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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应手。
现在看来,似乎,时念念揉了揉脖颈处那柔软的发,眸底的光转了转,她之所以做了那么多?事情,其实只是单纯的想?叫陆笙试着?去依赖她,想?叫他可以像个孩子一样去撒娇,生气,开心,难过?,有?着?自己正常的情绪表达。
她记得?她第一次见到陆笙,男孩瘦削的身影仿佛被黑暗侵蚀,好像在他的生命里他永远是孤身一人,站在高耸入云的城墙之下,壁立千仞的悬崖边,厚重的围栏隔绝了所有?的光。
时念念希望陆笙可以去依赖她,这也是她为数不多?的可以为这个,再疼再苦也挺直着?脊背的少年做的事情,好在她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时念念揉了揉那黑发,没忍住又揉了揉,陆笙似乎很?喜欢这种亲昵,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发在她肩窝处微微蹭过?的幅度,有?些痒,更像个狗狗了。
她有?些想?笑,说话时唇弯弯的,澄澈蓝眸晕着?日光,眼尾微微上扬:“笙笙,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跟乐乐真的越来越像了。”
女?孩这句玩笑话送到耳边,陆笙若有?所思?的一顿,不轻不重的垂了眼,他没出声,眼神却渐渐深下来,那些本克制的很?好的占有?和掠夺在骨血里翻滚。
下一秒,时念念还未开口说话,脖子突然被人咬了一下,真的是咬。
虽然不疼,但是格外暧昧难耐,被蹭的微微散乱的发丝融进她的金色卷发,温热的舌尖轻轻划过?那处肌肤,呼吸薄薄一层落下,唇舌相抵,如果不是腰还被人禁锢在掌心,时念念心跳加速到几?乎要从沙发上跳起来。
她身子酥了半边,热意齐齐涌上脸颊,浇得?她脑子有?些昏昏沉沉。
陆笙的嗓音里染了低哑的笑,骨节分明的指骨挤进时念念的指缝间细细摩挲,喉头滚了下:“现在是不是更像了。”
他的唇轻靠进她泛红的耳畔,声音有?些低。
这段时间陆笙太过?安稳,时念念差点被他那副温柔模样蒙住了双眼,忘了他掩在骨子里的本性,那个她幻想?出来的泡泡也在“啪”的一声,被一根银针戳破,消失的无?影无?踪。
被握住的那只手时念念抽了好半晌,没抽动,板着?红了个透的脸很?小声骂他:“小心眼,幼稚鬼。”
低笑声从颈窝处传来,胸腔震动的幅度传到时念念手心,男人薄唇挑动着?几?分抑制不住的清浅笑意:“我听见了,念念。”
真可爱,陆笙低垂着?眼睫闷声出笑,真像只炸了毛的小猫。
“……”时小猫继续炸毛:“就?是叫你听见的!”
……
两个人闹了半天,后来时念念嫌陆笙太烦人,挣扎着?从他身上跳下来窝进沙发一角看电视。
下午,助理来家里找陆总汇报工作,看陆笙在忙,时念念便跑去工作室画设计稿,午后的太阳光张扬热烈,乐乐正趴在她脚边睡午觉,时念念单手托腮,昏昏沉沉的空气衬得?她脑子也不太清醒,也就?是一瞬间,她眼前忽的一黑,手心猛地发软,触控笔不受控制的掉在地上,发出沉闷又短暂的响声。
时念念缓了一会,而后弯腰捡起笔,在她起身抬头时,耳边熟悉的蝉鸣声开始作响,很?细微,很?小声,但在此?时静谧的氛围下又稍显刺耳,不知怎么的,一个熟悉的念头悄然涌上心头,丝丝缕缕的不安沸沸扬扬直往上涌。
她以为是自己坐的时间太长身体不太舒服,上辈子她在学校长时间画画时,偶尔也会有?这种眩晕的情况,时念念压下心底弥漫着?的不安,又敏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准备起身去外面?走走。
工作室被陆笙安排在走廊尽头,环境安静,不会被打扰,不知道是不是室内冷气开的太足的原因,时念念莫名觉得?有?些冷,她抱紧手臂搓了几?下,脚步愈发的沉。
楼下的交谈声好像在讨论工作,时念念正犹豫这样唐突的下楼会不会打扰到他们,她脚尖站在拐角处,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恍惚间,眼前一片模糊,阵阵的眩晕感越来越重,从脑子里迸发而出的耳鸣声嗡嗡作响,那声音愈来愈大,尖锐又刻薄,好似有?什么在东西在拉扯撕咬她的神经,那熟悉的疼痛感来的又急又猛,像滔天的巨浪般翻涌而来。
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攥紧手里,猛地瑟缩,身体的温度在一瞬间被抽走,力气也在一瞬间被抽干。
太疼了,疼的她喘不上气。
时念念下意识想?去扶住栏杆,可身体根本来不及反应和动作,脚底虚软的仿佛踩在浸了水的棉花,整个人直接一头栽了下去,眼前一片虚空,五感尽数消失,肆虐的刺痛感使她身体发颤,顺着?阶梯直直栽进了黑暗里。
而她的双腿,也在倒地的那瞬间变成了鱼尾,露出了那残缺的,像是蒙了一层布满了灰尘的雾色的布的尾鳞。
是陆笙先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看着?上午还在和他闹脾气的小姑娘就?那么滚下了楼梯,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嗓子里的腥甜涌上喉头,连呼吸都停了,手心里握着?的文件“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天哪……先生!”
“太太!”
两个人借着?冲力往后倒,陆笙的后腰一侧撞上了桌子一角,似乎撞得?很?重,那重而沉的桌子发出刺耳的摩擦,陆笙闷哼一声,护住怀里的时念念的手却搂的很?紧,陶瓷花瓶落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他心里的疼痛,不知道被尖锐而锋利的桌角撞击的痛感强烈到多?少倍,左手按压在陶瓷碎片上,有?几?片陷入手心皮肤,瞬间冒了血,顺着?微颤的指尖滴在深褐色的地毯,却毫无?知觉般。
那如枯木般干涩的尾鳞,逐渐冰冷的体温,微弱到几?乎要察觉不出的呼吸,陆笙此?刻就?像千锤凿心,仿佛每跟骨头缝里都刺入了刺冷的冰锥,心脏被划开一个洞,被剜心剔骨,被肆虐侵蚀,被撕裂拉扯,每一刀下去,都是血肉淋漓的肉。
方才还鲜活生动的小姑娘,这会倒在他怀里像是没有?生机的玩偶娃娃,陆笙五脏六腑都在翻滚,他声音沙哑,呼吸粗喘急促,那只干净的手轻抚上她的脸颊,很?轻,在颤动,像是怕碰坏了她,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艰难而狼狈:“念念,看看我……”
这和以前的几?次晕倒都不一样,陆笙恍惚有?一种直觉,如果这次他松开手,时念念可能?真的要永远消失在他眼前。
胸口不断紧缩,仿佛要再一次要失去她的恐慌和不安使陆笙瞬间崩溃,他巍颤起身,跌跌撞撞的直奔向后院。
助理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老?板这幅模样,他看见陆总的左手伤口染着?鲜血,匆忙赶过?来的家庭医生想?靠近又不知如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