的称呼惊呆,师尊,什么师尊?自己不是只有一个徒弟叫陈苟苟吗,眼前这男人丰神俊朗,怎么会有冒充他人弟子的爱好?
见黎霁月不搭话,陈天生面露尴尬之色,他拱手而出的右手掐了下左手食指,再次开口道:“师尊,弟子诨号……陈苟苟,师尊还有印象吗?”
“是你!苟苟!”黎霁月惊呼,一双青金美目瞪得浑圆,这不是当年那个自己捡回来的小屁孩吗?现今怎么都这么大了。
其实黎霁月方才看到陈天生掐弄左手食指便回想起来,自己那个弟子陈苟苟确实有这种陋习,不料这么多年过去,这反而成为自己认出他的关键。
“师尊,好歹我现在也是道天神宗第四十六代宗主了,这诨号您叫叫也就罢了,别让门人听到为好。”陈天生苦笑,自己师尊被封印两千余年,怎么还是这副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