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非常真诚地夸赞:“这么?长的腿,踹人一定超痛。”
梁绛:“……!!”
梁绛的脸红的要冒烟了。离得那么?近。她几乎能闻到她身上皂角的气息。她本就不擅长说话,此刻舌头也大了,张口结舌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小?仙人跟我说话了!
小?仙人跟我说话了!!她还在夸我!!
这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子,这就是给?女子们前程的大恩。她,她果然好厉害,而且看?起来就好温柔。还在夸我!我怎么?会被小?仙人夸,天啊……
等等,回话梁绛!赶紧回话!她在跟你说话!
“我,我没高!”梁绛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谢谢您!”
黎应晨:“?”
这是人类的语言吗?
梁绛捂住脸,马尾辫抖抖,臊得满面通红,恨不得钻进地里去:“没,没,对不起……”
“没事没事。”黎应晨笑着拍拍梁绛。
感觉女教头好像脑子不太好使啊。不过没关?系,人生是长板效应,有一技之长就足够了。
正好前面的吊树影在叫黎应晨,黎应晨遥遥地应一声,几个起落,跑上前面去了。
梁绛在原地捂着脸,把脑袋深深埋进手心里去。
完了,小?仙人一定觉得我是个蠢物。她沮丧地想。她一定很讨厌我。
白成峰行至半路,侧目回头,看?到梁绛肩背垂下来,一副非常
难过的样子。不由得关?切道:“怎么?了?别紧张。”
梁绛低低应了一声。没心情讲话。
很快,黎应晨就将?他们带到了青霜峰上。
因为黎应晨已经是昆仑的主人,村人们自?然也不用再走三生修罗池。他们攀附着铁索走过积雪灰云,站在了青霜峰的剑冢前。取剑者们奉上祭品,点起香案,对着剑冢三叩首,感恩昆仑前辈付出?的心血。然后一个个选定了自?己的目标。
梁绛站在一根通体冰蓝色的长剑前。这剑看?上去很奇怪,通体修长,有一人多?高,剑柄不在两端,反而在剑身正中间,剑柄上下都有一段长锋刃。不像是长剑,到更像是棍。梁绛一眼就选中了它。
剑身旁边放着一颗巨大的紫色兽首,还有一张纸条,写着剑铭和主人的留言。梁绛看?了一眼,剑主人名叫【邵千峰】。
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梁绛有些紧张,深呼吸一下,感觉自?己手心里全部是汗。
黎应晨到处乱晃,又?绕到这边来了。她探头看?看?,笑了,拍一下梁绛的肩膀:“是把好剑。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行。”
梁绛:“!”
白成峰选定一把重剑,回头一看?,发现梁绛正在盯着长剑傻乐,心情完全好起来了,好像在冒小?花一样开?心。
白成峰:“……”
我的同?僚都好奇怪。
打闹的时间结束。随着顾潮平的一拜,所有人上前一步,握住剑柄,进入了禁制幻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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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绛在一片荒野中醒来。
她下意识地拿下自?己常年背着的打虎棒,握在手里,方觉得有些安心了。
在漫漫黄沙之后,一个挺拔的白衣身影肃然而立。
梁绛立马打起了二十分精神。她上前一步,正要行礼,突然头皮一麻,整个人向后一闪,噌的一声,一根长剑从天而降,狠狠地插进了她的面前!
若不是反应快了一步,她此刻已经是剑下亡魂。
梁绛顿时进入了战斗状态,那些浮躁的多?余感情一扫而空。她压低重心,像一头拱起脊背的母豹。
一个白衣身影施施然踏剑而来。那竟然是一个少年。周围黄沙漫卷,少年的白衣却片尘不染,身姿挺拔,眉眼带着青涩的朝气,负手踩在剑上。
这就是昆仑剑修了。梁绛仰视着那神仙一般的白衣,微微抿唇,说不出?的敬仰羡慕。
少年开?口了。他的第?一句话,带着一些不可思议的疑惑:
“竟然是个凡人?”
顿了顿,又?说:“还是个小?丫头?”
梁绛有些蒙,小?心翼翼道:
“是的。您就是我的考官了。可是邵千峰仙君?”
“仙君啊……真奇怪,竟然像个凡人一样称呼。小?爷都不知多?久没被叫过仙君了。”
邵千峰弯下腰来,蹲在长剑上,拄着下巴,饶有兴趣地说。
“那就走个流程吧。哎,小?丫头,你的剑意是什么??”
“剑意?”梁绛一愣,心里发出?一种隐隐的恐惧。
“没听过?”邵千峰垂下头来,挠挠头顶,哀叹一声,“也是啊——我问?你,你可曾入道?你是剑修吗?”
梁绛心里没底,那种隐隐的恐惧越来越大,嗓音干涩道:“……不曾。”
昆仑仙人……真的会将?本命宝剑传给?凡人吗?还是一个女人?
不,这一点其实和女子无关?。
一些不安感在她的心中越来越大。
她确实不曾入道,也没有认真地修过仙人的剑。她自?街头长大,天资中上,以努力见长。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邵千峰横在沙暴中央,径直刺出?一剑!
这一剑如九天寒芒,一下劈碎了沙暴。
梁绛横起打虎棒,集中万分的精神,拼命过下了几招,堪堪挡住剑锋的力道。
但是,她根本跟不上仙人的速度。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她其实是一个没什么?天赋的人。
她比谁都努力,比谁都更想证明女子有能,女子不比谁差。但是她不是什么?话本子的女主角,也不是一个女仙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每一步爬的有多?痛苦,岌岌可危地站在边缘。
现在,她触碰到了自?己能力的极限。
她得要比所有人都出?色,才能证明女子不输任何人,才能证明凡人不输任何人。
比所有人都出?色,这是多?么?难的事情啊。
擦!
几招过去,她终于没能挡住,棍法慢了半拍,立马被一剑刺向了面门。
如若不收手,她就要身死当?场了。
邵千峰叹了口气,把目光移开?。
也就是一个晃神的时间,周身的黄沙移位,平原漫卷。梁绛再睁开?眼的时候,竟然在一个四合院里。
她穿着一身粗布钗裙,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的不是打虎棒,而是一根短粗的洗衣棒。面前放着一个大盆,盆里是搓起泡沫的衣物。
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的一瞬间,梁绛的眼前一黑。
这叫什么?意思!
邵千峰靠在门框旁边,故意拖着长音:“你看?,你不行。凡人能修剑吗?”
“最适合你的位置,还是在这里。”
梁绛抿住了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