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天下修士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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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心？”黎霁月不解。

什么私心？现在自己吃穿用度都用的芮可儿的，且不说回去机会渺茫，就算真回去了芮可儿也与自己地位相当，不如说根本没什么答谢能入了她眼……

倏尔，黎霁月那双青金眸子看向身旁的芮可儿，眼底流露出一丝不可置信：“是不是跟姐夫有关？”

芮可儿微微叹气，这死妮子平日虽说有些直愣的傻气，但真正到了这种时候其实并不愚笨，倒不如说颇有一种通灵之意。

芮可儿

“是……大概算是吧，”芮可儿顿了顿，她斟酌了下说辞开口道：

“咱们所在的世界，在这里被称为第八世界，原本应当是小世界的一员，在其之上还有小千世界，中千世界，大千世界，如果可儿没猜错的话，现世应当属于大千世界。”

黎霁月有些呆愣，这是何意？也就是说自己存在的世界其实是下级世界，类似各大宗门开辟的仙府洞天一般？

芮可儿看出了黎霁月的疑惑，伸出手来将这妮子揽到怀中轻声道：“不要瞎想，听可儿说。”

“小世界的含义可儿也不甚了解，但是你可以大体理解为那里的一切在现实中不过是存在于一段文字，一篇画本，一丝幻想之中，简而言之你与可儿都是现世之人的幻想也不为过。”

“这怎么可能！”黎霁月抬起头来惊愕道：“那为何霁月可以来到现世？！”

芮可儿深深地看了黎霁月一眼，砂戒一事牵扯甚大，总不好就这样随便将她牵扯进来，再说就算她跟黎霁月说自己先前手上所戴之戒是一方残破天道意志也难以三言两语令人信服。

她轻轻摇了摇头：“这点可儿也是不知，但也可能是因你被子尧强硬凝聚魂体所致，现在的你已经异于第八世界所有存在，若是汇聚自己所有世界线神魂，应当可以立地成圣。”

说到这里芮可儿忽然看向黎霁月，“成圣第一瞬便会沟通所有世界线的‘己身’，这点是可儿能够确认的。”

看着芮可儿认真的表情，黎霁月暗自忖度这或许是道绫仙君告知的也未可知，但她还是不明白这事和甘范能扯上什么关系？

“那……这事与姐夫又有什么关系呢？”

“唔……可儿问你，如果说你是低维世界存在，忽然在现世这个大千世界级别的世界显化，那第一时间应当是做什么？”芮可儿浅浅一笑：“是不是巩固自身存在？”

黎霁月点了点头，这事听起来复杂，实际上与自己提升境界也没什么大区别，本质上都是在升阶破境之后巩固自身存在，令自身能够长久立于此处才是。

“那好了，可儿有一个问题，如果说咱们这种低维存在不小心进入高维世界，第一时间是不是要巩固自身存在，换言之就是与高维存在产生联系？”

黎霁月点了点头，这么说倒是没错，但……她蓦然抬头，双瞳巨震看向芮可儿不可置信道：“你是说，你与姐夫……他逼迫于你？”

“啧……”芮可儿皱眉，这死妮子虽然傻乎乎的，但有时候真是敏锐。

虽然结论好像是反的，明明是自己把甘范睡了的说。

“芮姐姐……你咂嘴了？”

“没有没有，可儿怎么会那样呢，”芮可儿脸上挂上一副营业笑容，片刻后语气缓和下来，脸上笑容也渐渐隐去：“当时……也不能说是当时吧，反正是刚到这里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像可儿刚才说的，低维存在会寻找与自己存在联系可供依附的高维存在，所以刚到这里的时候，可儿对你姐夫……”

芮可儿顿了顿，忽然看向黎霁月道：“可儿真是昏了头了，和你这小丫头说这作甚？”

不料话语未落，黎霁月一下捉住了芮可儿的手，那对青金眸子紧紧盯着芮可儿那对朱红瞳子，似是想要在其中找到一丝慌乱或者其他神情。

可惜，芮可儿的红瞳之中平静如水，未有一丝波澜。

“所以，你是知道自己并不是真心喜欢姐夫？”黎霁月认真道：“还是说，你被胁迫之后就想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黎霁月神色严肃，这样的解释她更能接受一些，在自己印象中，芮可儿是个一心向道的天之娇女，虽然不及自己天资绝艳，但也算是芸芸众生之中少有的能与自己相提并论之人。

你现在跟她说芮可儿放弃无尽绵长的寿元选择嫁为人妇平凡一生，她绝不相信。

“噗！”一声轻笑打破了公交车内的寂静，芮可儿笑得花枝乱颤，不住地用手掩在自己嘴前想要保护住自己这最后的形象：“你的小脑袋瓜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她轻轻擦掉眼角笑出的泪水，认真的看向黎霁月：“霁月，可儿问你，你可否想象过自己未来会嫁给什么样的夫君？”

“没有，霁月一心向道，凡夫俗子怎会入霁月的眼？”

“那便是了，可儿曾经也是，觉得天下修士不过尔尔，给可儿一定时间，就算是圣贤又能如何？”芮可儿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可是你未曾想过，可儿刚到来现世之时，周身灵力完全枯竭，就连引以为傲的身体也孱弱起来，那时候你姐夫……嗯，仍旧对可儿以礼相待，白水鉴心，即便有低维存在主动靠向高维存在的缘故，可儿也觉得他很有魅力。”

黎霁月眉头紧锁，似是不明所以。

“嗯，至于后来……你还记得可儿说过，你姐夫这方天地之人不过七八十年寿元吗？”

这点黎霁月自是记得，现世之人寿元不过数十载，甚至不及修士一次闭关的时间长久。

“你知道吗，当时为了让可儿不被现世意志抹去，你姐夫以明通境初期的修为跨越诸多世界线与可儿搏杀。”芮可儿面露回忆之色，回想起自己以第一视角经历一遍时的种种情景。

“明通境初期袭杀明通境大圆满？！绝无可能！”黎霁月惊呼，引得司机回头看了眼她这个似乎是在玩cosplay的姑娘。

“是的，绝无可能，但是你姐夫做到了。”芮可儿微微一笑：“你知道要杀可儿多少次吗？”

“多少……”

黎霁月忽然想起自己与无数自己融合的情景，她顿时看向芮可儿：“芮姐姐是说……”

“嗯，”芮可儿点了点头，肯定了黎霁月的猜想：“成为高维存在的唯一办法，便是与小世界所有世界线的自身融合，强行成就立圣境修为与肉身。”

黎霁月不敢相信，那就是意味着甘范需要杀死芮可儿……多少次来着？

似是看透了黎霁月的震惊，芮可儿轻启朱唇道：“十万万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