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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记忆更改了。”

她望向旁边的张仪，“要是给你手术仪器，你能把疾风那些多余的垃圾记忆清理掉吗？”

张仪慌忙摇头，但他又觉着摇头太快，显得自己好没用，忙解释道：“更改记忆模块的风险太高，很容易把人的脑组织伤到，你看她现在杀人和切瓜差不多，性情残暴嗜杀，说不准就和之前更改记忆模块有关系。”

“哦，那倒不是。”江禾淡淡道，“她以前也是这样。”

张仪张了张口，察觉到对方似乎不觉着“杀人切瓜”是什么残暴不仁的事情，把到嘴边的话默默咽了回去。

反正在赚钱养家的选项里，他坚定地选择赚钱，绝对不在家伺候这位杀人和切瓜差不多的大小姐。

江禾：“给你准备医疗器具，你能做到吗？”

张仪在实验体身上做过各种各样的实验，开颅取脑体轻车熟路。

“能是能，但万一有什么后遗症……”

蓝虎：“那我就要你的命。”

张仪脑袋一缩，完全不敢吱声了。

租的三室一厅离得不远，转弯后的一个老小区里。

房子在八层，没电梯，江禾先蓝虎一步把疾风扛在身上。

她的手按在疾风胳膊上时，疾风身上的尖刺全都缩了回去，蓝虎和张仪都没注意到这个小细节，看到疾风的刺缩回身体，都松了口气。

“疾风她，她以后恢复记忆，不知道能不能适应人类的身体。”蓝虎像个老父亲一样眉头紧皱忧心忡忡，“我把她从医疗舱里抱出来时，她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现在的疾风是完完全全的人类形态。

他瞟了眼江禾的脸，犹豫又说：“疾风现在的五官看起来和你很像。”

但江禾的五官偏凌厉，疾风的皮肤白白的，五官像漂亮的洋娃娃毫无杀伤力。

虽然有七分相似，但又能清晰地把两人识别出来。

江禾道：“陈先生在疾风身体里融过我的基因。”

不等蓝虎回应，她又说：“现在我是疾风有血缘关系的姑姑了，你想当我弟还是当我哥？”

反正是没机会当她爸！

蓝虎：“老妹你好，以后哥罩你。”

张仪：……

他算是听明白了，江禾不是男人，是女人。

两人也不是情侣，是现认的兄妹。

疾风是蓝虎的闺女。

人家三个都是一家人，就他一个外人，他还要赚钱养家……

房子年代挺久了，屋子里的家具也很旧，好在屋子很干净，不仅有个电风扇，还有锅碗用具。

买点被褥就能入住。

江禾看了看疾风状况，虽然确认了她一时半会醒不来，但还是把疾风绑了住，她对蓝虎道：“你在家看着疾风，我和张仪出去转转，把东西处理一下，再买点食物回来。”

蓝虎点头，“给疾风再买两套衣服。”

他对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不以为意，惦记的是疾风这衣服被尖刺戳破没法穿了。

“好。”

跟着江禾出门后，张仪才无形松了口气。

下楼梯的时候，江禾问他，“以后你什么打算？”

张仪茫然，没搞懂对方的意思。

“你想回训练营，我可以把你送到训练营的大门外。”江禾道，“我没打算把你绑在这里，只要你帮疾风做完手术，你就自由了。”

“可，可实验室塌了，陈先生也消失了。”

“或许你能找到陈先生。”江禾平静地望向他，“实验室坍塌肯定和陈先生有关系，他一定是另起炉灶了，所以才会把实验室搞塌。你如果想去投奔陈先生，我们也不阻拦。”

张仪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江禾的话对他来说无疑是好消息，对方不打算禁锢他，也没想过杀他灭口。只要找到陈先生，他甚至可以去投奔陈先生，和这些杀人如切瓜的家伙自此一刀两断，再也不用日日担惊受怕。

但……

宿舍里那么多同事，全都因为实验室的坍塌死了。

如果真是陈先生把实验室毁掉的，他再去投奔，和找死没两样。

张仪垂眼犹豫。

江禾：“我的话一直有效，你不用现在就做决定，反正疾风的手术还得几天。”

何止几天，在这种地方买医疗器具难如登天。

之前他和蓝虎带江禾两人去医院，那个黑心肝的医生甚至没用医疗器材检查，就说她们是失魂了，需要叫魂治疗，简直离谱。

但也侧面说明，想在实验室外找到完整的手术器具不那么容易。

二手商店很多，江禾将一块手环放在柜台上询问价格。

老板是个非常高的机械人，他拿起手环在仪器上检测，“手环回收价格三十，里面的积分转移收取百分之七十的手续费。”

“百分之七十手续费？”张仪一脸震惊，“这也太黑了吧！”

机械人不屑地瞟了眼张仪，把手环扔在江禾手边，“我做这种生意风险也很大，你们随意。”

江禾正盯着玻璃柜里摆放的手环查看，被老板甩脸子也不生气，询问那些手环的价格。

“这些都是二手货，软件老旧，没有新功能，价格不贵，三百五十积分。”

他指了指自己身后的货架，“这支腕脑是今年刚上市的新款，五千积分，搭载了最新系统，一旦绑定的用户死亡，它也会程序自毁，戴着它不容易被偷。”

说话间还扫了眼柜台上那支沾了血的手环。

“三十是吧，百分之七十手续费。”江禾点头，把同样的十款手环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柜台上，又指了指三百五十积分的二手手环，“我要这个。”

老板看着这些带血的手环，脸色白了白，但他没吱声，默默拿过手环，一个个地扫描检测。

十个手环二手回收价三百，里面积分不多，十个加起来才几百积分，加起来不够江禾的二手手环钱。

江禾按照程序提醒绑定手环，顺口问，“能收到别人的打赏吗？”

“当然能。”老板翻了个白眼，“但你别想了，不会有人给你打赏，手续费那么贵，那些人才不会把多余的钱赏给A62星的人。”

江禾点头，又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块看起来比较新的手环，“这个回收价呢？”

老板盯着手环上的血，算是明白了，对方估计噶了一窝。

“五十。”

江禾拿出同款三块手环。

又掏出畸变人老大的那块手环，“这个呢？”

老板：……

老板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潜在大客户，“二百。”

他补充，“别的店里只会给你报价一百，我和你有点眼缘，另外一百算是交你这个朋友。”

江禾的手环在这时响起叮叮咚咚的提示音。

她点开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