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抗会结束,它的鬼域会恢复原本的强度,你能在那种程度的鬼域中坚持多久?一根完整的鬼烛能在那种环境下坚持多久?”
“恐怕我们拼尽所有,都坚持不了10分钟吧?那我们还拿什么关押厉鬼呢?”
“最重要的,如果我们三个在这里厉鬼复苏了,恐怕,哪怕是那位,在寿命结束之前也不一定能解决这次事件吧?”
一番话,连消带打,把李军说的哑口无言。
鬼菌的鬼域中心位置,黄岗村,此时已经有一只鬼奴成功走进了村子里,随着它的进入,仿佛打开了什么突破口一般,村内的白毛大雪下的更大了。
而村内的某间老屋之中,一个浑身乌青,身穿国际刑警制服的男子动作僵硬的从一口朱漆棺材中爬了出来,一双漆黑无神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前方,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顿的向前走去。
几步之后,它的动作明显加快了许多,不再有迟钝之感,看它前进的方向,目标正是那当先走过来的鬼奴。
十米
八米
六米
……
两米
一米
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一只纯白干枯,但是毛绒绒的,另一只乌青僵硬,还带着不少尸斑。
灵异碰撞之下,鬼奴身上的白毛迅速消失,漏出了鬼奴那干枯的身体,一头好似稻草一般的金发,昭示着它原本外国人的身份,也不知它是何时沦为了鬼菌的鬼奴的。
不过这种状态也没有持续多久,它这只手掌就被那棺材之中爬出的厉鬼硬生生的扭断了,然后,慢慢的融入了那乌青的手掌之中。
这道人影僵硬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可能是没有检索到合适的目标,便又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
不一会儿,就重新躺回了棺材,还顺手把把棺材盖子拉回了原本严丝合缝的位置。
随着这只鬼奴消失,天空之中那原本在逐渐加大的白毛大雪顿时一缓,恢复了之前的速度,但是,已经覆盖在地上的白毛却没有消失。
同时,村外不远的地方,另一只鬼奴也已经半只脚踏入了黄岗村的土地上,想必突破进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一转眼,两天的时间悄然流逝。
总部,王小明和曹延华也在焦急的等待着方世明等人的消息。
按照约定,他们会初步试探鬼菌此时的鬼域强度,如果顺利,则是代表着两只厉鬼的对抗此时已经陷入白热化,无暇分身,这样,正是关押厉鬼的大好时机,如果需要等待的时间超过三天,他们便派人出来报个信。
如果不顺利,他们就全力突破鬼域封锁,回来让李乐平执行鬼画方案,毕竟,理论上来说,能进去就同样能出来。
至于最糟糕的情况,自然是进去了,但是厉鬼的对抗已经分出了胜负,几人约定,一旦有这样的苗头出现,不要犹豫,直接开始第二步计划。
刚开始方世明三人半天都不出来,是让王小明松了一口气的,以为几人在等待机会,可是现在,两天过去了,再过一天不回来就要开始引鬼画入境了,现在只能祈祷他们三个即使出不来也能保全自身,不至于厉鬼复苏。
一天前,李乐平就带着熊文文和柳三来到了岛国,恩,不是走的正规渠道,鬼域多方便呀。
此时的岛国已经被鬼画一分为二,只剩下最南端和最北端各自留下半个岛屿作为最后的希望。
原本还在支持岛国的国际驭鬼者总部在丁一解决了饿死鬼事件流传开了以后,也渐渐的把支持停留在了口头上,现在这片地区真的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末日的加持下,人性的丑陋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各种普通人类能想到和想不到的暴行都是时有发生,社会秩序彻底崩盘。
熊孩子熊文文这两天显得情绪异常低落,也不知是被这人间惨剧吓到了还是在思考什么其他的事情,整个人蔫巴巴的一句话都不说,一直都是一副我在思考的表情。
至于李乐平和柳三两个人可以说是大心脏了,有些幸灾乐祸不说,甚至还在闲谈着如果就此引开鬼画,是不是便宜了岛国。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黄岗村外,依旧在努力的想要进村的鬼奴已经少了四个,白色菌丝的覆盖范围,也已经接近了原本黄岗村面积的四分之一左右,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从总部的视角来看,没有任何人从那一片白色的世界中出来,鬼域中心的那一抹深邃的黑色也依旧显眼和,第一步计划失败了,方世明三人被困在了鬼域之中。
至于生命安全这一块,在王小明看来三人应该都还活着,至少方世明和杨间还活着,毕竟都是顾大局的人,不会在关键时刻坑人,而方世明和杨间一旦死亡,他们驾驭的强大厉鬼必然会直接复苏,那时候鬼域之中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
“执行方案二吧!”一旁带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明显疲劳过度的曹延华严肃的开口说道。
“唉~只能这样了,希望一切顺利吧。”
王小明在曹延华视角下罕见的谈了口气说道。
“喂,李楽瓶吗?我是王小明,执行方案二吧,看你们的了。”
“好。”
李乐平惜字如金,没有多问,毕竟能打电话让他执行计划,前面的行动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挂断电话,李乐平先是叫来了熊文文和柳三二人,便于一会儿行动开始后的跑路。
他先是把那带着神秘血色符文的符箓拍在身上,很神奇,一股冰冷的力量直接进入了他的身体。
掌控了遗忘力量的他第一次体验到了突然多出一点记忆是什么感觉。
略一回想,一段记忆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这是一个女人,五官模糊不清,一身红色的衣服近乎遮盖了全身,露出一双清晰白皙的如同瓷器一般手,下半身是是同样模糊的双腿。
越是回想,这段画面就越是清晰,可那女子的一切却又始终模糊不清,给人一种诡异的矛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