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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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手中抽出长剑，挽出个剑花，大喝一声。

“看好，这一招乃是‘白云出岫’！”

话音刚落，岳不群右手横着一掠，剑光闪烁，使出一招剑法。

“此乃白虹贯日，此乃天绅倒悬！”

岳不群每次说出一个招式名称，动作便用出一招。

为了让二人看清，他动作使得极慢。一招一式，严整有序。

三招过后，岳不群收剑而立。

“此乃我华山剑法前三招，招式简单，较为适合打基础。”

“你二人可曾记下？”

金人凤不解道，“招式倒是记下，只是这三招是不是简单了些？”

这三招剑法，加在一起也就寥寥几个动作。看起来也不甚艰难。

令狐冲点头，他也有此疑惑。

岳不群笑道，“你们两个小娃娃，倒是不知天高地厚。看了三招剑法，就将剑法看得如此简单，你们且看。”

话音落下，岳不群再度施展剑招，依旧是那白云出岫。

只是这次除了那初始的架势外，剑招变化却与先前完全不同。

岳不群使出白云出岫后，冷喝一声。

“再看！”

随即他手中长剑一卷，再度用出了那白云出岫。只是这次的剑招和先前两招又有所不同。

金人凤和令狐冲两人看得入神，这一招白云出岫明明只是简单招式，却被岳不群演示出了几分精妙变化。

虽然是同一种剑招，但是攻势却完全不同。

施展出三种不同的白云出岫，岳不群这才收剑而立。

“这剑法招式虽有套路，却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须知招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你若是只有一种变化，那人家记下你的剑法，直接顺着破绽攻来，武功再强也只能受死。”

岳不群朗声道，

“像这白云出岫就有三种后着，那天绅倒悬和白虹贯日，也各自有着三四种后着，只有学会这些后着，才算学了个大概。”

“施展之时，各种变化随意组合，便是一套新剑法。”

“原来如此，弟子知晓了。”金人凤点头。

简单地说，这些剑招并不是孤立的，而是相辅相成，可随意组合的。

像这白云出岫，天绅倒悬，和白虹贯日，各自有着三四种变化。如同搭积木一般，哪怕招式顺序不变，也有着三十多种剑路。

见金人凤明白，岳不群继续道，“我华山剑法剑意取自华山奇，险二字，招式处处透着正合奇胜、险中求胜的意境。这每一招剑法，看似平平无奇，实则蕴含着五六种变化。”

“你们学我华山剑法，却需领悟那剑招中的变化，交战中随意而动，方才算是有了成就。”

随后岳不群又给两人展示了天绅倒悬和白虹贯日这两招的后招变化。待两人记下后，便让二人在这玉女峰顶，试练剑法招式。

由于三人出来得早，此时朝阳才刚刚露头。

玉女峰乃华山中锋，视野开阔，这朝阳之下，一副大好景色映入眼帘。

上有蔚蓝天，垂光抱琼台。

夏云亘百里，瑞气天际来。

在这广阔的天地间，两个少年就在这华山绝顶，挥舞长剑，攀登剑法之绝巅，抒发豪侠之志向。

岳不群授徒极严，弟子使剑之时，举手提足间只要稍离了尺寸法度，他便立加纠正，每一个招式总要练得十全十美，没半点错误，方能得到他点头认可。

金人凤学剑，也是一板一眼，务求领悟剑法中的发力，做到出剑精准。

出剑精准，看似简单，实则极难。

别说挥舞长剑，哪怕用手指精确快速地点中一尺外的蚊蚁，也不是易事。

这世间之事，往往是心动而身不动，心中而身不中。

大脑懂得，身体却不一定懂，更不一定能做到。

而练剑之时，最先要克服的，就是这一点，不能有丝毫偏差。

好在他天赋不错，身体控制细微，加之内功有成，身健体轻。

两三遍下来，便让师父岳不群赞不绝口。

相较之下，令狐冲却是练的极其勉强，毕竟他年龄更小，体弱无力，内功还未入门，练剑之时，总是歪歪扭扭，身体变形。

较金人凤来说，差的较远。

演练一番，岳不群道：

“这剑法你二人均已记下，以后每日凌晨，便来这玉女峰顶练剑。”

“每日攀登峰顶，既可强身健体，也可督促尔等不可懈怠。”

“是！”二人应道。

。。。。。。

监督两人练了一个时辰，岳不群便先行下山。

如今华山派正处于封山之中，加之人手紧缺，偌大的华山派，连个人手都没有，因此几乎事事都需要岳不群操持。

而见师父离去，令狐冲顿时一改先前苦练的架势，将长剑丢在一边，一屁股坐在地上。

“可累死我了，师父总算走了，我得好好歇歇！”

金人凤瞥了令狐冲一眼，没多说话，只是手持长剑，练习着之前的剑招。

之前那三招剑法，十几种变化，他倒是已经熟练，不过那三十多种剑路，他只熟练了八九种，发力与精准都还不足，衔接也不流畅，破绽甚多，自然需要苦练补上。

令狐冲见金人凤苦练的样子，开口道：

“至于吗？小凤凰，那些剑法招式简单地很，有什么好练的？”

“又没有什么难的，我看了一遍就记了下来。”

“我们现在身弱无力，即便再怎么使，估计也练不出来什么，只是再做无用功罢了。”

“等我们在长些个子，那些剑招自然就通了，何必苦练这些？”

“令狐兄弟乃剑道天才，我不如也。”

金人凤一边使剑，一边开口道，

“自然只能以勤补拙。”

这话倒不是金人凤乱说。令狐冲确实是个剑道天才。

原本的剧情中，令狐冲二十三岁时，就已经是五岳剑派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

青城派的年轻一代在他手中走不过数招。

连独孤九剑那种极为艰辛晦涩的剑法，令狐冲也是一看就会，一练就精，寥寥数天时间就能领悟“无招胜有招”，进入无招之境。

可以说，令狐冲在剑法上，天赋是拉满的。

即便不练剑法，对方的剑术进度也不会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