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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只有两个人”。
“嗯。”他点头。
“那多出来的房间是给谁的?”
“一个是书房,另一个是客房,还有一个房间可以用来放你的摄影作品。”
姜筠眼睛登时亮了,笑得酒窝很深。
“那我们这是同居了?”
“别胡说。”
太过直白的话,他有些不知所措,视线移向别处。
“我不管,反正在我看来就是同居,”姜筠仰头抱着他的手臂,笑得灿烂,“一男一女住在一个屋子,不是同居是什么?”
他说不过她,只好无奈地笑。
这天晚餐,他们是在一家五星级餐厅吃的,姜筠点了红酒,说是庆祝入住新居。
她喝了不少,离开餐厅时就醉眼朦胧的,回来的路上,她坐在后排说着说着话突然就没声了,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原来是睡着了。
到了公寓楼下,他只能抱着她坐电梯上楼。
还在电梯里,她就有些不安分,罔顾旁边还有其他人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呼吸打在他耳后最敏感的地方,嘴唇若有似无地来回蹭他颈间的皮肤。
他心跳过速,额角青筋跳了跳,抱住她的手攥握成拳。
极力忍耐。
右上角的楼层数字在闪烁,他比任何时候都希望电梯门快点打开。
好不容易到了家,还没来得及开灯,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沙发上,又扯过抱枕垫在她脑后,正要松手,忽然姜筠右手拽住他的领带,把他拉了下来。
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香水味混杂着红酒味萦绕鼻间,让人意乱情迷。
他覆在她身上,屏住了呼吸,而她的手环在他腰间,抱得很紧。
黑暗中,他听见她带着酒气的、含糊沙哑的声音。
她说:“温礼昂,我喜欢你。”
这句话像是她的口头禅,每次她抱着他时,都会说上这么一句。
“好喜欢你。”
她在他颈间蹭了蹭。
离得太近,连心脏跳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许是因为没开灯,他知道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他这才嘴角弯了弯,嗯了一声,表示他听见了。
“怎么这次不和我说‘我是你哥’了?”
姜筠嘟嘟囔囔地问他,但似乎她也不在意他的回答。
因为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她就把手探入他衬衫的下摆,柔软的手覆在他的小腹,说:“我唯一能接受喊你‘哥’,你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吗?”
温礼昂摇头,但那双手有逐渐往下的迹象。
耳根一霎就红了,他喉结动了动。
姜筠低低地笑了声,胸腔轻颤,又凑到他耳边说:“在床上的时候。”
“因为,可能会有助兴的效果。”
……
次日一早,温礼昂坐在餐桌前吃早餐,还是那简单的两样,金枪鱼三明治和摩卡。
他像往常一样点开了天气预报,忽然视线停顿了片刻,神色变得凝重。
看了一眼时间,他在通讯录上拨通了一个号码。
接通后,阿黄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
“哥,早啊,找我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看到天气预报说周末瑶甘可能会有大暴雨,那两天你开车小心些,注意路况。”
阿黄忙不迭应下:“好的好的,谢谢哥提醒。我今天还没来得及看呢,刚起床没一会,正准备给客人买点吃的,不过这几天都热得快中暑了,可算是要下雨了啊。”
指腹摩挲着杯身,温礼昂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了口。
“阿筠这几日心情怎么样。”
“挺好的,昨天还去玩滑草了。”
温礼昂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嗯,她没有生病吧?”
“没,身体好着呢。”
“那就好。”
他放下心来。
“哥,你最近是不是和姜筠闹别扭啦?”
阿黄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因为这几天都没看到姜筠和他打电话,要是往常,一天能打好几个。
温礼昂声音低了些:“嗯,算是吧。”
“没事,肯定很快就和好了,姜筠那性格我还不知道吗,憋不住事的,”阿黄不了解情况,兀自猜测,“哥,你放心,姜筠要是遇到什么事,我会告诉你的,其实这次行程挺好的,除了客人不是特别好相处之外——”
温礼昂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眉头皱了皱:“她受委屈了?”
“有一点点,不过姜筠心态可好了,说只要能赚到钱就行。她最近事业心太强了,说要多赚钱,还让我七月份给她多介绍点活呢。”
听到这,温礼昂放下手里喝了一半的咖啡。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
她这么努力赚钱,
是为了尽快搬出这个家。
—
“姜筠,你说陈先生到底是做什么的?”
彼时,姜筠正在服务区的超市里挑选全麦面包,正专心对比着配料表有什么不同,突然阿黄问了她这么一句。
她后背僵了僵,随后摇头。
“我怎么知道?”
阿黄问出这个问题,似乎也没准备要她回答,自顾自地说:
“看他每天都在车上忙,好像都不用休息似的,打电话说的是什么语言,我是一句也听不懂,咱们的日子也是好起来了,都能和这种上流人士打上交道了。你说这些有钱人啊,都已经这么有钱了,还这么努力,出来旅游还要工作。对了,陈先生全名叫什么,我要不去网上搜搜,说不定还真能搜到他的新闻……”
阿黄嘴说个不停,姜筠对他说的话题不感兴趣,注意力又重新放回面包的配料表上,犹豫了好一会都拿不定主意。
便利店里人来人往,姜筠恰好站在入口的位置,她侧身让别人通过,和阿黄开起玩笑:“这么好奇,要不你去问问?”
阿黄吓得眼珠子浑圆:“我哪敢呀?”
今天已经是行程的第四天了,阿黄和这位陈先生还没说上几句话。
明明他比对方年纪大了不少,但看到这位陈先生还是会莫名发怵,即便对方什么都没做,但他不自觉地就觉得他低人一等。
陈先生时常都是面无表情的,那张脸上似乎没有太多的喜怒哀乐,可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像是从小就培养出来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
陈先生看他一眼,他就开始紧张吞咽口水。
他还是第一次产生这种感受。
活了这二十多年,他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那种阶级的差距,不只是穿着打扮、豪车名表,而是渗透到日常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谈吐修养,甚至连喝的矿泉水都有讲究。
也是奇怪,他买的东西陈先生每次都不满意,但姜筠买的,好像他就没那么挑刺。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姜筠好像很了解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