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了山下的一行人,丁一回到观内,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厉鬼复苏这东西,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永远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啊。
幸好自己是修道的,从根子上就断绝了厉鬼复苏的可能。
一番感慨过后,丁一一步迈出,来到了位于三清大殿地底的刚刚治疗孙瑞的房间,他决定以后所有的炼丹炼器都在这里进行。
接下来,才是正戏。
随手把孙瑞送来的盒子打开,里面一条染着鲜血的白绫被叠的整整齐齐。
这条白绫的效果和副作用丁一听那位已经被他忘记了姓名的信使说起过。
功能很单一,捆人,副作用也很单一,还是捆人。
只不过这个副作用,捆的是使用者罢了。
随手把白绫扔给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丁一背后的鬼树,被它直接用手掌接住,整个过程这根白绫都很乖,没有一点反抗的迹象。
其实,鬼树和白绫如果有意识得话,应该也算是老相识了,毕竟它们两个再加上鬼菌鬼火,四只厉鬼在大豫市得地底互相平衡压制了几十年。
那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形影不离朝夕相处呀。
随后,丁一又拿出了一个黄金盒子,打开,里面是同样被叠的整整齐齐的红盖头。
大京市的秦老给自己,用来帮助孟婆婆处理身后事的针对性装备。
不过这几天丁一细细想来,总感觉这位秦老把红盖头给自己时那一抹笑容并不纯粹,也不知道他还藏了什么事情。
这些民国时期的老人家就是这一点不好,一个个的看上去什么都和你说了,但总是要留一手,说不上什么时候被他们坑了都不知道。
就比如现在,自己答应了那位孟婆婆处理她的身后事,但是对于她所驾驭的厉鬼的能力却是根本不知道,只知道她居住的那栋楼内,上上下下都是她镇压的厉鬼,可是,你到底是怎么镇压的啊?
也就是丁一言出必行,否则,他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虽然丁一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他手上可是丝毫都没有耽搁,又把这块红盖头同样扔到了鬼树的手里。
接下来,就是鬼·裁缝·树的登场时间了。
只见白绫和红盖头沐浴着火光,被鬼蜮定在原地。
然后鬼树就亮出了好似匕首一般的指甲,正要开始对着它俩上下其手。
可是还不等指甲接触到红盖头,就被丁一叫停了,至于白绫,抱歉,现在已经非常丝滑了。
丁一之所以叫停鬼树,是因为他突然发现,这红盖头的灵异被鬼火压制以后,他好像能在里面看到类似于意识的灰色流光。
并且,这应该不是厉鬼的意识。
难道它的前任主人还有意识残留?
对此,丁一不知可否,不过想要验证,很简单,现在这红盖头被鬼蜮压制,自然是任他揉捏了。
动念之间,这道灰色流光就被丁一从红盖头中掠夺了出来。
飞入了丁一的眼睛内。
然后,随手造了一个绿色版本孔晓星的身体,又把这道意识转移了过去。
不一会儿,地上的孔晓星就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恭喜你重获新生。”
看到那明显是人非鬼的眼神,丁一知道,自己大概是救了什么人,很可能就是这红盖头的前任主人。
此时,丁一面前的“孔晓星”缓缓的清醒了过来,听到丁一和他打招呼的声音,直接就是吓得一颤,就好像是某个睡着的人迷迷糊糊得醒了过来,突然发现身边躺了一个陌生人那种感觉。
可是当他看到声音来源得方向,顿时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后跟直达天灵盖。
这是什么样得地方啊。
四周全是石壁,没有一丝出口,空中飘动着诡异的蓝色火焰,隐约还可以看到,有很多白色的丝线飘荡在火焰之中,时隐时现。
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一棵漆黑扭曲得大树悬浮在空中,密密麻麻好似触手一般的树根还在缓缓得无规则飘荡。
树冠之上没有一片叶子,只有一根根同样漆黑如墨得树枝,树枝顶端漆黑干枯且正好一分为五,尖端还有尖利染血得指甲,更是把这些树枝衬托得好似手臂一般。
树干处,一个浑身发蓝的高大道士站在那里,刚刚的声音应该就是从他的口中传出。
看到这些,“孔晓星”然后连忙坐起身体往后蛄蛹了几下,退到了一个可能稍微安全的地方。并且一边退一边谨慎的问道: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也不怪他谨慎,任谁刚刚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这样诡异的地方,然后有个脸色明显不正常并且身高一米九以上的高大男人和你打招呼,大概都是这个动作。
“不要怕,我不是什么坏人,仅仅是看你的意识沉睡在厉鬼体内,把你救出来罢了。”
不说还好,这一说,“孔晓星”的反应更大了。
“厉鬼!你果然不是人!也对,正常人怎么会是蓝色的呢?”
“孔晓星”一声尖叫,连忙继续往后蛄蛹,然后又自说自话的解释了目前的状况。
“对啊,这里到处都是蓝色的火,看来我已经死了,这里是地狱吗?”
“唉?你是道士吧,道士死了也会进地狱吗?不过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官员,还是比我这种普通人厉害。”
丁一在一旁听的是满头黑线,这人脑洞这么大的吗?
“首先,这里不是地狱,我也不是厉鬼,我只是一个稍稍有点法力的道士。”
“其次,也许你曾经死了,但是现在被我救活了,你现在是个活人。”
“最后,你这样子就像个女的似的,爷们儿点好不好?”
听到丁一的话,“孔晓星”的反应更大了,直接就是站起身来。
“什么叫像个女的,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本来就是女的吗?而且,是很漂亮的美女。”
丁一轻微歪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孔晓星”,然后一边随手变出一块穿衣镜,一边毫无诚意的说道:“抱歉,我实在是看不出来你哪里是女的。”
“孔晓星”根本就没听清丁一说什么,他被这块一人高的穿衣镜吸引住了。
“呀,这是什么?镜子吗?这么大,好清晰呀。”
“啊!!!”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