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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
当面去见张清樾,约他吃饭?
——对,她应该当面去见他。
念头升起,再无休止。
在这一刻,时娓的潜意识,让她找到了完美见面的理由,成功说服了自己。
时娓眨了下眼,毫不犹豫地按灭了手机屏幕,并在无所觉间,她唇角轻弯了弯。
莫名地,她感到了有几分难言的愉悦。
当时娓偏头,视线内见到正亮有微光的电脑屏后,她就心情不错地决定在店内播放出一则歌单,听听歌。
时娓半弯下腰,手指握住鼠标,轻轻滑动,退出电脑屏上咖啡用品的库存物料界面。
转而点开了音乐播放软件,并随手摁开了一则自存的歌单,点击了随机播放。
有关音乐软件的账号是时娓高中就注册已用,这么些年来,她存的歌曲早已有数千首,并且她听歌的偏好口味,一直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所以每当咖啡店里要放歌时,她都只是随机点开一则歌单。
秋日午后,洁净明亮的咖啡店内响起了音乐前奏。
恰逢这时,玻璃门被从外推开,发出一声细微轻响。
“欢迎……”时娓抬头看过去,未说完的欢迎词,却在见到来人身影时,倏然卡壳,止于唇齿。
——走进咖啡店的身影是张清樾。
只见他穿着一件深色长款大衣,内搭了一件浅灰色针织衫,他黑色额发柔软地耷下来,微遮住了他的额头。
深秋阳光绰绰地落于张清樾的肩头,他看起来有着透彻的从容。
时娓眨了下眼,静了两秒,怔怔地没有立马反应过来。
间隔着午后深秋日光,张清樾眉眼轻抬,他注视着她,认真地问了一句:“身体痊愈了吗?”
“……”
时娓倏然回神,她反应过来似地点头,轻声对他回。
已经痊愈,不再感到难受了,所以今天开了门营业。
张清樾闻言,他颔首,轻嗯地笑了一下。
四目相对,时娓看着温情眸缱起笑意的张清樾,她长睫轻晃,心跳频率无端地快了一瞬。
时娓深深吸气,她下意识地出声问:“张清樾,你今天是休息,没有上班吗?”
午后时分,还不到物业管理处下班的时间,张清樾却出现在了这,时娓就单纯以为他今天是休息没上班。
张清樾看着她,唇角轻弯地笑了笑:“今天是工作日有上班,上午是去区域总部开会了。”
“回来路过这儿,见到店开了门,就过来买杯咖啡。
语毕,张清樾眉梢轻扬,声线里有些许闲散,他慵倦地补充了一句:“开会听领导发言真的很容易犯困。”
听到这儿,时娓稍楞,旋即她眉眼一弯,噗呲一声笑出来。
只因在她看来,张清樾向来都是随性又从容的。她若是去设想他在会议上慵懒犯困的模样,是会感到很有趣的。
张清樾目光落于时娓身上,他看着她灿烂笑颜,同样极轻地笑了一下。
咖啡店内有悠扬歌声在缓缓流淌。
时娓眉眼弯弯地看向张清樾,问他想要喝什么,她请客。
张清樾修长手指轻搭在点单台面上,倒也没拒绝,他点了一杯热拿铁。
在咖啡机微震的嗡鸣声中,时娓把做好的香醇热拿铁递给张清樾。他接过道声谢后,顺带帮物业管理处的同事,也点了几杯。
时娓闻言,连忙热情提议,同样她请客。
张清樾喉结滑动地喝了一口热拿铁,他看着一脸热情又认真地说要请客的时娓,嗓音很轻:“你怎么回事啊?”
时娓长睫轻颤,她神色茫然,未及时反应过来。
张清樾看着她,举了举手里的咖啡杯,问她:“不是说好,只请我?”
话音落地,张清樾落着月光弯疤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杯壁。
在深秋光景里,他慵懒地眯了眯眸子,唇角轻弯地对时娓补充说:
——能让他,在她这儿,感受一下被特殊对待的滋味么?
第13章不期而遇
也许是张清樾眸色太过温情的缘故,当他垂睫看过来,叙出这句话时。
时娓竟恍惚地感到他的目光是深款的,惹她动容。
时娓呼吸轻了轻,心跳砰砰,她面色却不显,佯装镇定地嗯了声,点头回:“当然行,我只请你……特殊对待。”
她神情镇定,但出声时咬到舌头似地磕绊话语,和看向张清樾时的轻颤长睫,无不显露她情绪微妙的慌乱。
四目相对,时娓在张清樾温情眸的注视下,见到他轻轻地笑了一下。
时娓眼皮一颤,不由感觉他似不费力气地就勘破了她的强装淡定。
“……”
时娓默了默,然后她深深吸气地转身继续制作热咖。
张清樾共点了六杯热拿铁,咖啡机震动的嗡声轻轻响起,时娓在后台有条不紊地制作着。
只是当她的视线见到站在柜台前,安静等待的张清樾,她也会短暂地恍一下神。
六杯热拿铁制作好后,时娓打完包,放置在台面上。
张清樾点开手机,扫码付完款后,他笑着道声谢,伸手去拎咖啡。
却恰逢这时,咖啡店里正播放的一首歌放完,切唱到了下一首,当音乐钢琴前奏响起时。
张清樾眉梢轻扬,似来了兴趣:“我听一听这首歌。”
时娓点头地嗯了声,并随着歌手的演唱,让她也回记起了有关她倾听这首歌的缘由。
她不由得眉眼弯弯地笑着吐槽:“这首歌是我高中时期,堂哥听的失恋歌,他失恋被甩后,每天都会放这首歌。”
张清樾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点单台面上,眼眸注视着时娓。
他眸子里浮现了几丝不为人知的回忆,他说:“你高中是在广东读的。”
在这一刻,张清樾向来温柔的声音很低,低到时娓都没有听清,他说得不是疑问句。
时娓只下意识地以为他在询问,她嗯了声,没有隐瞒:“对,我高中没有在宜桉。”
中考结束后,家庭环境变故,时娓去了南山市读书上学,借住在舅舅家生活。舅舅舅妈和堂哥都对她很好,而那时候,时娓是住在学校,每逢休息日回去。
而有一段时期,每次时娓回去时,就总能听见从堂哥的房间里传出的歌声。
歌名叫做《那谁》,堂哥时常撕心裂肺的跟唱,尤其歌词的第一句。
“你和那谁那天分手,泪痕像条绿色的锈。”
和中后段的,“渡日月,穿山水,尚在狠,那谁。”
被堂哥唱歌的,听起来就很悲情。
直到有一天舅舅和舅妈忍不下去了,觉得太不吉利。两人挑了一天时日,把早恋谈恋爱,被甩后偏偏还不低调点,弄得全家人都知道了的堂哥狠狠地给修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