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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可儿见甘范处在门口许久便也心生好奇,走到他身边按住他的肩膀,甘范却直接一个半蹲,惹得她轻轻拍了他一下。
“怎么,想背可儿?”
说罢她再次抬手轻拍甘范后背,令他让到一旁,那袋粟米便突兀地出现在她视线之中。
“高空抛物?”芮可儿疑惑地看向甘范,伸出手肘轻轻戳了戳他的侧肋小声问道:“这犯法了吧?”
“是不是傻,咱家是两层的独栋别墅,哪里来的高空?”甘范轻拍一下芮可儿的屁股,“我去看看。”
芮可儿白了他一眼,也一并跟了上去。
这代粟米外的麻袋并非被利器划破,倒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扯碎,膨出的纤维捏在甘范轻轻一搓下眨眼变成粉末。
甘范见其上用繁体标记着“贰拾玖”的记号,不禁皱起眉头。
这东西也太像古代军粮了,可这种能送进博物馆的东西,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自家庭院?
芮可儿蹲下后抓起一把粟米,那点粟米在接触到她手掌的一瞬间如同雪花入水,顷刻间消失无踪,随即连同地上散落的部分以及那破烂的麻袋,都如积雪消融般消失不见。
这幅诡异景象令芮可儿眉头蹙成一个“川”字,为了平静的生活不被打破,她身具灵力的事不方便与甘范说,可她却在这袋粟米中察觉到熟悉的感觉。
若是她没猜错,这袋粟米应当是来自第八世界,而这个位置的上空不知多高,应当有一道空间节点。
她站起身来,原本的笑意连同粟米和麻袋一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后怕。
这袋粟米毫无疑问是被现世的世界意志抹除。
芮可儿回想起自己刚刚来到现世,若非自己与甘范纠葛较深,或是自己当晚便奔逃出去,或许自己也……
她站起身来,一双手臂环起,整个人微微发抖。
若真是那般,自己兴许也会像这装满粟米的麻袋一样,无声无息地消散在天地之间,而后再无半分痕迹。
未等芮可儿开口,一双手臂从她身后将她环抱,甘范那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不要害怕,你已经是这里的人了。”
或许是背后传来的温度让她回过神来,也或许是甘范愈发用力的手臂让芮可儿切实察觉到自身存在,她终于回过神来将手附在甘范抱紧自己的双臂之上,沉默半晌开口道:“可儿不害怕,只是有些……没想到罢了。”
他们二人此刻都心知肚明,这袋凭空出现带有编号的的粟米绝对是另一个世界的产物,而今那边的东西不知何因竟能来到现世,细想起来着实是祸非福。
芮可儿紧紧挽着甘范的手臂走回家中,一脸凝重,而甘范轻松的外表下,那对渊黑如潭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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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弟子有一事要请教。”
一身着锦衣华服青年男子看向面前踏空而立的年轻男子,一副超脱世外的模样,然而那头上滴落的汗珠却似是在诉说着什么。
“何事?”
白虎睁开那对紫色狭眸,言语中倒颇有几分宠溺:“你我师徒聚少离多,今日为师必然知无不言。”
周青山一笑,哐当一声放下扛在肩上的粟米道:“弟子想请教何谓身体力行。”
“身体力行,出自《淮南子·氾论训》,圣人以身体之。又有《礼记·中庸》,力行近乎仁。故身体力行,系亲身体验,努力通过实践来做某件事。”
白虎眼眸一亮,顿时整个人真的精神了起来:“没想到青山你还有这般雅兴,为师一直以为你每天不是痴迷卜算之术就是跟庙堂群臣呕气,不想我大弟子竟是与我一般之人,实乃一大幸事!”
周青山一屁股坐在地上没好气道:“师父,我是问您为何自己不搬,非得让我来这裂缝前封闭灵力挨个搬运这些粮草。”
“废话,为师又不是圣人,不是说圣人以身体之吗?”
周青山气急,一时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最后只能长叹一声,在自己随身的书袋中翻找起来。
“青山,你可还记得《论语·为政》里怎么说的?”
白虎缓缓飘落,终于落到地面递给周青山一本书,自问自答道:“色难,弟子服其劳。”
“师父又搪塞我,”周青山不顾形象地向后一倒:“不干了,累了,又让我搬粮草还不许我用灵力,到头来还搪塞我,没得这般道理!”
见自己这徒弟一副耍赖模样,白虎不禁蹲了下来,轻轻将那本《论语》盖在周青山脸上:“多大人了怎么还一副小孩脾气,怕了你了。”
周青山闻言直接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极为兴奋道:“我就知道师父疼我,那师父你告诉我,咱们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若是师祖在也会这般吗?”
白虎自然知道甘范当年诛杀世间修士给周青山带来多大震撼,便也只好如实答道:“师父他老人家若是在此,应当会直接破碎空间横渡而去,又何苦如同你我这般费力?”
周青山虽放浪形骸,但身为皇家血脉加之二百余年把持神器,也并非真是如同表面一般是个浪荡公子,他闻言先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而后忽然抬头一脸惊骇地看向白虎。
“师父,你这是想寻到前往他界之法?!”
绝没有错,自己师父令自己准备如此多粮草,而后往返于发现的数处空间节点反复向其中投掷。
一开始是以灵力包裹投入,而后是借用储物法宝投入,再后就是现在这般封闭灵力投入节点。这叫什么来着,对,师父说曾听过师祖所说控制变量法!
白虎叹了口气,最终点了点头。
这事并不好瞒着周青山,不说他是自己唯一弟子,光是自己设想过未来可能出现的多种景象,也当让这世俗皇朝的帝皇早些知晓。
至于其他皇朝之人,白虎暂且还未通传,毕竟人心隔肚皮,他信得过周青山,不代表他信得过其他皇室。
周青山见自己师父点头,多少有些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可随即他又想到一个问题。
“不对啊师父,这和你只看着我干又有什么关系?”
白虎笑了笑,睁开那对狭长紫眸单手指天认真道:“为师是这方世界气运之子,若是为师亲自上手干涉这种连通它界的节点,这方天地会产生何等异变,你可曾想过?”
见周青山一脸见鬼神色,白虎继续开口道:“我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