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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朱寿和徐增寿惊愕的目光,朱允炆有些扭捏。
“我也与你们结拜,可好?”
顿时,徐增寿的脸皮就是一哆嗦。
殿下,你清醒点啊!
不是徐增寿胆小,是这事儿是真的不敢做!
朱允炆是如今的皇长孙,如果没有意外,以后很大概率是要当皇帝的人。
平素朱允炆在宫里和什么人说过话,恐怕都有人调查得清清楚楚。
今天带他来逛勾栏,徐增寿已经是胆大妄为了。
这种事情,他自恃还能扛得住。
毕竟,他是老朱跟前的红人,太子朱标对他也很好,将他看做自家子侄。
带着朱允炆来勾栏喝喝酒,回去了充其量被责骂几句,了不起被打几板子,对于他而言不痛不痒。
但如果出来一趟,回去他就摇身一变,成为朱允炆的结拜大哥。
这事情可就变了啊!
徐增寿脑子飞转,正想找个理由拒绝。
这个时候,就听到朱寿又开口了。
“哈哈,难怪我刚才一直觉得少了点啥。古人有桃园三结义,结拜这种事情,不凑三个确实缺点感觉!今日,我们就来一个香粉三结义!大哥,来!”
说着,朱寿一把拉住徐增寿的胳膊。
不要啊,你放开我!
情急之下,徐增寿下意识发力,想要甩开朱寿。
但让他震惊的是,朱寿笑容不变,胳膊却如同一把铁钳一般,无论如何都甩不开。
一个踉跄,徐增寿就被朱寿扯到了朱允炆身边。
随后,徐增寿只感觉朱寿的手一抖,自己莫名其妙就觉得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苍天在上……”
朱寿跪在中间,口中念念有词。
他的左边,是一脸懵逼的徐增寿,右边则是兴奋不已的朱允炆。
誓词念完,三人又磕了个头。
就此,香粉三结义的流程,算是走完了。
“大哥,三弟,今后人生漫长,我们互相扶持!”
坐回座位,朱寿率先端起酒杯。
徐增寿还能怎么办?
他是真的很无奈啊!
不过,看到另外俩人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他也不忍心拂了他们的兴致,干笑着陪着喝了一杯。
推杯换盏之间,不知不觉,就已经日暮黄昏。
这个时候,秦淮河畔的花灯一个接一个亮了起来。
街上的人流,逐渐密集。
门外的动静,也越来越大。
勾栏正式营业了!
房间内,奏乐跳舞的歌伎,早已经离开了。
只剩下紫鹃还有另外两个陪着朱寿、朱允炆的小姑娘。
张胖子实在是太懂事了。
他给朱寿安排的,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而朱允炆身边那个,就更过分了,看个头貌似还不到十岁。
这么小就混迹在勾栏瓦舍,这两个小姑娘自然十分机灵。
总是能够恰到好处地插上话,让气氛不至于冷下来。
但这样的,终究是能看不能摸。
说句实话,真让朱寿跟十来岁的小姑娘发生点啥,他都会骂自己猪狗不如。
好不容易等到勾栏正式开张。
朱寿立马就给朱允炆打了一个眼色。
“徐大哥,我和三弟去出恭!”
朱允炆正在和旁边的小姑娘谈论诗文呢,没想到却被朱寿突然点名。
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朱寿拉着出门。
“朱兄,我不想出恭啊……哎哟,你又打我?”
朱允炆话还没说完,脑门心就挨了一巴掌。
“你傻啊?你没看到小公爷和那个紫鹃眉来眼去的,都不太耐烦跟我们说话了吗?”
朱允炆愣了愣。
“我们俩在旁边,人家想说啥不能说,想做啥也不能做。你们读书人不是都说,君子成人之美吗?继续留在里面,平白让人觉得嫌弃。”
朱允炆似懂非懂。
紧接着,朱寿又说道:“再说了,跟着我们的那两个小姑娘,身材平得跟搓衣板一样。要啥没啥,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干啥?”
朱允炆皱了皱眉头,道:“绿娥姑娘虽然年仅十岁,可是在诗词一道上,造诣颇深……”
话没说完,他就被朱寿粗暴地打断。
“你脑子是不是有啥毛病?一个男人,一个发育正常的成年男人,跑到勾栏里就是要和妹子谈论诗词?”
顿时,朱允炆的脸蛋就憋得通红。
“你是想?还是不要了吧,我们年纪还小……”
眼见朱允炆神色之中的藏都藏不住的那点小期待,朱寿一脸鄙夷道:“年龄不是问题!记住,在这种地方,有钱的就是大爷!哥最不缺的就是钱!”
说着,朱寿豪气干云地挥了挥手。
“走,今天哥带你去见见世面!”
两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二楼。
这香粉楼,总共分为四层。
最上一层,相当于后世的包间。
是达官贵人的专用的地方,私密性好,适合谈论事情,而且后院有一条路直通三楼。
二楼则是一些雅座,供人饮酒作乐。
一楼的大厅中间,是一个大台子。
此时台上有几个胡姬正在疯狂地扭动着身体。
台子周边,围着一群人,都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胡姬。
胡姬没做一个高难度动作,或者脱一件衣服,围观人群就大声叫好。
赏钱不要命地从各个角落飞到台上。
一楼、二楼每一张桌上,都有一些身段妖娆的女子,显然就是在这勾栏上班的妹子。
她们若是和客人谈好了,便会去三楼的房间。
一圈转下来,朱寿就大概明白了这地方的运营模式。
“走,我们去二楼找个座位!”
朱寿一把拉住朱允炆,在二楼找了一个相对角落的位置。
根据他的观察,只要坐下来,就有人上来询问。
到时候,自然有人安排他们。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朱寿心里隐隐觉得刺激。
联想到旁边跟着的,是未来的大明皇帝,他就觉得更加刺激了。
他捏了捏怀里的宝钞,顿时底气十足。
正想招呼人过来,突然,下面的音乐声停了下来。
紧接着,一阵嘈杂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公子,李公子,紫鹃今日真的不见客,您不要为难小人!”
朱寿皱了皱眉头。
居高临下,朝一楼望去。
就看到张胖子跟在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身后,不断哀求着。
那年轻人身边,跟着五六个凶神恶煞的亲随。
他根本不理会张胖子,一路横冲直撞,朝楼上奔来。