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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温知禾入住酒店睡了两个钟头,一觉醒来本来打算去海边吹吹风,天公不作美,下了场雨,室外活动没法进行,温知禾只能在酒店里找点事情做。
这家酒店是当地顶奢系列,侍者服务态度极好,送来的午餐味道也不错,在内部还设有水族馆。温知禾逛了许久,咋舌这里的豪横,甚至看到一圈高奢品牌店,果然贵有贵的道理。
她对自己并不吝啬,看见喜欢的,就会买下托人送回国;一些可爱精巧的特产小玩意儿,陈笛小雪说不定也会很喜欢,一并购入。
只是一下午的功夫,她就刷了足有10万美......换算成人民币,七十多万?
温知禾警觉了下,但很快又心安理得起来,毕竟这里税率小,花更少的价钱爽买更多的东西,也没亏到哪里去。
攥着发票和大包小包的礼盒回酒店,刚巧天气晴朗,宜出海,温知禾在房里试了很多泳衣,其中还包括比基尼。
对镜观望自己瘦而不柴的身材,温知禾自我感觉良好,学着某书凹了几个姿势,拿手机拍照,发给了陈笛。
陈笛:【我靠!!!!!这也太火辣了!!!早两年跟你一起去洗浴我就知道你小汁很有料[勾手指][勾手指]】
陈笛:【不过你这是在哪里,怎么还穿上比基尼了?】
想独处不意味着必须和外界完全断联,那样只会憋死自己。温知禾如实和陈笛分享,还拍了两个礼盒,告诉她是归国给带的礼物,当做庆祝升职的礼物售后。
消息一经发送,屏幕都快装不下了陈笛回复的感叹号和小黄豆了。
陈笛:【我们小霞光上映了以后一定包场,直接包场!】
陈笛:【这一身还有这一身都好棒!你老公知道你发给我吗?嗯?说话】
温知禾懒得应付她的油腻男发言了,回一个表情包便结束对话,换了身出门的衣服。
雨过天晴,可以看见上空的彩虹,温知禾仰起头,用相机拍下这漂亮的自然景象。她的计划是体验跳伞潜水,把从前没做过的事都做一遍,就像奖励小时候没能去郊游,去少年宫的遗憾,所以报复性地抬高了游玩标准??她要上天入地。
第一天温知禾沿着沙滩逛了一圈,打卡除海鲜外的必吃美食;第二天她正式体验第一道挑战,去跳伞。
抵达跳伞基地,称完体重做穿戴训练就可以登机,温知禾是头回坐直升飞机,眼看距离地面越来越远,即将上升到出舱高度,她的肾上腺素已经开始飙升。
带跳教练在出舱口对她比划了下手势,随后毫不犹豫地带她跳了下去。
失重感侵袭而来,温知禾无法压抑地长嚎,疾风托起她的双臂,向对遥远广阔的大地拥抱,等她适应过后,滑翔伞已经撑起,一瞬的滞空令她胸腔震颤,不再是惊恐,而是兴奋。
她努力、用力地睁大眼去看这不可多得的景色,感受穿透指缝、撩起发丝,从耳畔里呼啸而过的风,灵魂仿佛在这刻被洗涤,所有的烦恼都抛诸脑后。
滑翔大概六分钟便可降落,落地之后,温知禾缓了缓才去喝水,这水刚到嗓子眼,又被她呕了出来。
记录下的照片并不算很体面,过后的晕厥感也比想象中强烈,拿到极具意义的证书,温知禾还是很开心,在事项本上挑了个勾。
晚上她在海边餐厅吃了顿?饭,途经一家半开放的酒吧,在本子上加记了一条目标:喝一杯。
一屁股坐到高脚椅上,温知禾避免踩雷,要来了菜单,用手机搜索这些品类的度数。这一幕招来身边人爽朗的笑,抬眼看去,是一位棕发老外。
“不知道喝什么?”
