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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黎王朝,宣政二十四年秋,桃花镇。
桃花镇是一座边陲小镇,因镇上十里桃花而得名。
而桃花镇以南的街尾有一座一进的宅子,宅子的门匾上写着李府两个字。
李府大门前堵着个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虽穿着破旧的粗布麻衣,可身段儿玲珑,柳眉杏目,正是个妥妥的美人胚子。
“好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一家打算把我卖给那个又老又丑还克妻的刘员外是吧?
我告诉你们,没门儿!我不过是你们家名义上的表侄女,要抵债,拿你们亲女儿抵去!
你们这些黑心萝卜烂心肺的,这些年养过我哪怕一天吗?
现在想来收彩礼了?依我看你们纯粹就是见了寿衣也想要,贪心鬼一个!”
美人胚子名叫徐希宁,她在外头这样的骂,引来街坊邻居的围观指点。
“呀,想不到这李家如此的不是东西,已经到了卖女求荣的地步了!”
“唉,这自古以来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谁家孩子谁心疼,表侄女算什么?”
“是的,只能说这李家人太不要脸!”
李府内,徐希宁的表姑徐月娘终究是坐不住了,带着两个丫鬟开门出来。
“你这孩子就是太骄纵了,人家刘员外哪里不好了?
不就是老了点丑了点胖了点吗?
至于克妻那纯粹是因为他前头那几个夫人命短。
你不一样,你是阴年阴月阴时生,你耐克啊!
那个刘员外大你那么多,以后他死了,他那万贯家财都是你的。
我这个当表姑的是为你着想,你怎么还不领情呢?”
徐希宁冷笑一声:“既然刘员外像你说的这么好,那你怎么不把自己女儿说给他?要来便宜我这个天煞孤星?”
徐月娘脸色一变:“反正彩礼我都已经收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徐希宁挑了挑眉:“你收的钱,要嫁你嫁!”
说完,便扯着身边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转身走了!
她就是来表明一个态度的,顺便让周围人知道知道这李家人都是个什么德行。
让她嫁人,不可能!
小男孩细胳膊细腿儿,衣着褴褛,满脸脏污,活脱脱就是个小乞丐。
但就是这小乞丐,三天前把徐希宁从水里拖拽了出来。
当时的徐希宁其实已经死了,现在的徐希宁是穿越过来的。
她本是建国后游历人间的鬼王徐希宁。
命簙上显示她的桃花大劫将至,要她应劫成功后方可飞升为鬼皇。
但她太宅了,整天把自己关在别墅里打游戏追剧,没事儿从不出门。
阎君老儿看不下去了,亲自登门,问她是不是想等入室抢劫闯进来带她体验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徐希宁一边打游戏一边抬头问:“入室抢劫的这个人能指定吗?能的话,我要宋承宪!”
阎君气了个绝倒,一脚把她踹下了轮回崖,于是她便重生到了现在这副躯壳里。
身为鬼王,她的那些法力全都被封印了,连最简单的瞬移都做不到。
包括她的坐骑吞天兽,神剑破渊也不知去向。
否则她刚才就直接放出吞天兽,把逼她嫁给刘员外的那一家人全都变成粑粑!
徐希宁因为命格特殊,五岁起便被送来寄养在表姑徐月娘家。
但徐月娘一家也怕被她克,只拿钱不办事,在她八岁那年就把她赶出了家门。
现在的徐希宁住在小乞丐的家里。
小乞丐叫狗儿,守着他爹妈留给他的三间破草屋,靠要饭为生。
跟徐希宁认识三年了,一直都是互相照拂。
“站住,你别走!”
眼看着徐希宁要离开,徐月娘赶紧追上去,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想把人留下。
徐希宁冷笑一声,扣住她的那只手腕用力一折,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传来。
徐月娘的整只手腕便软绵绵的垂了下去,痛得她嗷的一嗓子。
“哎哟,断了断了,手断了!”
“再敢阻拦,断的可就不止是手了!”
徐希宁冷声威胁,脚下不停,拉着狗儿离开了。
破草屋在村东头,用篱笆围了个小院儿,小院里杂草丛生。
屋里头也是家徒四壁,房顶上好些地方都有洞,天气好的夜晚,躺床上就能直接看星星!
米面粮油,瓜果蔬菜什么的更是没有,妥妥的逼徐希宁自力更生的节奏。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是有钱就好了!
想到这的徐希宁在院子里找了几块小石头,放在台阶上。
对着这些小石头结了个手印,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指着小石头说:“变!”
狗儿捧着脑袋蹲在一旁,看着纹丝不动的石头。
疑惑的问:“阿姐,你想把它们变成什么?”
完了完了!
徐希宁一脸哀嚎,看来自己点石成金的术法也施展不开了!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解开自己体内的法术封印呢?
就在徐希宁瞎琢磨的时候,院子外头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高处坠落在了地面上。
徐希宁跟狗儿对视一眼,立马跑出去看。
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倒在了他们家门口。
而在这人的身边还停留着一头打着响鼻的高头大马。
马儿是黑色的,骨架很高,皮毛油光水滑,一看就值不少钱。
“阿姐,我们救救他吧!”
狗儿指着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形血葫芦,于心不忍的请求道。
徐希宁朝那人看了一眼,发现根本看不出长相。
因为他的脸上已经被鲜血糊满了,头发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纠结着披在后背。
一袭玄色的衣袍湿哒哒的,呈暗红色。
空气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不用想也知道他伤得很重。
“我们没钱,救不了他,他这种情况,得找大夫来看!”
徐希宁皱眉说道,然后抬脚就想回屋去。
一只小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徐希宁低头看去,正是狗儿仰着脖子,眼巴巴的望着她。
“阿姐……求你了!”
狗儿心善,平日里连个阿猫阿狗受伤了他都会救,更别提倒在他面前的是个大活人了。
徐希宁看在他三天前也救过自己一命的份儿上,决定答应他的请求。
“那就把他的马卖了给他抓药!”
说着,两人合力把这个血葫芦给搬进了草屋,平放在西南角一张铺满稻草的木架子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