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暖。这首歌是这张专辑的最重要的一首歌,这首歌其?实?在讲时间的流逝。就是说?当很多东西,都好像有点变质的时候,很多人会有很多疑惑。重要的是我们如何爱过。”
她的歌声忽远忽近。
“只要有一次的绚烂,下一次会更勇敢。”
车窗外的天光和路灯光,明明暗暗闪过。
是林雨娇闭上?眼,都能?看见热烈的光。
当冬夜渐暖,已经是舟川的春天。
“小北,我来坦坦荡荡地爱你了?。”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如同一万只蝴蝶振翅过的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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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新房的事情,最后定在杭南一处新开发的楼盘。
回到他们十六岁第一次见面的城市。
首付八十万,小区环境干净,出门?走?十几分钟就可?以?到她的律所。
那只猫也很喜欢。
趴在飘窗上?晒太阳,阳光照得它背上?的白毛软软发光。
有时候林雨娇觉得,其?实?猫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跟着他们有家了?,就很开心。
那阵子她手里有活忙,虽然祁司北每天更忙。但装修的事情还基本都是他在琢磨,既要费尽心思想她喜欢的风格,又怕打扰到她工作。
每天北京杭南两头跑。
风里有了?夏天的生命力,日?光晒得巷子里的老电视机不停罢工变成雪花屏。西湖边的柳树里又传来百来只蝉嘶叫。
新房刷完墙的那天,所有的朋友都来了?。
房子还是毛胚房,满地堆着油漆桶和装修材料,但大家谁都不想走?,也神奇地在无法落脚的房子里,都能?找地方?坐下来。就连一向?不会坐地上?的谈灼舟,都找了?个倪雾旁边的空位置坐着。
日?光从?窗外落到每个人脸上?。
这样的场景,明明只有梦中才会有。
这群人在一起,不知是谁带的头,先是起哄让祁司北请客吃饭,再是从?小区楼下新开业的酒吧拿了?卡牌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先是程译野朝边上?使了?个眼色,再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忽然开始偷笑。
就林雨娇一个人不知道他们都交头接耳什么,懵懵看向?坐在对?面的祁司北。
他穿着一件黑色冲锋衣,领子上?沾了?点白色墙灰,乌黑的瞳孔里有几分散漫知情的笑意?。
还挺享受。
果然,没过多久程译野就站起来,干脆连游戏规则都懒得演了?,起哄他们两个亲一个。
他拽着祁司北起来,后者看似一句话没说?,人很轻易就被程译野拽起来了?。
“不要了?吧。”林雨娇耳根红了?,笑着摆手,越是撞入站着的人似笑非笑的眼底,越躲闪。
起哄声越来越大。
她只是笑,躲到倪雾身后,
最后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一直到黄昏时分,大家各自在小区门?口告别。送走?了?朋友回到房子里收拾东西,林雨娇抬头,发现卫生间的窗口,能?看到杭南夏天殷红的夕阳落日?。
她举起手机,站在窗口去拍夕阳。
猫也跟着进来了?,围绕着她的脚边蹭来蹭去,用?爪子在抓阳光。
门?响了?一下,身后投下来一道高大的影子。
祁司北低头抓起猫后颈,轻放到了?门?外。猫在门?板外不满叫唤了?几声。
“你干什么赶它。”林雨娇举着手机不解回头。
他低头,光线落在黑发上?,锁骨撑起宽阔的冲锋衣。
“小朋友不宜看。”
她举着手机,没想到祁司北走?过来,什么话也没说?就开始抓住她的手腕亲她。腰被抵在洗漱台前,隔着身上?裙子的布料,清晰感?受到大理石材质的硬感?。
他一直没戒烟,白天她还见祁司北蹲在屋外的楼道里抽过烟。这个吻吻得那样深,她却尝不出什么烟草味,只有薄荷糖的凉感?。
进来之前他嚼碎了?一颗薄荷糖。
不是心血来潮,是早就蓄意?已久的一个吻。
水龙头被向?后退的林雨娇误碰打开,水珠哗啦啦溅到两人衣服上?,画面越发不可?收拾。
逆着光,那双总是让人觉得不好接近的眼睛,在她面前只剩下委屈。
“白天为什么不亲我。”
从?小到大很多东西,都要她一个人拼命去努力,用?尽全力去抢才会有。
在祁司北这里,只要一个吻,撒一下娇。
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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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想洗掉有寓意?的纹身,祁司北每一次出现在大众视线里,都基本穿着长袖。
距离那个路灯突然断电的漆黑马路,连朋友都看不下去那个睡梦中都在痛苦的少年,轻声安慰他“祁老师你一定红透半边天”的夜晚,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0绯闻0恋情传闻,外界几乎无法从?他身上?拍到任何私生活,只有每年稳定发行的新专,势不可?挡横扫乐坛各大奖项。
他不是任资本摆布的提线木偶,是野心勃勃谁也不会让的天才。
某次采访,记者问他从?来不写情歌的人,那觉得到底什么是爱。
祁司北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背面有一圈字母,那是一个人的名字,连通着最终流向?心脏的那根血管。
是从?来不相信爱的人,最后成为唯女朋友主义者。
这段采访很长一段时间都霸屏了?视频软件。
同年,他在机场被人拍到手机页面没关,显示的是网易云主页。照片传到网上?,即使模糊不清最终还是看清楚了?他的ID,Catchabutterfly。
那一年,祁司北的第一场个人全国巡演开票,几秒之内一抢而?空。
个人海报的画面设计,是他站在立麦前张开双臂的背影。字体是他自己手写的,飘逸自由,只有一句话。
“山登绝顶我为峰。”
演唱会的最后一场节目,台上?只剩下钢琴和突然之间穿着校服上?台的少年。
他说?这是一首特别的歌,因为是他写的第一首lovesong。
这次不是高一的时候主席台下微弱的手机手电,是几万束荧光棒的光,星星点点。
全场尖叫声里,他按下钢琴的第一个音。
“这首歌,献给我的蝴蝶。”
“我的beloved(挚爱)。”
灯光暗下来,没有伴奏,没有和声。这个世界干净到仿佛只剩穿着校服永远向?前奔跑的少年,和那个十八岁永不停歇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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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天晚上?。
林雨娇在舟川出差工作,结束了?和几个合伙人之间的应酬,她没留意?喝得有点多,一个人打车回住宿的路上?才觉得胃疼。
出租车经过老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