他一开口,竟是有点拗口的国语。
温知禾的目光在他深邃的面庞停滞了一瞬,兀自确认,大概是少数民族的同胞。不回答会显得不礼貌,但点头会让人觉得她很蠢。
温知禾选择藏拙,并透露自己是有同伴:“我在帮我朋友点,忘了她想要什么。”
男人笑了笑,也不戳穿她拙劣的谎言:“如果和你年龄相仿,是刚过成人礼的女孩,度数较低的莫吉托可能会更合适。”
温知禾没领情:“哦是吗?谢谢你的推荐,但我已经挑好了。”
说完,温知禾把菜单归还给侍应生,点名要一杯长岛冰茶,一杯龙舌兰日出,要求送到斜对角靠窗位。
男人眉梢轻挑:“你很会喝酒?”
温知禾没搭腔,只看了眼他。
“我记得你刚才………………也去跳伞了对吗?我们是同一批的。所以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我们很有缘。”男人解释道,拿出手机划开屏幕,给她看了张照片,“你看,我和我朋友合照,正好拍到了你。”
他拍到的,是她喝完水没忍住在水槽旁呕吐的模样,因为太靠近照片边缘,所以侧脸很扭曲。
温知禾:“......”
男人压根没看出,或者说是忽视掉她脸上的无语凝噎,直接伸手,绽开一个笑,自我介绍:“奥斯汀,认识一下?”
温知禾重新将目光定格在他脸上,随口应付:“李华。
“李花?好耳熟的名字,是哪三个字?”他的口音依旧很重。
温知禾心想你当然耳熟,说不定还给你写过信。
顺着他的口音,她说:“桃李满天下的李,花朵的花,认得吗?”
“可以麻烦你写一下吗?我想知道。”
温知禾本来不是很想搭理他,但捉弄人的恶趣味上来了,倒也愿意配合。
她包里有纸笔,所以自行用圆珠笔,在本子上写好转递给奥斯汀。
奥斯汀接过来认真查看,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还找她要来笔,跟着一笔一划地写字。
没过会儿,酒保送来了两杯酒,温知禾没心思和奥斯汀闲聊太久,打算把记事本收回就端着这两杯酒到斜对角靠窗的那桌。
恰巧,有朋友来喊奥斯汀去露天的卡座,临走前奥斯汀向她发出邀约,不过温知禾拒绝了。
奥斯汀没有强求她,摆出听电话的手势:“有机会可以一起喝一杯,记得联系我。”
温知禾拿起一杯龙舌兰抿了口,没有回答,等他走后,端起两杯酒去更清闲的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角落。
杀青宴上,温知禾也喝了不少酒,主要是为尽兴,不至于喝到意识不清醒,但至少也灌了两三瓶。喝完一杯龙舌兰和冰红茶,她竟已经有些晕乎。
迷蒙的视线里多了道身影,观那身形,能看得出是刚才的男人,温知禾微微蹙眉:“你坐我这里做什么,我们很熟吗?”
一出声,透着十足十的酒气,男人的目光慢慢变深,没回应,悄然把那两杯喝得一干二净的酒转送到侍者手里的托盘。
他躬身去扶温知禾纤细的手臂,却很快被甩开。
“别碰我!你以为你是谁!”温知禾曲臂半趴在桌上,下巴深埋,声音很闷。
轻薄的罩衫本就透身显形,一拉一扯下,难免从肩上滑落,露出光洁白皙的后背。温知禾丝毫没有察觉,仅隐隐觉得鼻子痒,小声地打了个喷嚏,含含糊糊地说些什么呓语。
男人替她披上西服外套,用手背测量体温,确认只是有些着凉,心底的大石落了些,但看她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语气不会好到哪里去:“你自己睁眼看看我是谁。”
冰冷的语气落到头顶,温知禾微微睁开眼去看他,发现他口吻相似贺徵朝的训话,还长着一张贺徵朝的脸......但那怎么可能。
酒意上头,温知禾的大脑只有单线程,认准了对方一定是奥斯汀,那一定就是奥斯汀。
她气若游丝:“Austin......”
贺徵朝双眼微眯:“什么?”
