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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后。
至此,他才消停了下来。
张清樾听着时娓的叙述,他眼底浮现出笑意,唇角轻弯了弯。
毕竟,如果他没有确定错的话,当年他在她身边见到的人,就是她的堂哥。
不得不说,自从遇见张清樾后的这段时日里,偶尔,时娓也会想。
也许他有一种魔力,可以让她毫无顾忌地放松倾诉的魔力。
无知觉间,时娓眼眸明亮,眉眼弯弯地把有关堂哥的往事儿,倒抖落的一干二净。
当止住话音后,时娓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若是被远在南山市的堂哥知道,她把他这件糗事告诉给了别人后,他必定会气到用白话教训她。
想到这儿,时娓再次笑起来。
张清樾目光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姑娘。
她细眉润唇,不施粉黛的一张脸,落在秋日光线中,这般灿然笑起来时,丰盈可爱的如诗集。
张清樾眉眼轻敛,眼眸专注地看着她,低唤了声:“时娓。”
时娓唇边笑意未停,她歪了下脑袋:“嗯?”
张清樾唇角轻弯了弯,问她说:“近期有空吗,一起吃饭?”
他温随嗓音漫入耳朵后,时娓用力地眨了下眼,才倏然反应过来。
她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要请张清樾吃饭,他却就主动提出了一起用餐的邀请。
时娓睫毛轻轻颤抖一瞬,她抿唇,轻声问他,为什么要请她吃饭。
张清樾看着面前长睫轻晃的姑娘,他示意般地举了下咖啡杯,眸底有缱绻笑意:
“谢谢你,给我的特殊对待啊。”
无知觉间,一首港乐落至尾声,悲情的词和曲,唱的是苦悲离合。
可在这个霜降节气的午后,时娓看向张清樾时,倒也觉得这首港乐,不算太过感伤。
并且,她本不应该多想。
可在听见男人温柔嗓音的瞬间,时娓心神轻晃,竟无端地感到,是有几分男女之间的暧昧在的。
第14章不期而遇
玻璃门再次被推开,张清樾离开后,咖啡店内除了歌声外,再无别的声响,如寂静星石。
刚才播放出的港乐,也已放完,随机切放到了歌单另一首。
站在制作吧台后的时娓,轻眨了下眼,却后知后觉地想到。
《那谁》是首粤语歌,张清樾他是听得懂粤语的吗?
时娓不得而知,也无法去确定。
以及,她不知道的是。
在不久的将来,张清樾会贴近她的耳畔,嗓音温情地用粤语念了童话诗给她听。
迈进宜桉市的十一月,空气中冬季气息渐起。
虽还未落下第一场雪,天色澄澈地却已似雪地里的玻璃种
张清樾带着时娓去吃了一家私厨菜馆,位置是在一处寺庙附近。
私厨环境清静,庭院中亮有温暖的光,微风拂过,也有不知名的淡淡花香。
通都大邑的宜桉是一座历史文化都深厚的城市,佛教历史更是悠久。
每逢初一和十五,重要节假日,宜桉大大小小的庙宇内都是人头攒动,沉香袅袅。
时娓犹记得,年少时,家中的长辈都会时常带着小辈们,去寺庙烧香祈福。
所以这处寺庙,时娓是来过的,可她却不知,什么时候这儿的附近,开了一家庭院私厨?
难道是新开没多久的么?
但看起来,也不像。
毕竟这处私厨菜馆的老板,一位精神抖擞,很有大厨风范的老者,瞧起来是和张清樾很熟悉的。
当落座后,时娓看向张清樾,她下意识地问出了心里的好奇。
张清樾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拎起紫砂壶,为时娓斟了一杯清香热茶。
在悠悠茶香中,他抬眸目光落过来,极轻地笑了下,对她说。
这家饭馆开了有好些年头了,初次过来吃。也是年少时,他随着长辈一同在寺庙烧香礼佛完后,家中长辈带着来的这家私厨饭馆用餐。
时娓闻言,捧着茶杯饮了一口热茶,她恍然大悟的点了下头。
难怪,私厨老板瞧起来和张清樾很熟悉。
而作为宜桉人,似乎童年时期,都免不了会被长辈领着进寺庙烧香祈福。
简直都是共通的童年记忆。
讲到这儿,时娓面露回忆,她眼眸微亮地道:“张清樾,我记得初中的一个寒假,我和家里人去了寺庙,恰逢那天下了一场好大的雪,白茫茫的雪花如月光一样叠在一块儿,红砖碧瓦的庙宇在雪天里看起来肃静又美丽。”
随着面前姑娘的话儿,张清樾眉梢轻扬地看着她。
只觉得,这姑娘有她独特的可爱,竟会把落雪形容成叠在一起的月光。
张清樾笑了一声,他抬手再次拎起紫砂壶,动作慢条斯理地往时娓茶杯中斟至七分满,并语气自然说道:
“在今年宜桉落雪的冬天里,一起去寺庙?”
张清樾斟茶时,他指尖都似缭上了浅淡茶香。
莫名地,时娓被吸引了目光,只觉得他的手指格外好看,修长又骨节分明。就连指骨处的那一抹弯疤,都似恰到好处。
所以分神的几秒内,时娓并未细听张清樾的话,只下意识的点了头。
当回神后,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和张清樾再次做下了约定。
时娓呼吸轻了轻,并当她对上了张清樾含笑的温眸时。
她耳廓悄然地萦起了热度,心跳快了瞬间。
开始用餐,这家私厨饭馆的菜品清雅又好味,品尝起来是让时娓感到惊喜的。
时娓握着汤匙舀了鱼羹,张嘴喝了一口,滋味鲜嫩滑润,她惬意地眯了下眼眸,并顺势往花梨木窗棂外看出去那么一眼。
恰逢见到,庭院内铺的一条青石小径是通往了一株枝繁叶茂的树。
这棵粗壮的树,在渐冷的节气里,牢牢伫立着,一半落败一半却依旧绚烂。
相隔距离,时娓看得不甚清晰,但能见到它在微风中抖动的枝叶,色凋绚丽地就如春景。
时娓轻眨了下眼,惊奇地问:“庭院里的是什么树,很美。”
张清樾眉眼轻敛:“是史铁生笔下写的栾树。”
他侧头,轻眯了眯眸子看向远处枝叶绚烂的栾树,嗓音温随:
“他写栾树是精巧令人爱惜的小灯笼,当风把遍地的小灯笼吹得滚动,就仿佛喑哑得响着无数小铃铛。”
张清樾收回视线,他注视时娓,唇角轻弯地问:“吃完饭,要一起去捡小灯笼吗?”
时娓长睫轻晃,撞进了张清樾含有笑意的目光里。不由得地,她同样也笑了起来,应了声好。
秋冬夜晚八点左右,夜色犹如泼墨,庭院内亮起的暖光照亮了脚下的路。
在两人走往通向栾树的小径上,无端地,让时娓回想起了前些日子里的一个深秋夜晚……她微醺地随着张清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