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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别墅的大门阖上，甘范习惯性地向芮儿伸出了手想要帮她脱下外套，却猛地回神停在半空。
或许是注意到了甘范的异样，芮儿一愣旋即疑惑道：“你怎么了？”
“没……应该是有些累了。”
这么长时间形成的习惯还真是不容易变，甘范暗想。
见甘范没有多说的意思，芮儿也是自顾自地褪下了高跟鞋，微微皱眉道：“我说，妈……你妈有些奇怪。”
“怎么说？”甘范不疑有他，将芮儿脱下的高跟鞋归置到一旁，先一步进入客厅道：“我妈算是那种比较聪明的人，你们俩聪明人见到聪明人，总会觉得有那么点异样。”
芮儿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走回客厅猛地倒在沙发上，抱住一旁的抱枕不知在想些什么。
甘范见她没有继续讨论的兴致，有些不知道该接什么话茬，便打开电视调到音乐频道，自己起身前往厨房。
事已至此，还是拿些喝的要来的好一些。
至于芮儿则是直接放空大脑，作为天道化身，她最擅长的是冷眼旁观事物的发展而不干预，今天发生的事情属实是有些超乎了她的理解。
现世或许拥有存在有灵力的人，这是她做过心理准备的。
你想，这片天地无比广袤，哪怕再小的概率，也总能诞生几个亲和灵力之人吧？好比贫瘠的沙土也会内藏绿植，菜畦旁的车辙也会生出小鱼，生命就是这样，无比顽强又充满意外。
可这不对，或者说不该。
自己到了这边也是一方世界的天道意志化身，怎会在和他人的灵识冲击之中败下阵来？
这不是“量”的问题，是灵力“质”上的区别，是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跨越的鸿沟才是。
那么那人会是谁？
念及此处，芮儿忽然汗毛倒竖，尝试回想当时与那人灵念一碰的瞬间，却依稀只记得那像是个男子，可面貌特征就这半天却早已在脑海中淡去。
天道压制！
唯有高维世界的天道的力量才能对自己这个低级世界的天道化身产生影响，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可怎么会这样……。
“喏。”
芮儿正心烦意乱之时，一个暖呼呼的东西碰到了她的手臂，乍眼一看旁边皱眉的男人，芮儿才回过神来。
应当是自己表情不大好，引得他注意了。
“没有，在想事情，这是什么？”
“牛奶，加了点蜂蜜。”
甘范在确定芮儿拿稳之后便撤开了手，少见的没有远远离开，只是在芮儿背后默默看向电视，一句话也没说。
二人沉默许久，芮儿率先打破沉默：“我说，你都不问问我白天那事？”
“想过问你，不过你应该是有自己的考量，毕竟你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都多。”
甘范喝了口咖啡微微皱眉，好苦。
“天道是不需要吃饭的好吧？”芮儿那紧皱的眉头喝了口牛奶后稍稍舒展了些：“我有些怕那男人是这方天地的天道化身，否则怎么可能对我造成这种程度的压制？”
“那男人……和我长得像吗？”
甘范冷不丁地问出一句，却令芮儿汗毛倒竖，登时转过头来看向身后的甘范。
可映入眼中的只有他那依旧平静的脸。
她略一思索后摇头：“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他的存在简直像是在我脑中被抹去一般，你是觉得……这方天地的天道意志可能像我复制姐姐一样复制了你？”
“只是怀疑，没有确凿证据。”
甘范将杯中咖啡一饮而尽后坐在一旁沙发之上：“我会找人查一查，有没有与我容貌相近之人。”
“嗯，倒也是个办法。”
话题结束，二人之间再次沉默。
“你说妈有些奇怪，我想问问你是什么感觉？”
甘范蓦然开口令芮儿有些吃惊，这话题都多久之前了，总不得是觉得都不说话尴尬没话找话吧？
“难说，就是感觉，”芮儿放下手中牛奶将腿抬上沙发环侧放伸展：“你去洗葡萄的时候，我问了一下客厅大水箱里养的那个东西叫什么……”
水箱？是水族箱吧，应该是姜妍菱又在里面放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甘范这般想着，却在耳中轰然听到了芮儿的话——“阿姨说那个东西叫做章鱼，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有些……奇怪了？”
芮儿也不知道用“奇怪”这个词是否合适，不过她也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
毕竟那之前之后，姜妍菱对她的态度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对于天道化身的她来说，这种掩饰几乎没什么意义。
凡人的一切，她见得多了。
甘范沉默良久，心道怕是姜妍菱已经看出了些许端倪。毕竟是自己的老妈，表面上大大咧咧，实际上是个很聪慧的女人。
芮儿见甘范面色有些不好，忽然觉得好像是自己闯了什么祸，半晌后怯生生地问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甘范“呼”地吐出一口气，“没有的事，只是妈应该知道你不是可儿了。”
“因为那章鱼姐姐已经问过了？”
芮儿一愣旋即想明白其中缘由，不禁苦笑道：“对不起，我真没想到。”
“没事，妈既然没说想必是有自己的考量，或者说她也不能完全确定，”甘范顿了顿：“明天叫霁月回来吧，这件事也得跟她说一下才是。”
见芮儿点头后依旧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甘范微微一笑伸出手弹了一下芮儿的额头。
下一刻他便愣在那里，半晌后轻咳一声：“不好意思，忘了你不是可儿。”
芮儿捂着额头满脸通红，许久才憋出一句：“就当我们扯平了吧，只是晚上别认错了就行。”
“嘶……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人了？”甘范无语。
“嗯，确实不算特别了解，不过在姐姐的记录里怎么看怎么算不得一个好人。”芮儿回忆了一下早晨看的那被称作“日记”的东西，揶揄道：“拐骗无知少女的人如果是好人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什么人算坏人。”
“她究竟在日记里写了些什么啊……”甘范扶额，片刻后起身：“累了，我去二楼睡了，你回今早那个房间就行。”
“哦~没想到姐夫也能一个人睡觉啊~”芮儿揶揄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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