温知禾嗫嚅了下,不再吐出连贯的单词。她喝了太多酒就是会这样,认不出人,陷入短暂的半昏睡状态。
别人看她趴着,过来呼喊或推搡,她可能还会支棱起来,装成还醒神的模样与别人对谈,但仔细一听,说的全是让人听不懂的话。
所以贺徵朝并没有把她的回答当回事,轻缓地将她的头抵在肩处,捞起腿窝打横抱起。
她高挑也纤细,像一枝颀长的柳叶,挂在身上很轻,贺徵朝习以为常,搂抱的手不由加紧几分。
挪步往外走,面前忽地出现一个男人,对方拦着他,问他究竟是她什么人。
“Austin,别多管闲事!”身侧的友人拉了他一把,呼喊的称呼清晰可闻。
时隔不到一分钟,将两道异口同声的称呼重合到一起并不难,贺徵朝重新看向拦路的男人,目光深刻地停留了一秒。
接送的车在酒吧不远处的马路,司机本想帮着一起搀扶喝得烂醉的温知禾,但贺徵朝拒绝了,毫不费力地将怀里的女孩送到车上。
后座无扶手做隔断,很宽敞,温知禾还保留有一丝意识,不多且够用,她自行寻到舒服自然的方式躺好,所以贺徵朝的双膝就成了枕头。
低眉看着膝上睡得安稳的女孩,贺徵朝的手轻轻拂过她额顶的碎发、高挺的眉眼及鼻梁,停留在唇畔,指腹不由深剜,像是发泄。
温知禾眉头皱了下,却没有太大反应,这让他心里的愠意更浓。
找到她不是难事,哪怕助理查不到具体位置,贺徵朝也能根据时不时弹出的刷卡消息,找准她在夏威夷的路线......他是该庆幸这小姑娘心大,还是感恩她没有刻意隐瞒行踪?
在贺徵朝看来,温知禾的确是个精明聪慧的女孩,可她独自在外游玩,总会有发生意外的风险。在他没来之前,他已经提前联系好当地的保镖公司,聘用了两名曾是拳击手的女人,暗中为她保驾护航,但没有切实见到她之前,一切的未知风险
都有可能发生,他必须尽快到。
与贺鸿忠的交谈是通过电话,确认他找过温知禾,还说了一番不是很体面的话,贺徵朝大致猜到她赌气离开的缘由,所以对此不会有怨言,也不应当有,这是他作为待婚丈夫的失职。
他明确且笃定地告诉贺鸿忠,他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妻子,也只能是温知禾,随后便挂断电话,动身来到这里。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出戏。
从酒吧把人捞回来,他不仅抱了两趟,还被温知禾吐了一身;处理完身上的污渍,帮她擦身换睡衣,翻到了一本写有奥斯汀联系方式的记事本;扔掉本子折返回来,床上的人回身险些落到地上,是他及时托抱,然后又被吐了一袖子。
毫无疑问,她喝的绝对是烈酒,经过核查,那杯长岛冰茶就是罪魁祸酒。
贺徵朝把衬衣团了团扔到一旁,望着床上好不容易休整感觉的女孩,深深地叹了一息。
对他来说,这晚注定是不眠夜。
清晨的第一缕光落到手腕、眼前,温知禾缓慢有了清醒的意识,可她的头昏沉得厉害,浑身也酸涩,根本难以支撑起自己苏醒,下意识要接着睡回笼觉。
她牵引自己的手腿,想翻过身躲避光亮,却被一股力量钳制。睁开眼,温知禾看到自己右手手腕上绑着一条领带。
是男士商务领带。
?知禾瞪大双眼,不顾偏头传来的刺痛,赶忙从床榻上起身。
入目的卧室宽阔明亮,和她住的酒店呈现相似装潢风格,但完全不是她的套间。
她强忍着太阳穴下突突跳动的钝痛,用另一只可活动的手抚向腿间,摸到是干燥的却并没有放松下来,因为她发现身上穿的可不是自己的衣服!
温知禾的心悬吊起来,震得胸腔疼,无助与紧迫感交织侵袭,令她在冷静的同时又不自觉慌乱。她知道自己得先解开手腕的领带,但目光不断在四周梭巡,想要找到手机包包重要证件;她难以解开领带,迟钝一瞬才做出判断,去解另外三个
结。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喝的酒被下药了?
她没有喝断片,依稀记得自己是被人抱走,而那个人绝对是她信任的人,不然她也不会………………
“温知禾。”
后方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是熟悉的声线,印证了她心底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
温知禾扭过头,看见是贺徵朝,眼泪都快落了。
不待她庆幸,腕骨的桎梏和男人冰冷漠然的面庞,都一一告诉她,贺徵朝是生气了。
他这种人鲜少摆冷脸,一旦发起火来,能把她连人带骨头都烧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